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化？”

“是的。”沐說，“還有量子，眾所周知，它們是一種高緯度伴生，異能者和向導都能觀察到它們，但只有向導能通過思維手直接攻擊它們，而異能者，則只能通過意識通驅遣自己的量子，去攻擊別人的量子。這說明什麼？”

巫承赫臉上逐漸浮現出震驚的表：“這說明……向導能夠通過思維手直接影響高緯空間的生！”

“是的。”沐給他一個贊賞的微笑，道，“如果在我們慣常生活的三維世界里，當然異能者戰斗力更加強勁，但一旦遇到高維度的敵人，向導才是真正能夠參與戰斗的人，所以在我看來，他們才是真正的戰士。”

完全是新世界的大門，巫承赫半天回不過神來，上一世，他曾經看過劉慈欣的《三》，最后一部《死神永生》就是講維度戰爭，外星高等生為了消滅敵人，不惜降低自己的維度，并使用維度武將銀河系二維化，最后甚至毀滅了宇宙。

沐所說的維度戰斗雖然和《三》并不一樣，但同樣提到了更高級的生。人類因為和異星蝎基因融合，產生了異能者和向導，他們共同的特點是可以觀察高緯度世界，會不會這個宇宙中真的存在高緯度的高級生命，而人類進化的方向，就是高緯人？

巫承赫說到底只是個醫科生，科學儲備放在這里已經完全不夠用了，想得越深，眼神越是迷惘，半天晃了晃頭，總結道：“總之向導才是目前進化的最高級，對吧？”

“我是這麼認為。”沐說，雖然巫承赫的表略空白，但顯然還是明白了一點的，說明他還不是太蠢，“以你的智商就不要考慮那麼多了。我之所以跟你說這些，就是要提醒你，不要因為和男朋友上了床，就迷失了自我，變他的附庸。”

“噢，是。”果然還是人話好懂，巫承赫點頭，點了兩下忽然反應過來，臉立刻紅了：“誰說我要跟他上床，院長你不要猜，我們是正常的關系！”

“正因為正常才要上床，你腦袋是怎麼回事？十八歲了連談的正確姿勢都不知道嗎？”沐恨得拍他的頭，“你馬上要年了，他跟你百分百相容，除非你現在就滾回加百列一輩子不見他，否則你見他一次就發一次，不死不休！思維屏蔽和抑制劑對百分百相容的對象是沒有用的！”老子前兩天剛剛驗證了這一點啊尼瑪！

結合熱的引發是從向導開始的。向導一旦到相容的異能者，就會釋放信息素，如果對方回應信息素，就會引發結合熱。遇到百分百相容的異能者，強效抑制劑也無法阻止向導釋放信息素，除非異能者不回應，否則他們必然會被結合熱卷的漩渦。

所以一旦巫承赫年，除非金軒使用大劑量的平衡劑，克制自己不回應信息素，否則他們本逃不過見面來一炮的命運。但即使金軒不回應，還有其他異能者，哪怕相容度略低，也還是能嗅到他的氣味，進而回應他。

所以說無論如何巫承赫都是個杯。

“嗷！別拍了！”巫承赫抱頭鼠竄，淚流滿面，他糾結了這麼多天，說到頭都是白搭，當初同意跟金軒“順其自然”，不就已經是默許的節奏了麼？——都特麼“自然”了，金軒當然不會使用平衡劑！

真是智啊！巫承赫扶額，原來他早就給自己挖好坑了，還傻乎乎搞了好幾天的占卜……不對是概率研究，簡直蠢Die！

看著他一臉世界末日的表，沐無奈嘆氣，這孩子什麼都好，聰明，專心，心也大，就是某些方面太呆滯了，還好遇上了金軒這樣的癡種，不然非得被人給坑死不可。

“滾吧！看見你就來氣。”沐像見他收拾完了衛生，趕蒼蠅一樣揮揮手，“我以前總覺得你可憐的，被金軒追得屁滾尿流，今天才發現可憐的是他——他就是跟他的獅子在一起恐怕也比跟你在一起來得般配，你商太低了，簡直令人發指！”

巫承赫：“呵呵。”完全沒有辦法反駁啊……

打發走了蠢徒弟，沐批閱完剩下的實驗報告，準備走人，剛剛了大褂，左手忽然一震，顯示子銀行的經理人打來電話。

他這幾年想要個孩子，一直在通過子銀行尋找合適的捐助者，作為一名男-，他只有借助其他男人的子才能懷孕。

“您好沐先生。”經理人一臉憾的表，“真是抱歉，關于附和您條件的那名子提供者，出了一點問題。”

“哦？”沐詫異，“什麼問題？”前一陣從約克市回來，他收到了子銀行的通知，告訴他終于有人適合他列出的全部條件，并答應向他提供足夠數量健康的子。說實話接到通知的時候他多是有點懷疑的，畢竟他才被人引發過結合熱，會不會這只是個陷阱，有人打算用這種方式試探他？

所以他當時沒有立刻答應，只說要考慮一下，誰知還沒等他想明白，事就泡湯了，心理落差一形，就有些后悔之前沒早點答應。

“他說他不能接華裔，所以取消了對您的捐助。”經理人抱歉地說，“真對不起，沒想到他有點種族結。”

“哦……這樣啊。”沐有些失，但很快就調整了過來，道，“那就算了，我繼續等吧。”反正都等了好幾年了，也不在這一會兒。

“我有個建議，沐先生，您可以考慮一下。”經理人又道，“我有一名老客戶，和您的要求吻合度達到91%，雖然比您提出的95%要低，但我覺得如果您愿意的話，不妨一試。”

“哦？老客戶？以前沒聽你提過。”沐皺眉。經理人道，“是這樣的，他是從我一個剛剛辭職的同事手中轉過來的，我看檔案建立蠻早的了，除了發之類的小細節的和您的要求有許偏差，其他都很完，您可以考慮一下。”說著，將一份資料給他傳了過來。

沐仔細瀏覽了一遍，發現還真跟他要求的附和的，差了的那9%，都是些無足輕重的條件，想了那麼幾分鐘，干脆拍板：“可以，請跟他聯系一下，如果可以，我想盡快接捐助。”

“噢，太好了！”經理人松了口氣，“我這就跟他聯系。先恭喜您了，沐先生。”

“謝謝。”沐難得沖他微笑了一下，“那麼我等你的消息。”

關閉通話，沐如釋重負地嘆了口氣，原先還擔心那個捐助者是別人派來的餌，沒想到引出另一個人來，既然經理人說是他同事的老客戶，那應該是沒有問題了。

好，最近那些藥總算是沒白吃，沐角忍不住上翹，雙手在兜里走出實驗中心，下臺階的時候腳步一頓：好像胖了呢，子有點。

果然各種好運都來了嗎？沐心大好，不知道為什麼轉念又想起三十二年前那個差點終標記了他的異能者來。

他確定自己不是個M，但三十二年了，那個人的影子一直出現在他夢里，無數個夜晚，他在沉重的夢境中醒來，都覺自己還呆在那個黑暗的里，躺在對方堅實的懷抱中。

人類的，真是非常討厭啊……沐淡淡皺眉，明明當時他怕得要命，恨得要命，差點把那個異能者撞死在巖石上，這麼多年還是忘不了他，忘不了被臨時標記時那無法形容的奇妙的覺。

走了這條路，是沒的回頭的，沐暗自嘆了口氣，他上背負的東西太多，太沉重，注定要不起這樣的。

還好巫承赫比他幸運得多，遇到了金軒。

年輕人能夠幸福快樂，也是一樣的。

巫承赫跟次郎和隆兄弟在餐廳吃完晚飯，天已經有點黑了，在“去圖書館”和“回宿舍睡覺”之間猶豫了一下，他決定還是聽從心的召喚，乖乖回去睡覺。

不能白瞎了“覺皇”的桂冠啊！

一路走回宿舍，已經上下眼皮開始打架了，巫承赫刷開門，一腳踩進去，意識云忽然到一危險，抬頭，一個巨大的黑影掠過他視線，在客廳里打了個旋，落在窗前一個高大的黑影肩頭。

黑栗雕！

“爸爸？”巫承赫的瞌睡一下子全跑了，驚訝道，“你怎麼來了？”

黑珍珠事件以后，漢尼拔只親自打過一次電話給他，之后一直是尤娜在跟沐了解他的傷。他以為便宜爹太忙顧不上他，萬萬沒想到漢尼拔居然會放下手頭的工作，親自來敦克爾星球看他。

臥槽這是真·親爹啊！

漢尼拔統帥就站在落地窗前，正在往外看，見他進來大步走了過來，一把將他摟在懷里，啞著嗓子道：“夏里。”

巫承赫被他箍在懷里。漢尼拔的堅而熾熱，散發著悉又陌生的氣味，卻沒有給他帶來任何安全，反倒另他十分不安——黑栗雕亮金的眼睛直勾勾盯著他，那眼神太可怕，像是要把他給吃了。

“爸爸。”巫承赫拍了拍他的背，示意自己沒事。漢尼拔松開手，扳著他的肩膀左看右看，半天道：“瘦了好多，尤娜還說你恢復得很好，我看你們院長本是胡說八道。唉，我真不該把你留在這里，上次來就應該帶你回去。”

“哪有那麼嚴重。”巫承赫失笑，“只是運氣不好，湊巧趕上傭兵團活而已，我一點事都沒有。”

“還撒謊！馬都告訴我了。”漢尼拔皺眉，“上的傷怎麼樣，給我看看。”

“呃——”巫承赫有些猶豫，他傷在大上部，那位置尷尬的，道，“已經愈合了，沒什麼好看的，就是個指甲蓋大小的疤。”

漢尼拔手隔著子了，到一個小小的突，問：“是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