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不跟你說了,他要把自己憋死了!”金軒回頭掃了一眼巫承赫,立刻將座位挪回了后排。沐扭頭一看,頓時臉黑了——巫承赫吃著吃著居然睡著了,戴著耳機一頭栽在豆包盒子里,整張臉都在豆包上,嚨里正發出輕微的鼾聲。
吃都能吃睡著,他得是有多困!沐無力扶額,深深懷疑金軒口中“非常有主見”的某人跟這個睡了一臉豆包的呆是不是同一個人!
金軒輕輕用五手指把巫承赫的臉撐起來,掉粘在他臉上的豆包,將他的座椅調平,扶他仰躺在上面。因為豆包被扁了,有些地方了豆沙,粘在巫承赫臉上,金軒又拿紙巾替他臉,到最后忍不住親了一下,掉他邊一小塊豆沙。
“唔……”巫承赫皺眉了他一個輕輕的耳刮子,翻個又睡了。
金軒面不改地了臉,對沐解釋:“他無心的,睡著了呢。”
“……”沐現在有點相信在這段關系中巫承赫確實于主導地位了,不是因為他有主見聰明之類的,而是因為金軒在他面前完全就是個傻。
賤人自有呆萌磨,人間真理。
幾個小時以后,小飛碟降落在阿斯頓醫學院學生宿舍門口,金軒醒了巫承赫,拎著行李送他上樓。巫承赫睡了一路,稍微恢復了一點神,在宿舍里跟他摟摟抱抱膩了一小下下,才送他出門。
“對了,你今天生日呢。”巫承赫忽然想起個事來,從行李箱里掏出一個包裝的小盒子遞給他,“我在雙子城買的,不知道你喜不喜歡,隨便留著玩吧。”
盒子里是那次他買錯了的抹香鯨戒指,巫承赫本來打算收起來另買個別的送給他的,但后來出了事,他一直沒時間出去,就耽擱了。今天是金軒生日的正日子,事后不禮總是沒誠意的,他就咬咬牙直接送了。
“啊,真的有禮呀。”金軒高興得心都要化了,覺這麼多天看某人臉完全值得啊值得,抱起巫承赫轉了兩圈,把他差點起來:“謝謝!”
“沒、沒什麼。”巫承赫有點心虛,“那個啥,這就是個小飾品,你千萬不要多想啊,呵呵。”
“我一定按你讓我想的去想!”金軒親一下他的,看看時間不早了,沐還在樓下等,只好依依不舍地告別,“我走了,你再睡一覺吧,明天上課一定一定不要睡著,不然再被罰站就丟臉了。”
“……”巫承赫對自己現在的瞌睡控制力非常沒有信心。
金軒下樓,半路在電梯里就拆了禮,結果打開盒子激得差點管:尼瑪!要什麼來什麼,居然是戒指啊有木有!
哆嗦了半天才把戒指戴手上,雖然看尺寸明顯是大拇指戴的,他還是戴在了中指上,哈哈哈哈哈哈訂婚的節奏有木有!
金軒笑傻回到車上,把左手往偽·丈母娘面前一:“看,他向我求婚了!”
“……”沐完全失語,覺臉略痛。
金軒bling bling在他面前晃手:“他送我的是戒指啊哈哈哈哈哈……你還說他不想跟我上床哈哈哈哈哈……我們明天就去領結婚證!”
現在的年輕人真是……太叵測了!沐完全失語,打死他都不相信他缺筋的徒弟會跟人求婚!
唯一的解釋是那貨恐怕本不知道戒指這東西不能隨便送吧?
完全有可能呢……
“話說,你的生日是今天?”沐駕駛飛碟升空,準備把討厭的某人送回戰略學院教師宿舍。
“嗯啊。”金軒還沉浸在巨大的幸福中。
“日子不錯。”沐冷著臉說。
“……”金軒的笑容略凝固。
儀表盤上顯示著今天的日期——2月22日。
二十五年前的今天,金轍正好休假,醫院問他什麼時候可以把弟弟從人工子宮里弄出來,他看看表覺得都是雙數吉利的,就說:“今天。”
總統閣下的審,就是這麼奇葩。
63弟控傷不起
戰略學院教師宿舍。
金軒心愉快地刷開門,忽然看到客廳沙發上坐著的黑影,臉上笑容淡去,丹眼銳一閃:“特勤呢?”
“在下面。”總統金轍示意他別開燈,“叮——”一聲打開火機,點燃一蠟燭:“生日快樂。”
“你搞什麼?”金軒失笑,“別告訴我你是為了給我過生日才半夜三更跑這里來的。”見鬼了,年禮也沒見他出席好嗎!
鬼畜你是不是吃了什麼不干凈的東西?
“我好不容易溫一次,稍微配合一點行嗎?”金轍眉立了起來,“還不快滾過來吹蠟燭。”
“我過生日為什麼還要配合你?”金軒坐到他對面,茶幾上放著個六寸的輕酪蛋糕,上面著個造型為“2”的大蠟燭,不黑線:“你不會是忘記我的歲數了吧?”
“2月22日嘛。”金轍無所謂地揮揮手,“再說蛋糕太小了,‘5’不下。”
“……”你確定你是來給我過生日而不是添堵的?
“來,許個愿吧。”金轍微笑著弟弟英俊的頭顱,“祝你哥我早日結婚,兒孫滿堂。”
“我過生日為什麼要祝福你?”金軒白他一眼,“而且你不是獨主義的嗎?”
“蛋糕可是我買的!”金轍拍他后腦勺,“獨主義就不興出爾反爾一下?我是個政客這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這種事就不要明正大地說出來了吧。”金軒想比中指,忍住了,吹了蠟燭,雙手合十:“祝我早日結婚,兒孫滿堂。”
“這麼小氣,祝福一下我會死嗎?”金轍不滿地說,“聽說許的愿說出來就完全不靈了呢,你看你又浪費一次機會。”
“大好的日子你這是想咒我嗎?”金軒拔掉蠟燭,將蛋糕裝回旁邊的包裝盒,揮爪,“派對結束,沒別的事你可以走了。”
“哦,我連晚飯都沒有吃,我買的蛋糕難道都不能嘗一口嗎?”金轍二十五年如一日被他氣得頭冒青煙,“那小子瘦得跟貓一樣你也不怕那麼大塊蛋糕撐死他!”
“他吃不完我陪他扔著玩。”金軒將輕酪蛋糕小心地放進冰箱,陳福記特供版,外面買不到,只有軍政中心才有,巫承赫一定喜歡。
“男大不中留,媽了個蛋的,養了二十多年的小豬白送給漢尼拔了!”金轍拍大。
“是我養著你還是你養著我?你連烹飪機都不會用,以前服都是我洗的,將來連生兒子都要我來代勞,你也好意思說!”金軒毫不留地諷刺著他親的大哥,金轍以前曾戲言將來他生孩子要過繼一個。
不過現在金軒覺得自己恐怕舍不得——巫承赫那板撐死生一兩個,手心手背都是,他哪個也舍不得送給金轍去荼毒。
“不需要,我兒子的媽已經有著落了。”金轍嘿嘿一笑,搖頭晃腦,一臉陶醉的表。好吧其實是想起了某個把他腦漿都差點摔出來的鬼畜醫生。
太殘暴了,不過制服系還真是朕的萌點啊!
金軒詫異:“不是吧,你看上了誰家的寡婦?要喜當爹了嗎?”
“滾蛋!你才喜當爹!”金轍大怒,拿火機丟他,“聯邦一級機,不許瞎問!”
“嘁!”金軒嗤笑,打開咖啡機煮咖啡,收斂起了玩笑的表,問:“說吧,找我什麼事?”一般他們兄弟倆要談點什麼違法紀的事,就會選在他的宿舍里,邸的保級別太高了,總統的一舉一都在特勤組的關注之下,安全有余,私不足。而他的宿舍作為“方駭客”大本營,私可是堪比黑。
金轍沉默不語,收起笑意,等他端著咖啡過來,坐到對面,忽然單刀直地問:“為什麼滅口?”
金軒放下咖啡杯,長長的丹眼瞇了一下,黑珍珠事件之后,他一直在準備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早就猜到金轍最近會找他了,沒想到選了這麼個日子,還準備了一個這麼溫馨的開場白。
是個好兆頭。
金軒角微微一翹,反問:“什麼滅口?”
“別裝糊涂。”金轍瞪他,“那些傭兵為什麼一個活口都不留?”
“……他們想巫承赫,我緒有點失控。”
“那麼那個撞死的傭兵是怎麼回事?警察局的法醫說他疑似遭到向導攻擊,所以才失去理智把自己撞死。”金轍沉聲問,“那個人是誰?”
“不說只是‘疑似’嗎,你想我怎麼回答?”金軒漆黑的眸子深不見底,輕輕攪拌著細瓷杯子里的咖啡,“當時現場就三個人,我、巫承赫、沐,你看誰嫌疑最大?”這段時間他在信息中心協助警方和NTU,發現早在數年前NTU就在調查一個名為“自由向導保護組織”的團,這次圣馬丁研究中心藥劑被劫,似乎就是跟這個組織有關。
沐是圣馬丁研究中心的骨干之一,他不信金轍對這個問題沒有結論。
但有些事他不能說破,要保護巫承赫,就要在一定程度上保護沐。
金轍研判地看著弟弟的表,他知道那個自戕的傭兵是沐的手筆,但他同時還有著另一個大膽的懷疑——他始終認為金軒殺人滅口不僅僅是因為泄憤那麼簡單,很可能是為了保護某個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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