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提議慕楠也是同意的,日子已經夠糟的了,要是還要有糟心的鄰居,那就更難了,雖然他很喜歡妞妞,對吳崢和宋嘉也有好,但不表示就能順便接他們附帶來的極品家人。不過現在說這些也早了點,吳崢到底是個什麼態度,那天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都沒人知道,所以他們打算等吳崢養好了一些,再跟他們聊聊。
沒想到鄰里間的深訪談還沒做,人家的極品家人就找上門來了。
慕楠看向秦淮:“我們要下去嗎?”
秦淮搖頭:“不用,樓上看著就行了,我先去換一服。”
慕楠心里還想著,都不用下去還換什麼服,但見秦淮將厚外套穿上后,直接從帽間的柜子里拿了一把弩,還是那種真正能殺死人的大弩。
慕楠忙不迭的拿了自己的外套,秦淮看了他一眼:“我不下樓,你回你沙發上躺著去。”
慕楠:“不,我要跟著你。”這一副干架的架勢,不跟著哪能行。
秦淮無奈笑了笑,然后將三樓臺的窗簾拉開,也沒有出去,就在屋往外看。
最先下去的是宋嘉,估計在樓上就看到外面只有一個人,所以直接上前將鐵門打開。
男人一下子還沒認出宋嘉,見到宋嘉的時候他還小,還是個初中生,這會兒長大了,又穿得多,所以沒認出來,因為是不認識的人,反而還算客氣道:“你好,我是來找吳崢的。”
這人不認識他,宋嘉可認識對方,聞言就是一個冷笑,直接道:“吳崢啊,他以前的確是住在這里,但現在不在了。”
男人往屋看了一眼,瞇著眼睛看著其中一棟樓:“我問了工地那邊,登記的就是這里。”
宋嘉道:“我說了,他以前是住在這里,但現在不在了,前幾天,也不知道是哪個缺德鬼,把人服給了,又是風又是雪的,人直接給凍死了,可慘了,人都冰了。”
男人裹在服里的臉瞬間變了臉。
這時簡初也攏著大冒著風雪跑過來了:“誰啊?敲的當當響的。”
宋嘉沒說話,兩人沒串詞,他怕簡初一下子給說穿了,也怕自己忍不住給那男人一個拳頭。他哥那麼慘,現在手腳都是黑的,連路都沒辦法走,他就不懂了,喊了那麼多年爸的人,怎麼就能狠這樣。
男人看向簡初,又說了一遍:“我,我找吳崢。”
簡初哦了一聲:“你找吳崢啊?那你可來晚了,早幾天來說不定還能見到人,現在,嘖,也是可惜當時那條路沒有裝監控,不然就把搶人服那人給抓出來了,這也算是謀殺了,你說這世道還沒到那份上呢,有手有腳的賺點積分買件厚實的服也不貴,這缺德冒煙的去搶人家的,害人命啊,這種人絕對有報應的,殺人啊,半夜當心被索命,這造了一場殺孽,死后怕是得下地獄,哎,也別談死后了,活著時的報應絕對不,什麼妻離子散啊,斷子絕孫啊,惡病纏啊,早晚會找到他上去的。”
說著看向宋嘉:“對吧。”
宋嘉點頭:“那肯定的,做了壞事的,早晚會有報應。”
他們每說一句話,男人的臉就驚恐一分,整個人也不知道是嚇得還是冷的,都開始打起來。
簡初還嫌不夠,朝著男人問道:“你是吳崢的誰啊?親戚朋友?”
男人下意識搖了搖頭,大概是被他們兌的有些心虛,下意識就想離開。
不等男人作,簡初一把將男人抓住:“不是你找他干什麼?我看吳崢平日里一個人的,想著人都那麼慘了,也只能算了,你來找他肯定是認識他,我不管,他還欠我二十積分,你認識他你就得替他還!”
一聽到欠了積分,男人的反應更大了,幾次想要拉開簡初的手,但他力氣哪有每天能吃飽的年輕人大,幾下都沒掙開。
他越是掙扎,簡初一副生怕他跑了一樣抓的更牢了:“你別想跑,好不容易見到一個認識他的,我不管,他欠的錢你得還,別想賴!”
說著還看向宋嘉:“你搜搜他上的積分,搜出多我們平分!”
宋嘉立刻上前,作勢要去搜。
這男人一聽到他們要搶自己的積分,掙扎的更厲害了:“我不是,我跟他沒有關系!你們放開我,你們這是搶劫!”
簡初兇狠道:“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什麼搶劫,你認識他,你來找他這就是關系,可由不得你說沒關系就是沒關系的,你就是他朋友,我不管,你必須把我的積分還給我!”
男人真的是被嚇住了,掙扎的更用力了,簡初本來就是為了嚇得他以后再也不敢來了,見男人開始拼命掙扎,便手上一松,那人摔在了地上之后,忙不迭的爬起來就跑,跑的像被鬼追一樣,頭都不敢回。
簡初就站在門口,也沒追,但上卻喊道:“你別跑,你站住,還我積分!”
等人跑的不見蹤影了,簡初這才拍拍手,看向宋嘉:“搞定,我看他是再也不敢來了。”
宋嘉朝簡初豎起拇指:“厲害,多謝你了!”
簡初抱著手臂跺了跺腳:“這有啥,小意思,快進去,冷死了!”
樓上的秦淮和慕楠也圍觀了全程,手里的武沒派上用場,直接被簡初的言語擊退,也算是省事。
慕楠在小群里給簡初發了個點贊的表包:“厲害了,還以為怎麼都要鬧一場呢。”
回到屋,剛把厚重大下來的簡初拿起手機一看,笑著回道:“那是,也不看我是誰,對付這種人,老有經驗了!”
慕楠拍了張小弩的照片在群里,之前他們一路過來,有在他們的車子里看到那把弩,所以他們都知道他家有武:“我哥都打算見勢不對直接遠程擊了。”
簡初頓時反手就是一個贊:“論狠,還是你哥狠,比不過比不過。”
第90章
吳崢的父親吳輝宗,算是土生土長的城里人,但要說城里人,有時候真未必有農村人那麼富裕,除了一個城市戶口,啥都沒有,住的房子也是破破爛爛的,書也沒念過多,一輩子靠給人打工,當初又沒那點遠見,把日子越過越慘。吳輝宗的父母為了兩千塊,將家里的破屋子給賣了農村上來一家賣早點的,還自覺賺了,他們那個年代,租個小房子一個月甚至連十塊都不要,那種雨破瓦的屋子能賣兩千,是做夢都笑醒了。
結果沒幾年,那邊拆了,破瓦屋子換了電梯房,房子換了兩套,還給了拆遷費,那家賣早點的用拆遷費弄了個門面,家里兩套房,一套住一套租,門面繼續做早點生意,變得越來越有錢。而吳輝宗一家,到租房子,折騰來折騰去,本來就窮,折騰的更窮了。
吳輝宗就是在這樣一個貧窮的家庭里長大,他比他父母強一點,好歹上過學,雖然只上到初中,至識字,可是吃不上文化學識這口飯,又因為生活環境原因眼界只有那麼點窄,也沒太大本事賺錢,就跟著家里找的出路進了工廠,進工廠后認識了吳崢的媽媽,他媽媽是農村的,吳輝宗是城里的,雖然窮,但至有個城市戶口,他媽媽當時不知道是不是為了戶口才跟吳輝宗結的婚,反正兩人在一起了。
結果結婚第二年,他媽媽懷著吳崢的時候,廠子倒了,要養妻兒的,吳輝宗沒辦法,就跟著一起下崗的人去工地干活,一開始工地在他住的周邊,每天還能回個家,后來工程越做越遠,小孩出生后的開銷也越來越大,最后吳輝宗省吃儉用的恨不得一年才回一次家,但一年回去一次能賺好幾萬,那時候房價開始飛漲,但十來萬就能買一套很不錯的房子,為了以后給兒子掙一套自己的房子,吳輝宗除了拼命干活也沒別的出路。
沒想到他的老婆給他戴了一頂那麼大的綠帽子,他累死累活的做事,就是為了讓妻兒福,這一下把這個前半生算老實的男人刺激的不輕,差點了刀要砍死那對夫婦。
再后來就是離婚,孩子那個人也不要了,他一看到吳崢,就想到他的老婆被別的男人在下的惡心畫面,這個疼了好幾年,為他拼命籌謀打算的兒子,瞬間也了吳輝宗的心中刺,更甚至當他將生活中的不如意,被老婆戴綠帽子的屈辱發泄在那個人生的孩子上之后,那種扭曲的快意讓他一度上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