一直過了半個多小時,柳眠才悠悠地醒了過來,一見著沈清,眼淚說掉就往下掉了。
“沈清,孩子,我們的孩子……”咬著蒼白的,手掌死死攥著自己的袖。
沈清的臉相對是淡漠的,他隻是上前,替拉了拉被角,便不鹹不淡地回應了一句:“以後還會有的。”
柳眠的作一滯,哭的越發傷心了:“那也是你的孩子啊,難道你就一點兒都不心疼嗎?”
沈清抿著,沒有接話,低頭假裝忙碌,又是給拉被子又是給倒水的。柳眠的臉越變越難看,直接一甩手就把水杯給砸在了地上,一陣清脆的聲響,明的玻璃杯就了一地的玻璃渣子。
“都是因為,是不是,你後悔娶我,是不是?”柳眠紅著眼眶,直勾勾地看著沈清的側臉,手指卻是指向我,“沈清,你別忘了你今天的一切是怎麽得來的,現在到手了,就要翻臉了是嗎?這個賤貨已經嫁人了,不再屬於你了!”
“夠了!”沈清怒吼一聲,眼眶充斥著紅,聲音也因哽咽而變得沙啞,“到現在還說這些,有意思嗎?那個孩子是誰的,用不著我提醒你。我今天得到的一切,都是你用換來的,我承認,是我沒用。可我寧願不要這些東西。”
說到最後,沈清整個人蹲坐在地上,肩膀不停聳著,我和莫如深在旁邊,就像是個局外人,第一次,我竟然覺得沈清有些可憐。
剛想開口說些什麽,莫如深就直接把我給拽了回去,柳眠的上這會兒也全然不見那副囂張,整個人都頹了下來。
半晌,沈清才從地上爬起來,抹了把眼角的淚,從公文包裏拿出一份文件,遞到柳眠手邊。
“離婚協議?”柳眠哆嗦著,“你居然要跟我離婚?”
“是,從今往後,我不再需要你為我打點一切。至於我現在得到的,我都給你,孩子,存款,都給你,我什麽都不要。”沈清回答的決絕。
這會兒我算是知道,他方才為什麽一直拽著背包了。
這是他一輩子的決定啊。
柳眠的眼淚流的越發洶湧,連帶著手掌也開始抖起來:“你是不是瘋了,沒了這些,你沈清什麽都不是!”
“至,我還是個男人。”沈清驀地抬頭,毫不猶豫地回應了這麽一句,那態度,堅決無比。
想必,他也是深思慮過了許久,才會做出這個選擇。柳眠死咬著下,雙頰已經沒有了半點,到頭來,還是選擇在協議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沈清,遲早有一天,你會回來求我。”瞪著眼睛,死死地看著沈清的側臉。
沈清勾一笑,上竟多了幾分淒涼的覺,可態度卻是不讓半分:“除非我死。眠,除非我死,明白嗎?今天晚上我就會從家裏搬出去,你好好休養,我就不來看你了。”
話落,他就握著那份協議大步走了出去。他走的那樣堅決,連頭都沒有回。柳眠始終咬著,一直到他的背影徹底不見,才扯開嗓子歇斯底裏,哭的那樣幹脆。
一直以來,柳眠都是個極其要麵子的人,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這副模樣。可我作為一個外人,也不好多說什麽,拽了拽莫如深的胳膊,就拉著他一起離開了醫院。
一直到上了車,我的心還是有些懨懨的。到這會兒,我才算是明白,人,真的是會變的,以前的沈清,絕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
“莫如深,你說,我是不是也變了?”我低頭絞著自己的角,悶聲問了這麽一句。
可老半天,我都沒得到他的回應,一扭頭才發現,他正直勾勾地看著我,眼中滿滿都是:“變的越來越像我了。”
“噗。”我一個沒忍住,直接笑出聲來。
他這是什麽歪邏輯,我明明問的不是這個好嗎?
我故作惱怒地瞪了他一眼,卻換來他一個深吻:“莫太太,那是別人的生活,與你無關,自作孽,不可活,這個道理,你比我明白。”
他一副語重心長的樣子,我點點頭,表示明了,心也好了不,直接刮了刮他的鼻子,打趣著:“我們的莫大總裁什麽時候也變的這麽麻了,這可不像是你會說出來的話啊。”
“跟著某人臉皮學厚了。”他臉不紅心不跳地應了這麽一句。
可這某人,指的不就是我嗎?真是。
我有些哭笑不得,沒再搭理他,直接讓他開車把我送到了公司。
要送去煦集團的那批機,這次我得自己再親自檢查一遍,我可不想再出現上次那樣的事。
甚至這一次,我還讓人全程在旁邊錄視頻,證明那些機從我這裏出去時是沒有問題的,如果再出現什麽意外,與我無關。
這麽一批機檢查下來,也倒騰了我一天的時間,累的我整個人都是腰酸背疼,一直到盯著工人把機送上了煦集團派來的運輸車,我才算是鬆了口氣。
終於清了一批存貨呀,接下來,就該去談新的客戶新的訂單了。
這個月,我也不用白卷咯。
“小白姐,這煦集團,就這麽談了?”沈雪莎還陷在喜悅當中沒有回過神來,“而且,還是以這麽高的價格?”
“尾款都收到了,你還在做夢呢?”我憋著笑,彈了彈的小腦袋瓜。
也不知道沈清是怎麽做到的,居然這麽快就讓煦集團把尾款給付清了。
而且那份合同,錢都付了,方槐不可能不知道這裏頭的貓膩兒。隻是,到現在我都沒得到關於沈清的消息,也不知道他那邊怎麽樣了,也該讓秦風去調查調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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