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懷疑你。”送走調查組以后，賽亞娜在沐的辦公室里找到了他，“好在沒有確鑿的證據,我們的各種文件也是齊全的。”

沐站在落地幕墻前目送調查組的飛碟升空，兩千米高空,看上去就像幾個小小的黑點。他臉有些不好：“那個異能者也來了嗎？”

“是的,但他自己也不確定是在哪里遇到向導的。”賽亞娜道，“總統在中心停留的時間只有五分多鐘，前后他們還到過其他地方，包括下面的醫院，候診大廳當時人很多。”

沐皺了皺眉頭：“總覺得不大對……你說那天他們離開后又回來過，能讓總統車隊掉頭的人不多，如果只是一名特勤，總統怎麼可能為他掉頭把整個車隊開回來？”

“如果他們懷疑有向導的話就有可能。”賽亞娜道，“總統本來就在懷疑中心，他的下屬有結合熱反應，他當然要回來調查況。不過當時我們在封閉，他們沒能進來。”黑珍珠事件以后，圣馬丁研究中心引起了警方的懷疑，盡管他們提供了藥劑配方，但仍舊有很多解釋起來很牽強的地方。

“總之要小心了。”沐說，“他們找不到向導是不會甘心的，最近我們的一切活最好收。”

“當然，我已經通知了其他的分部。”賽亞娜點頭，“聽說‘黑珍珠案’已經全面移軍方理了，包括那名傭兵也被給了軍隊，似乎是NTU的人。”

“總統的嫡系啊……”沐修長的手指在明幕墻上輕輕敲了兩下，“這一屆的總統真是強勢，難道已經在醞釀整頓遠航軍了嗎？”

“你始終懷疑‘黑珍珠案’與遠航軍有關？”

“是的。”沐說，“沒有人比他們更想得到更多的向導了，遠航軍的異能者比例是全聯邦最高的，連他們的統帥都沒有向導呢。”說到這里，他角翹起一嘲諷的笑。

賽亞娜若有所思，輕輕按住了他的肩頭。頃，沐吸了口氣，道：“我想盡快回雙子城，要開學了。”這種時候他離開是最好的選擇，調查組短期肯定還會盯著中心。

賽亞娜點頭：“好的，你盡早離開這，免得再遇上那名異能者。”

“我會小心的。”

沐做事一向雷厲風行，確定要回雙子城的當天，就收拾了行李，打包把他的嫡傳弟子一起帶上了小飛碟。

作為嫡傳弟子同學的連嬰，金軒也第一時間拎著包包厚著臉皮來蹭車了，其名曰幫他照顧病人。

只有短短幾個小時的航程，金軒卻準備了一大堆零食，生怕他的小向導著。不過巫承赫最近確實能吃能睡，整天混混沌沌跟豬一樣，而且他的嗓音也開始變得有些奇怪，說話啞啞的，像個小鴨子。

“吃豆包嗎？”金軒看他坐在那眼睛發直，掏出一盒豆沙包在他眼前晃了一下。巫承赫嗜甜，尤其喜歡豆沙，聞到豆包的香味，呆滯的眼神立刻亮了一下：“吃！”一張口水掉到大上，臉刷一下紅了，了下：“呵呵……”

“……”你還可以更傻一點！沐冷眼看他們秀恩，酸水都冒到嗓子眼了，他的蝴蝶在他頭頂撲騰了兩下，也表示有點不高興。

“你也來點？”金軒發覺了王大人的怨念，掏出另一盒點心遞給他，是巫承赫不大喜歡吃的鹽蘇打餅干。

沐心稍微平衡了一點，但謝絕了：“不用。”

金軒其實本懶得應付巫承赫以外的任何人，他吃不吃。回頭又給巫承赫倒了半杯豆漿：“給你喝這個，別噎了。”

“唔。”巫承赫抱著豆包歡快地吃著，不知死活地問王大人：“院長你要不要吃豆包？是不是不喜歡鹽蘇打餅干？呵呵我也不喜歡呢，一點都不好吃！”

怪不得……沐臉略黑，果然是因為沒人吃才讓給他的嗎？年輕人秀恩真是好討厭啊！

蝴蝶醬撲騰了兩下：統統死罪！

“讓我看看腦門好點沒？”金軒趁巫承赫吃東西，捋起他的額發，他額角有一塊不太明顯的烏青，據他自己說是半夜從床上掉下來在柜子上撞的。

巫承赫抬起臉給金軒看，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掉地上了，也許是最近意識云有點燥的原因吧。

其實事的真相是金轍那天離開的時候再次打開了窗戶，導致風太大又把他給吹跑了。但當時金轍已經到了外面，封閉了外壁，所以沒法再把他抱回去，導致他在地上躺了好幾個小時。

“以后睡覺小心點。”金軒覺得他任何習慣都可得不得了，包括睡覺滾，腦補了一下將來他們一起抱著滾的形，覺十分有。

不過腦門磕青了還是很讓人心疼的：“現在還疼嗎？”

“不了，當時也沒覺得疼，不然我肯定早醒了，不會到第二天早上才發現自己躺在地上。”巫承赫最近對外界的反應也變得有些遲鈍。這跟小燈泡結蛹有關，他的意識云和五都被蛹給屏蔽了。了耳朵，明蝶蛹就黏在他耳背上，跟當初的卵有點像。

話說沒人開嘲諷，沒人玩彈幕，還寂寞的呢。

沐已經要被他倆給酸死了，四十多歲的老真是傷不起啊……將座椅轉了個向，挪到靠駕駛臺的地方，手指敲了敲臺面：“金軒，你過來。”

金軒剛給巫承赫調好了耳機聽音樂消食，聞言把座椅調了過去，坐到他旁邊：“什麼？”離開巫承赫一米范圍之外，他又恢復了正常畫風，人模狗樣校一枚。

“你以后離他遠點。”沐低聲說。

金軒不覺得他要聽任何人的話，金轍漢尼拔都得靠邊站好嗎！

不過鑒于院長大人上散發著濃濃的丈母娘的氣場，他還是非常給面子地問了一句：“為什麼？”

“他要年了，你說你們是百分百相容的，你離他太近會給他造危險。”

“……你是說上床嗎？”金軒簡單直接地問。

沐被口水嗆住了，媽的你要不要這麼直接！眼角瞟了一下巫承赫，見他戴著耳機正聽歌吃豆包，一臉傻樣，本什麼都沒聽見，欣之余又深覺頭疼：“他還太小了，本沒做好準備。”

“你不是他。”金軒委婉地提醒了一下偽·丈母娘，潛臺詞：你老幾啊？

沐皺眉：“他還是個學生，他是個男-，萬一懷孕會很麻煩。”

其實男-懷孕是非常困難的事，好多人一輩子也懷不上，不過金軒覺得以他的子活大概不會那麼悲催，于是非常謝偽·丈母娘的提醒：“我會注意避孕的。”

以上對話的語氣在他自己看來已經非常低調和恭敬了，但在沐的耳朵里本就是紅果果的諷刺與挑釁！王大人非常不爽地瞪了他一眼：“離他遠點，別老是用食之類的東西來引他，他太傻了，本還沒開竅，白癡都看得出來！你要是打算用相容和結合熱把他弄上床，我……”老子打斷你的！

“他比你想象得很多，他一點都不傻。”金軒打斷了他的話，巫承赫的外表是非常有欺騙的，但他非常清楚這貨有多麼聰明，當初在加百列，換了小孩子初被人發現，恐怕都嚇傻了，巫承赫卻能在第一時間冷靜下來，跟他講條件，要挾他保守。后來在小行星，也是巫承赫主讓他標記，在安了他以后又兌得他放棄了最終標記。

當然他高尚的節和純潔的是最重要的原因，但巫承赫的小腹黑也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你不要覺得我是個異能者，就必然是主導的一方，其實我們關系進展的主權一直掌握在他手里。”金軒不得不耐下子給沐解釋，“你不了解巫承赫，他是個非常有主見的人，他小事上不計較，大事絕對不讓步，他要是不想跟我上床，絕對能干靠我一輩子。他最懂得利用挾制我了，比挾制那幫傭兵還得心應手。”頓了頓，又加了一句：“當然這是我心甘愿的，不是說我比他還傻。”

“……”沐完全失語了，他想過金軒會拒絕，會耍賴，卻完全沒想到他還有這麼一套奇葩理論等著自己。

“所以你的擔心都是多余的，你不能阻止我們在一起，因為你阻止不了他。”金軒確定地說，“連我也阻止不了呢。”

廢話他要跟你上床你都能樂死，還阻止個線球！沐對他如此無恥的借口嘆為觀止，還想說服他，金軒已經不耐煩了：“話說院長，你為什麼不想讓我們在一起呢？他都年了，年人上床是法律保護的，十八歲都能領結婚證了，你到底在糾結個什麼啊？”

臥槽他都想到結婚了……沐深深覺得他跟這個神奇的年輕人完全不在一個思維位面：“我覺得他未必想跟你結婚！”

“我還沒求婚呢你又怎麼知道他不愿意？”金軒也覺得固執的中年人有點不可理喻，“而且最終標記以后我可以保護他，他也能屏蔽其他異能者的信息素干擾。這不是順理章的事嗎？”

沐都被他氣得腦袋都要冒煙了：“好啊，那你現在就試試看，看他會不會同意跟你結婚！”

“……”金軒其實還是心虛的，一本正經地想了想，“我都沒準備戒指呢，再說這麼重要的事總得營造一個浪漫溫馨的環境吧。院長你在這方面沒什麼經驗，就不要瞎心了。”

沒經驗？什麼意思？嘲諷我老嗎？沐捂心抖，幾十年了從來都是他嘲諷別人，還從沒人能嘲諷得了他，這貨到底是哪來的膽子，居然敢跟他這麼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