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嘉：“吃了之后呢？生病了？”

佟道：“吃了之后啊，就迷上了猴子的味道，一只猴子能有多啊，吃的把人勾著，勾的不行了，饞的抓心撓肝的，于是又商量著結伴去山里抓猴子，結果這一去啊，一個都沒有回來的，后來村里的人去山里找啊，只找到了一堆服，然后在山里面，找到了一些人的斷肢殘骸，和空空的，連腦漿子都沒有了的腦袋，我說啊，他們那些人死的樣子，尤其是空了的腦袋，就跟他們吃掉的那只猴子剩的殘骸一個樣。”

宋嘉了自己的胳膊，慕楠往秦淮的懷里了，大半夜的，外面大雪乎乎的吹著，這在屋里說這種鬼故事，真的要嚇死個人了。

佟道：“所以啊，你們這打獵，打些啊鳥啊的就是了，猴子可不能，那玩意靈著呢。”

徐茗道：“您放心，我們不會去獵猴子。”不說猴子這種屬于靈長類生的存在，獵殺時本心理上就有些不是那麼容易接，單說猴子這個種，接近于人類的基因，也就意味著，對于人類，猴子有一些病毒傳播的易導，像是很可怕的埃博拉病毒，雖然病毒源是什麼至今沒有定論，但猴子卻是除了果蝠之外，傳染給人類的最大途徑之一，單憑這一點，別說捕獵了，就是看到了猴子，徐茗都會直接讓他們繞道走。

很快佟老爺子拎著凍的邦邦的酸菜回來了，放在架在火爐上的鍋解凍，轉就去洗熏了，熏是那種煙熏出來一整塊黑漆漆的，但把表面的黑煙洗刷掉之后，里面的是很漂亮的紅，帶著煙熏的咸味，混著米飯蒸煮出來，特別的香，更別說里面還要切一點碎酸菜，空口白飯就能干一大碗。

不過他們也沒有那麼不客氣的吃人家的東西，雖然推辭不過熱的佟老爺子，但秦淮讓慕楠去車上拿了一包麥片給了兩個老人。車上當然是沒有，他們帶的食都是一些干糧，不過食都是各自放在包里的，里面有什麼別人也不知道，所以秦淮他們帶麥片也不是說不過去，這麼冷的氣候，補充糖分和熱量是很有必要的。

兩個老人哪里會收小年輕的東西，看他們都出來打獵謀生了，就知道日子過得不容易，不過最后還是架不住他們的堅持，不收下就不吃他們煮的飯，兩個老人這才沒辦法的收下，但卻在飯后直接沖泡了一小鍋麥片，讓他們一人喝了一杯這才高興了。

佟老爺子的家里有個炕，這個炕還不小，反正睡一屋子的人是夠了，慕楠讓秦淮睡，白天秦淮要開車，雪地開車要高度的注意力，太疲累了，他白天可以在車上睡一下，所以干脆他和宋嘉守夜，他守前半夜，宋嘉守后半夜，雖然兩個老人家人很好，可在外面也不能沒有半點警惕。

秦淮了慕楠的腦袋，將他往暖和的地方塞了塞：“要是困了就睡。”

慕楠道：“知道，你睡吧，安心的睡，有我呢。”

秦淮笑了笑，躺在床上閉上了眼睛：“那就辛苦你了。”

慕楠躺在床上，雖然跟宋嘉商量好了，但還是習慣使然，他對別人沒辦法放下那份戒心，倒也不是戒備宋嘉，就是這在外面，他不放心把自己和秦淮的安全給別人，所以干脆讓宋嘉一覺到天亮算了，正好宋嘉睡好了，白天可以拿著遠鏡觀察獵，他就在車上補覺。

宋嘉早上迷迷糊糊的醒來，想起來說好他守下半夜的，連忙一下坐起來，然后看向已經開始穿服的慕楠：“你怎麼沒我啊，是不是睡過去了？”

慕楠打了個哈欠：“沒，晚上守著呢，不醒你，就干脆讓你睡了，正好你睡好了，白天好好觀察獵的蹤跡，我要補覺。”

宋嘉頓時有點不好意思，他都不知道自己睡覺能睡這麼的，連忙道：“沒問題，你睡你睡。”

這在外面，也沒那個條件洗漱，所以只能用熱水漱漱口，因為刷牙的話，口里的泡沫都還沒刷開，恐怕就會冰凌子，又不能像在家里圍著爐子用盆子接著，所以只能漱漱口，用熱巾臉醒醒神。見秦淮過來倒水，徐茗道：“你弟沒安全的。”昨天晚上他本沒有宋嘉，宋嘉就睡在他的旁邊，如果有人喊了，憑自己的警覺，不可能不知道。

秦淮神微頓，嗯了一聲，這一點他早就發現了，慕楠對自己十足的信賴，所以只有他們兩個人的時候，慕楠還是小時候的樣子，依賴他，信任他，只要有他在，天塌下來都不怕。但對外人，卻完全不是在他面前那種沒心沒肺的樣子，反而警覺很高，連現在關系已經的極好的簡初徐茗他們，慕楠都沒有完全放下過戒心，他發現慕楠并不是刻意去戒備別人，也不是出于疑心的不信任，而是有種，在他潛意識里，他只能靠他自己的覺。

第99章

—早上佟老爺子在柴房里燒了兩個火盆子，提前給他們把車子暖—暖，不然外面這麼低的溫度，車子很難發，上—次遇到的那群人，就是在屋里喝口熱茶的時間，發車子就折騰了—個多小時，差點就開不回去了。

臨走前，徐茗跟佟老爺子打聽：“之前去打獵的人，都是朝著園那邊去了嗎？”

佟老爺子—邊折木頭—邊攪屋的火盆子讓火燒的更旺—點：“都往那邊去了，覺得那邊可以獵到的東西多。”

慕楠道：“爺爺，您住這邊，有看到過什麼嗎？”

佟老爺子笑著道：“當然看到過，前不久還見到過鹿群，就是距離有點遠。”

宋嘉連忙道：“多久之前啊？鹿群往哪個方向走了？”

佟老爺子想了想：“七八天之前吧，往胡楊大道那邊走了，不過那邊你們最好別去，之前說要在那邊人工建造—個什麼自然棲息地，不知道是搞了沼澤還是人工湖，天氣還沒熱的時候，那邊都完工了，但是還沒開放，因為死過—個小孩，那上面鋪的不知道是綠草還是什麼，遠遠看去就像—片草地，那帶孩子的家長覺得風景不錯，就停下來拍個照的時間，孩子就沒了。”

從小廚房出來的佟將炕的熱乎的餅子往他們手里塞：“現在過去也沒什麼，外面這麼冷的天，早就凍的實實的，掉不下去，給你們炕了餅子，里面是酸菜餡兒的，你們帶著路上吃。”

老人家特意弄的，他們知道要是不帶走，怕是不會讓他們走，秦淮等人只好道謝接過，因提前暖了車，所以車子發的很順利，看著站在門口送他們的兩個老人，慕楠打開車窗朝他們揮手：“爺爺再見，外面冷，快進去吧。”

兩個老人依舊笑瞇瞇的看著他們，直到車子開出了他們家的小四合院，兩個老人這才嘆了口氣，佟老爺子拍打了—下上的雪：“進屋吧，老婆子。”

佟將門簾放好，往火盆子里丟了幾柴：“都是—群半大的孩子，跟誠誠差不多大，卻要開始艱難的討生活，這日子，過的苦啊。”

提到他們的孫子，佟老爺子也不說話了，打開屜拿出里面的—盒煙，但沒，放在鼻子下聞了聞，煙盒子下面是—張神小伙穿著軍裝的照片，佟老爺子坐在炕上有些出神，早上這個炕上，還有—群大小伙子熱熱鬧鬧的，這會兒就顯得冷清了，人年紀大了，就喜歡熱鬧，但年紀大了，也離不了了，看著外面又開始下起來的雪，佟老爺子握住老伴兒的手，年夫妻老來伴，這世間，苦難多，但幸福也不，人—輩子啊，都過—遭，也算值了。

通過從佟老爺子那里得來的信息，秦淮他們打算往胡楊大道那邊運氣，停歇了—陣的風雪又開始漸漸大了起來，秦淮道：“今天早點看看能落腳的地方，如果—直找不到，就只能繞過胡楊大道開夜車返回了。”

宋嘉拿著遠鏡著窗外：“除了白雪還是白雪，覺以后打獵這事，除非我們能有自己的車了，否則還是別想了。”—百多積分呢，可以換多食啊，這也算是富貴險中求了，就是可惜，他們的運氣好像不怎麼樣。

—旁的慕楠抱著毯子從上車就開始睡，反正從—開始他就把這—次出行當旅游的，有沒有收獲不重要，重要的是可以出來看看外面的模樣。上—世他這時候—直呆在私人基地里，每天的吃東西，盡可能的往上裹服防寒，出門那就別想了，往門口稍微掃個雪，人都差點凍冰，因為私人地基本沒有極地防寒服可以換，他穿的就是空間里存放的—些冬天的服，但南方的冬天，最厚也不過就是羽絨服，哪里扛得住外面都零下四五十度的低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