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頭發干的很快，兩下就差不多干了，秦淮讓慕楠把痱子拿出來，圍著他的脖子背后撲了一層，痱子帶著一薄荷的香氣和清涼，再在空調扇下一吹，瞬間爽的一個激靈：“這味道，讓人回到了小時候。”

秦淮笑：“你五歲之后就沒有用過痱子了，五歲前的事你能記得啊？”

慕楠搖頭：“不太記得，但味道就覺很像小時候。”

撲完了痱子，慕楠直接爬上了床，將筆記本抱了過來，一邊翻找綜藝一邊催秦淮也去洗個澡，他都撲了，那秦淮也得撲，正找著片，看到小群里有人發消息，慕楠打開一看，是簡初問他們要不要下樓。

慕楠在群里回道：“不下了，對電梯有影了。”

簡初：“？？？”

慕楠：“昨天我跟我哥差點就上了電梯，嚇死了。”

簡初：“那可真夠幸運的，我聽說樓下有賣干菜的，我們打算下去看看。”

慕楠：“什麼干菜？梅干菜？”

簡初：“水蔬菜，雖然買不起，但湊湊熱鬧唄，反正待家里也熱。”

徐茗：“我下去，等我一起。”

慕楠：“那你們要是買的話，群里說一聲，幫我們也帶點兒。”

簡初：“好。”

秦淮也徹底洗了個澡，整個人也都舒坦了幾分，慕楠連忙拿過痱子往他上撲：“簡初他們下樓去了，說樓下有人賣水蔬菜，我說如果他們買，就幫我們也帶一點兒。”

秦淮道：“這時候水蔬菜怕是貴上天。”

水的蔬菜他們有很多，雖然新鮮的空間能保存，但水的蔬菜也準備了不，像這種適合極限環境保存的東西，也算是很重要的資了。

簡初他們三人到樓下的時候，小區門口賣水蔬菜的已經圍滿人了，不過為了防止有人渾水魚，人家攤主不讓別人靠近攤子，幾個上繡著紋的彪形大漢，手里拿著棒槌站在攤子前，攤子上還擺了個牌子，想要買的就一個個上前，不能一窩蜂的。

簡初站在花壇上往里面看了一眼，看清楚牌子上的字之后，便咋舌的朝著喻子柏和徐茗道：“一千塊一包，一包才三百克，連一斤都沒有。”

喻子柏道：“這東西復水過后，三百克應該也有幾斤菜吧。”

徐茗搖頭：“能有個兩斤就很不錯了，而且他這賣的是混合的，泡開后只能煮湯，這一包倒是也能吃個幾次，就現在蔬菜的價格來說，一千一包，算是便宜的了。畢竟想吃這東西就需要水，現在水比什麼都貴，一千估計是不人心里的底線了。”

最重要的是，現在政府還在發放資，米面糧油靠手速偶爾還是能搶到的，雖然貴，至還能買的到。而且發放的那些泡面里面都有蔬菜包，如果這些是新鮮蔬菜，那價格再貴都多的是人瘋搶，但這些是水蔬菜，盡管方便保存，可對于水蔬菜接度不高的人來說，他們會覺得蔬菜水了，營養分也就流失了，就像泡面里面的蔬菜包，那本就已經不能蔬菜了。

簡初看向喻子柏：“那我們要不要買一點？”反正也有額外的收，總覺如今手里拿著錢，不如都換吃的喝的，錢都已經不太保險了。

喻子柏想了想，便點頭道：“買點吧，你問問秦淮他們，他們不是說要帶一點嗎，看他們要多。”

簡初拿起手機拍了一張攤子的照片發給了慕楠，過了一會兒，慕楠那邊回了消息，還轉了五千塊過來，簡初：“他們要五包，我們呢？”

喻子柏：“我們拿三包吧。”

徐茗道：“我一個人，我就兩包好了，剛好十包。”

喻子柏讓簡初就站在花壇上，免得在下面被看熱鬧的人著了，然后他跟徐茗一起鉆進了人群中，因為這幾個彪形大漢守著，價格對于一些人來說也可以算是貴的離譜，在沒有第一個吃螃蟹的人之前，大多數都是圍觀觀，都不太敢上前。

喻子柏和徐茗很順利的買了十包，也沒有跟老板討價還價，直接掃碼付款，然后拿了十包走人，整個過程相當的干脆利落。

后面的人見有人買了，也忍不住上前了，自從這暴烈的太掛在了天空中之后，他們都不記得有多久沒有吃蔬菜了，聽說如今的田地里已經沒辦法種植了，原本那些還沒收的，要麼被曬死了，要麼被提前搶收了，全國農作的損失政府都不敢統計播報出來，就怕引發災荒暴。

有人說如今這形勢已經遠超歷史上曾經有過的那些天災人禍，那時候雖然糧食欠收，遍地大旱，但至氣候對比現在來說還算是正常的，人們還能去山里挖野菜裹腹，如今這太烈的恨不得曬干這片土地，不給人留半點活路。就目前的況來看，即便國庫的糧食充盈，但如果一直無法種植，那也是不定過些日子，有錢都買不到了。

人都是隨眾，買的人越多，那些原本沒打算買的都忍不住加了爭搶大軍，很快蔬菜的攤子就賣完收攤了。簡初他們拎著黑塑料袋在樓下坐了一會兒，因為屋里太悶熱，所以下來的人還不，整個小區的小花園都坐滿了人，一些好的小孩還不怕熱的跑來跑去，那些帶著孩子下來的大人似乎也沒力氣去管了，只是手里拿著水，時不時把孩子回來喂兩口水。

之前在樓下開麻將室的老板不知道是本來有的，還是在哪兒搞了個蓄電池，一個大風扇放在門口對著外面吹著，風扇搖擺著頭，將人們聚集在一起的熱氣也吹散了一些，現如今能有這麼點風，大家都很知足了，有些人還在嘆，早知道也在家里備一個蓄電池，空調帶不，風扇還是能吹一吹的。

已經有不機靈的開始手嘗試著把自家電車上的電池下下來了，只不過連接電線這事還需要一點技，不懂電路的即便跟著網上的教程也搞不懂，但自古民間不缺人才，有人還真會搞，于是那些不會的拿一點吃的喝的請人家幫個忙，就算后面來電了，這玩意總有用得上的時候。

就他們三人在樓下坐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就看到至三個人拿著自家電車的電瓶和接線板來找老板幫忙改裝了，后來還有干脆推著電車過來排隊等著的。

簡初：“這年頭，果然有一份手藝，在哪兒都吃香。”就這一會兒功夫，就賺了三瓶水了。

他話音剛落，就見到幾個滿臉頹喪，憔悴無比的人穿過了人群，簡初連忙給慕楠發消息：“張家的人回來了。”

慕楠正翹著吃冰棒呢，見到這條信息，連忙朝一旁的秦淮道：“簡初說張家的人回來了。”

秦淮不怎麼在意：“回就回了，跟我們也沒什麼關系。”

慕楠點點頭：“說的也是。”

秦淮看了他一眼，然后視線轉向電腦屏幕：“這個明星眼的，什麼來著？”

慕楠轉頭朝著電腦上看了一眼，下一秒手上一空，一回頭就看到自己才剛吃了一半的冰棒給秦淮叼走了：“……”

慕楠：“人干事？要吃你說嘛，我空間里多得是呢。”

秦淮：“一人一半剛剛好。”

半棒冰，秦淮三兩口就吃完了，不過冰棒子沒有扔，而是用水沖洗了一下遞給慕楠收起來了，這東西都是可以循環利用的，冬天拿出來自制冰棒剛好用得上。

秦淮重新回到床上的時候，就聽到走廊上傳來一聲哭，聽聲音是張的，哭聲響亮中氣十足，說實在的，張家這兩個老人的是真的好，白天那麼悶熱，不年輕人都不了，那位張卻跟沒事人一樣。

慕楠嘆了口氣：“他們是不是把骨灰抱回來了？”

秦淮道：“應該沒那麼快，死的人太多了，一個區每天都能達到幾百上千人的死亡，一個市你說有多，火葬場哪里燒的過來。”

而且據說現在已經沒辦法領取骨灰了，死亡的人太多，一個個的放進去燒本不切實際，而尸又不能久放，沒有那麼多冰庫去存尸，如果就放在外面只會腐爛的更快，誰都知道尸如果不盡快理，病菌病毒會迅速繁衍，稍有不慎將會又是一場大型瘟疫，哪怕市民無法接不能領取親人的骨灰，但政府不允許在本就已經糟糕了的況下，再次發生一次原本可以避免的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