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楠看著同樣臉發白的宋嘉，被秦淮拉進了屋。

徐茗已經坐在火盆旁邊取暖了，屋還有一個老，老正在熱的給倒茶，看到進來的三人，也是笑呵呵的道：“快去取取暖，這麼冷的天你們還在外面奔波的，凍壞了吧？”

宋嘉和慕楠有點不敢說話了，秦淮給慕楠拍了拍上的雪：“跟你說話呢。”

慕楠連忙道：“好。”

老笑著回應：“好好，你們也好，快坐。”

徐茗在火堆旁邊著手，已經開始嘮家常了：“所以您兩老一直住在這里，是想要等孩子回來？”

老嘆了口氣：“也不全是，只是活到這個年紀了，在哪兒不是死呢，不如死在自己家里，所以就這麼住下來了。”

慕楠已經覺得天靈蓋在發涼了，忍不住湊到宋嘉旁邊小聲道：“老實講，你是不是拿了預言家的牌？”

宋嘉慫慫的抱著妞妞在旁邊：“別問，問就是我也慌。”

慕楠道：“你覺得，故事真的可能有多高？”

秦淮將熱茶遞給了慕楠和宋嘉：“說什麼悄悄話呢，喝點熱水。”

慕楠抱著杯子下不去口，見秦淮準備喝水，連忙拉住他，還小聲道：“哥，你確定這里安全嗎？你可別看就兩個老人，就覺得很安全了，你不覺得這里很詭異嗎，周邊什麼都沒有，他們吃什麼喝什麼啊，你說他們的后院會不會埋了很多白骨，然后專門在雪地里燒炭火，用吸引別人過來？”

秦淮好笑的看著無比張的慕楠：“你這小腦瓜子里腦補了些什麼？放心吧，我們都觀察過了，而且這水是我們自帶的水，不過你有這種警覺很不錯，但也不要太過腦補的自己嚇自己，快喝點熱水暖一暖。”

慕楠見秦淮并沒有放松警戒，頓時松了口氣，抱著水喝了一口，冷雖然冷，但他們一直在車里，車子是開著暖氣的，倒也沒有冷的太狠，但這會兒能喝上一口熱乎的，還是讓人舒服不。

慕楠在那兒小心戒備的時候，徐茗已經聊得將對方的況差不多清了，兩個老人姓佟，一個村子的，一個姓，以前這邊是個小村落，但留在這里的都是一些老人，后來隨著半野生園的建，有開發商就在這邊買了地皮，想要建一個包含了園主題的度假村，剛好那個村子就在圈地范圍，很多人拿了錢就走了，畢竟他們這里破破爛爛的磚瓦房，哪里有高樓大廈住的舒服。

他們沒有走是因為當時這小四合院后來有修繕過一遍，還新，一是有些舍不得，二是拆遷款買的新房還沒房，再加上他們家本來就在很村尾的地方，第一期的工程還沒到這邊來，于是佟老爺子就跟人商量，讓他們老兩口的繼續住著，他給那些工人做飯，包他們老兩口的三餐就夠了，不要工資，等需要拆到這邊來的時候，他們馬上就走。

“結果剛把前村給推平了，民工宿舍還沒建起來，就開始了傳染病，工程被迫停了，這一停，就到了現在了，前面那一片現在還有一堆倒塌的屋棚，只不過被雪覆蓋住了，你們開車走的時候可要當心，別卡在廢墟里了。”

徐茗謝過了佟老爺子的提醒，又道：“您這住的這麼偏遠，生活上太不方便了，您看等我們回去之后，跟基地那邊的士兵說一聲，讓他們過來接您，現在那邊開始重建了，也算是一個新城了，你要找孫子的話，說不定去基地那邊找找，希更大。”

佟老爺子擺擺手：“孫子要回來，我們始終都在這兒，不回來，去找了也是拖累，我們這一把年紀了，給國家也做不了什麼貢獻，干不了什麼活，還要白吃糧，那些救援的士兵我們也見過一些，都是半大的孩子，曬的上的皮一層一層的掉，何必再去麻煩他們，這輩子啊，也就活這樣了，多一天都是賺，以后等死了啊，也是死在自己家里，這樣就不會變孤魂野鬼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徐茗道：“瞧您說的，都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您的生活經驗，對于如今這難世來說，說不定就是最大的寶藏。”

佟家老兩口被徐茗這話逗笑了，佟笑瞇了眼：“什麼寶的，也就是多吃了幾年的米，老頭子啊，我那一盒子針線放哪兒去了？”

佟老爺子站起，翻了兩個柜子，從柜子里面翻出一盒針線，得意的遞到了佟面前：“這不在這兒嗎，什麼記，還沒我記好呢。”

佟依舊是笑：“是是，你記最好。”一邊說著，一邊拿著針線走到了宋嘉旁邊：“孩子，把你這外套下來，這里都破了，給你。”

宋嘉連忙道：“不用了，我自己來吧，借您針線用用可以嗎。”

佟沒讓宋嘉接手：“你這麼小的孩子哪里會補服，給你，很快的。”

宋嘉看了眼慕楠，有些無奈的將服下來，佟拿著服坐到了炕邊，瞇著眼給穿線，老人估計也有七十多歲了，但眼睛似乎還不錯，穿線什麼的一點問題都沒有。

徐茗道：“佟您視力真好，我外婆跟您這年紀的時候，眼睛都糊的看不清了。”

佟老爺子呵呵笑道：“也就眼睛好，別的啊，都不太行，剛嫁我那年，糖和鹽都分不清。”

佟一邊補著服一邊瞪他：“瞎說，這些年給你做飯還做了？”

佟老爺子頓時不服輸了：“那也是我教你的！”

佟哼了一聲：“就你一鍋湯能把鍋燒穿，一鍋能都燉糊了的廚藝。”

老兩口你來我往的斗起了，慕楠靠在秦淮的上，總算是從剛才宋嘉給描述出來的恐怖氛圍里走出來了，聽著他們將一些陳芝麻爛谷子陳年舊事拉出來數落，忍不住道：“我覺得這樣也好。”

秦淮微微偏頭，低聲輕笑道：“他們這樣？”

慕楠嗯了一聲：“活個七八十的就夠了，然后在住了一輩子的老房子里，相互作伴的走向終點，多好。”

如果換他，他大概也不想去什麼基地了，住在自己家里，邊有人，即便是等待死亡，好像也沒那麼令人害怕了。

兩個老人斗了一會兒，總算是想起了屋里還有外人，這才打住，佟老爺子拿出鍋，又拿出一條熏來：“了吧，給你們做點熏蒸飯，地窖里還有點酸菜，我去拿一顆出來，給你們切碎，混在飯里面一起煮，白米飯也能有點滋味。”

秦淮連忙攔著老人：“不用了佟爺爺，我們自己有帶食，哪能吃您的，能在您這兒借住一晚上我們就很激了。”

佟老爺子不以為意道：“一點米飯家里還是有的，你們坐著坐著，我去拿酸菜。”

佟老爺子去地窖里拿東西，他們也不好跟上去，佟怕他們不自在，于是道：“你們放心吃，家里的糧食不呢，我們年紀大了，本也吃不了那麼多，放著壞了也是浪費，幸好現在是冬天，東西放的住，要是像去年熱那樣，怕是放不住了。”

慕楠有些好奇的問道：“，這邊就您跟佟爺爺兩個人嗎？”

佟道：“當然不是，這后面山里住著人呢，都是前面的一些居民，就原本學校那附近的，去年太熱了，很多人不住，于是去山里住，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挖的，把山壁挖出能住人的，這才扛過了高溫，現在就不知道他們有沒有去山里避寒了，大雪天的，都沒見到多人，地震之后，我跟老頭子也沒往山里去過了，也不知道有沒有塌。”

宋嘉道：“那我們是您冬天見到的一波人？”

佟道：“第三波了，前面有兩次，都是開著你們這樣的車，問以前的園往哪個方向走，這園能有多，地震后早跑了，哪里還會等著人去獵，山里倒是有一些猴子，但猴子這東西不能吃，吃了犯忌諱。”

宋嘉好奇：“猴子吃了犯什麼忌諱啊？”

佟將好的服還給了宋嘉，然后小心的收起針線盒子：“那是我小時候聽我說的事了，他們那個年月啊，日子過得苦，糧食的產量低，哪像現在，一畝地的產量可以讓一個人吃好多年的，那時候一畝地的產量才幾百斤，遇到收不好的時候，得到山里挖野菜糊口，人們吃不飽，這靠山就吃山了，一些年輕人去山里打獵，抓到了一只猴子，不聽老人勸，是殺了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