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金轍怒道，“老子以后都不怕狂躁癥了，你們都給我等著瞧吧，別以為把我熬死了你們就解放了！”說著說著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忽然轉怒為喜，自顧自地笑了起來。

臥槽！更年期的異能者真可怕……霍伯特打了個冷戰，同手同腳地走了。

69渣爹真面目

經過數次曲率加速,“四分衛”艦隊終于抵達加百列軍港。

從深海休眠中醒來，巫承赫發現自己躺在一個陌生的房間里，四周都是灰白的墻面，家都是圓頭圓腦沒有棱角的，還有他下的大床,也是異常舒適。

房間里線非常和,明顯不是自然源,巫承赫爬起來沿著四壁走了一圈,發現這里沒有窗戶，但有一扇門。他輕輕推了一下，門開了，外面是一個寬敞的圓形大廳，足有兩三百平米大小，中間有一個圓形游泳池，旁邊擺著沙灘椅和傘。大廳半球形的穹頂非常高闊，正中有一個球形照明，大約能模擬，四周不時吹來微風，吹傘邊緣垂下來的金屬裝飾小球，發出細碎的“鈴鈴”聲。

大廳周圍隔一段就有一扇小門，巫承赫一一打開看過，里面有的是音影室，有的是全息游戲室，還有一間是書房，他從阿斯頓帶回來的書籍和資料都被整齊地碼在書架上。離臥室最近的一間則是空屋子，什麼都沒有，只有墻壁上布滿不規則的圓孔，也看不出是干什麼用的。

總的來說，這里像一個配備完善的豪華住宅，只是住戶只有他一個。巫承赫把所有的屋子所有的角落都看了一遍，沒有發現通向外界的門。

我在哪？今天幾號？現在是什麼時間？

沒人能回答他的問題，一切答案都得靠他自己找。巫承赫在游泳池邊的沙灘椅上坐下來，穹頂上的源緩緩亮起，灑下明的。他抬頭看著傘半明的頂篷，慢慢閉上眼睛。

他現在應該在加百列，從敦克爾星球以曲率推進到達加百列軍港，以現在的技來講需要七到十個標準日，“四分衛”艦隊是軍用艦艇，那麼應該是上線，七天。于是加上在敦克爾星球近地空間軍港駐留的一天，他已經被八到九天了。

他不知道漢尼拔為什麼要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要擾他的生鐘，但漢尼拔既然知道他是個向導，就絕對不會把他放在危險的地方。所以這里要麼是軍事區，要麼是私人別業，前者的可能大于后者，因為逃離難度更大。

巫承赫想了一會，睜開眼睛，從傘邊緣拽下來一個裝飾用的小金屬球，用細繩穿起來做一個簡單的單擺，以自己的心跳計時，測算了大概十來遍，確定這里的重力加速度比9.8要小。

加百列軍港整造型像一截短的水泥管，壁是生活區，做“環”，外壁是軍事區，做“外環”。為了適應人類生活，環的重力加速度一直模擬敦克爾星球的9.8，而外環因為于環和太空的緩沖區，這個值就被調小了一些，以便值的軍人適應環境。

巫承赫將金屬小球掛回傘，他現在基本可以確定自己被關在了外環的軍事區，整個加百列只有這里重力加速度比較小。至于的地點，他無法確定，從前他曾基礎學校的選修課上看過這里的地圖，但僅限于訓練區。

手腳有些輕微的麻痹，那是深海休眠造的肢僵，巫承赫在沙灘椅上坐了一會，站起下水，在小游泳池緩慢游，活四肢。這次醒來以后，他的溫依舊維持在三十八度左右，但嗜睡的況好了一些，覺不那麼悃了，只是渾的骨節都有些酸脹。

這應該是生長痛，年期最后一刻，他的量子即將完蛻變，從蛹變蝶。相應的，他的也開始瘋狂地生長，尤其雙臂和雙，有時在休眠中似乎都能覺到拉時發出的咔咔聲。

從游泳池里出來，巫承赫躺在沙灘椅上休息，他看到自己胳肘和膝蓋的皮長出了淺淡的細紋，那是骨骼生長過快導致的生長紋，這一個多月的工夫他長得太快了，從一米七直接拉到了一米七四，皮和都有點超負荷。

躺了一會，肚子了，他換了服去廚房給自己弄吃的，儲柜里放滿了營養素配料，都是他喜歡的口味，冰箱里有各種水果，還有牛布雷果之類，漢尼拔很悉他的生活習慣。

巫承赫做了點復合營養素，獨自坐在吧臺邊吃完，他不知道漢尼拔打算把他關到什麼時候，也不知道對方要把他怎麼樣，他只能等，等漢尼拔下一步的舉，或者有人來弄他出去。

時間混地流逝，巫承赫也不知道自己在這里呆了多久，他悃了就睡，醒了就打打游戲，游游泳，了就去廚房找吃的……沒有時間參照，他只能盡量讓自己的行為規范化，保持固定的運量和進食量，這樣他的生鐘就能稍微正常一點。

即便如此，一段時間以后他還是覺到了不適——他的意識云開始有些不穩定，有時會莫名其妙像煮的開水一樣翻滾沸騰，讓他焦躁不已。還有他的蛹，也變得分外不安，像是有什麼東西時刻想從里面沖出來一般。

這天他照例看了一會課本，就躺到了床上，迷迷糊糊剛睡過去，就覺意識云波了一下，猛地驚醒，發現床頭站著個人。

看到那人肩頭的黑栗雕，巫承赫就知道是是誰來了，于是默默坐起來。隨著他的作，房間里的燈也緩緩亮起，他沒有說話，只是用略帶責問的眼看著漢尼拔——如果說在四分衛裝乖還有用的話，現在恐怕是沒什麼意義了，漢尼拔把他關了這麼久，他再淡定下去就太不正常了。

漢尼拔眸深沉，像往常一樣手來他的頭。巫承赫往后躲了一下，啞聲道：“這是哪兒？為什麼關著我？”

漢尼拔了個空，手頓在半空，半天才收回去，在床頭的椅子上坐了下來，道：“這是一個特殊的醫院，你有些問題，需要一個安靜的環境休養。”

這要是醫院就見了鬼了！巫承赫心下冷笑，道：“我很好，沒什麼不妥，我已經聽你的話休學回加百列了，為什麼還要這樣關著我？”

“唔，你這樣可不乖。”漢尼拔角勾了一下，語氣溫和而強勢，“我把你隔離起來，是為了你好，夏里，你應該很清楚。”

巫承赫心跳咚咚響：“什麼意思？”

漢尼拔深深看著他的眼睛，忽然一笑，搖頭道：“夏里，你不該騙我。”

巫承赫默然不語，他嘆了口氣，道：“你知不知道一個向導呆在阿斯頓大學，是非常危險的事？”

這還是漢尼拔第一次開誠布公地表示知道他的，巫承赫有一瞬間的窒息，良久深吸一口氣：“你什麼時候發現這一點的？”

漢尼拔眼睛稍微瞇了一下，道：“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清楚，這個世界上只有我能保護你。”

巫承赫大腦迅速轉，種種跡象表明，他第一次來加百列，甚至更早的時候，漢尼拔就應該知道他的份了。但為什麼他不報警，不把他出去呢？

這麼多天，巫承赫經常會想到這個問題，他心底里有個猜測，但這猜測太過可怕，他不敢相信。

漢尼拔看著他驚疑不定的眼神，俯住他左手，語氣變得異常溫和藹：“夏里，你不用怕，我不會把你送到向導學校去的，我不會讓你失去自由。”

他的手很溫暖，不知為何卻帶著點薄汗，乎乎的。巫承赫到他的手指，像是被粘膩的蛇纏上了一般，心里一陣，猛地將手回來，道：“為什麼？”

“因為我你。”漢尼拔近乎暗啞地說，“我是你的爸爸，夏里，你是我的一部分，我你就像我自己一樣，如果你失去了自由，我就等于失去了部分的生命，你懂嗎？”

他的話每一個字巫承赫都能聽懂，但連在一起卻像是產生了某種邪惡的氣場，令人骨悚然。

巫承赫忍不住抖了一下。漢尼拔輕輕坐到床邊，胳膊一扣住床頭，將他圈在自己的手臂之間，緩緩道：“夏里，這個世界上，只有爸爸能夠保護你，我把你從阿斯頓帶回來，就是為了保護你，嗯？”

巫承赫到他口中呼出的熱氣，心里卻越來越涼，他不敢相信這是真的，漢尼拔說……他他！

這個“”是他想象的那樣嗎？

“只要你留在我的邊，就永遠是安全的，誰也不能傷害你，無論是向導學校，還是其他異能者。”漢尼拔的聲音低沉而蠱，溫得像來自地獄的泉水，“所以不要離開我，夏里，答應爸爸，一輩子呆在爸爸邊，我們永遠都在一起，好嗎？”

“……”巫承赫已經出離驚悚以至于完全說不出話來了，他半張著，良久良久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不置信地道：“你在說什麼？你是我爸爸！”

“是的，沒有人比我們更親，無論從還是從意識。”漢尼拔冰綠的眸子變得仿佛翡翠般通，瞳孔中心那一點深綠卻越發幽暗，“你是我的兒子，你的發都是來自于我，你的就是我的！你是向導，我是異能者，我們是相容的，我們的意識云能完通。”頓了一下，他深道，“寶貝，在我終標記了你以后，我們的會更加穩固和諧。”

他說什麼？

“標記”？！

巫承赫沒想到自己最可怕的猜測這一刻居然變了現實，他駭得連眼睛都忘了眨，良久才聲道：“漢尼拔，我們是父子！”

“我們是異能者和向導。”漢尼拔大手掐住他下，在那失去的瓣上輕輕一啄，“別害怕，夏里，我們不是普通人，我們是進化的奇跡，不用在意那些世俗的倫理，那都是用來羈絆凡夫俗子的歪理罷了。你繼承了我的基因，和我一樣完，我們的結合才是世界上最純粹最完的結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