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還沒添個侄兒,八哥十二哥亦都未曾納妃,我可不敢僭越了。
不如,等四嫂子先給添個小侄兒如何?
照說,四嫂子還是我表妹喲,四哥,我這個小舅子可算半個娘家人,若是我表妹有個什麽事兒......”
連葉休浩將“表妹”二字反複強調,仿佛他還想騎到表妹婿頭上。
“去......你我兄弟好好的,非要扯什麽姐夫郎舅,還表的,表,表......
呃......表小舅子......”
連葉休天打著酒嗝,一句話說不完整,將個“表”顛來倒去的念,就算娶回來的不是那個被他表過的何大小姐,心口堵著一口氣亦是不快。
不過這兄弟二人明爭暗鬥誰都知道,不快就是不快,沒必要想那麽多,亦想不到。
“主子,該去房了,新娘子還等著呢。”
高山過來解圍,流水是個悶葫蘆,這事兒就他最清楚亦方便開口,一句話說得曖昧至極,直讓人想非非。
若是擱在尋常人家,大概都起哄要鬧房了;不過,王納妃,與帝納後、太子納妃相仿,另有許多規矩,鬧房就太山寨了。
連葉休天瞅著連葉休浩,再想起那個“房”,牙愈發,一口悶酒灌下去,暈乎乎。
想起剛才抱在懷裏的覺,若真是個子那該多好,誰還給他在這兒吃什麽酒啊。
可惜,那樣好的人兒,房不得,憋屈啊,恨!
竟然這般欺騙自己,一次次讓著,竟然一點兒都不領,還不給我擺臉,裝兇悍!
小野貓子,非得教訓教訓不可!
高山流水扶著連葉休天出去,留下連葉謹與連葉休浩陪客,他們將一係列七八糟的禮行完,才一塊往引凰閣走去。
高山低聲音道:“還是沒找出來,該死的他頭的本領真強。”
連葉休天眼睛睜開一條兒,芒四,一點兒醉的樣子都沒有……
庶母落井下石,嬸嬸虎視眈眈,更有姊妹毀她閨譽,最終落得個退婚的下場,她的良人又該往哪裡尋?活在古代官家宅院,身不由己,就算困難重重,她也要放手一搏,把幸福生活掌握在自己手中。
這年冬末,溫禾安失權被廢,流放歸墟。 她出生天都頂級世家,也曾是言笑間攪動風雲的人物,衆人皆說,她這次身敗名裂,名利皆失,全栽在一個“情”字上。 溫禾安早前與人成過一次婚,對方家世實力容貌皆在頂尖之列,聲名赫赫,雙方結契,是爲家族間的強強結合,無關情愛。 這段婚姻後來結束的也格外平靜。 真正令她“意亂情迷”的,是東州王庭留在天都的一名質子。 他溫柔清雋,靜謐安寧,卻在最關鍵的時候,籠絡她的附庸,聯合她的強勁對手,將致命的奪權證據甩在她身上,自己則借勢青雲直上,瀟灑抽身。 一切塵埃落定時,溫禾安看着浪掀千里的歸墟結界,以爲自己已經沒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 時值隆冬,歲暮天寒。 溫禾安包裹得嚴嚴實實,拎着藥回到自己的小破屋,發現屋外破天荒的守着兩三名白衣畫仙,垂眉順目,無聲對她頷首,熟悉得令人心驚。 推門而進。 看到了陸嶼然。 即便是在強者滿地亂走的九重天天都,陸嶼然的名字也如郢中白雪,獨然出衆。 他是被寄予厚望的帝嗣,百戰榜巔峯所屬,意氣鋒芒,無可阻擋,真正的無暇白璧,絕代天驕。 今時今日,如果能在他身上挑出唯一的污點,那污點就是溫禾安。 作爲昔日和溫禾安強強聯姻的前道侶。 “今日我來,是想問問。” 大雪天,陸嶼然華裾鶴氅,立於破敗窗前,儂豔的眉眼被雪色映得微懨,語調還和以前一樣討厭:“經此一事,能不能徹底治好你眼盲的毛病?” “……?” “能的話。” 他回眸,於十幾步之外看她,冷淡霜意從懶散垂落的睫毛下溢出來:“要不要跟着我。” “Sha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