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慕之剛剛參加的就是《定風流》的宣傳活,活現場候場時,接到爺爺的電話,馬上臨時跟導演還有制片請了假。導演跟制片都很好說話,還告訴他不要擔心,長思還這麼年輕,肯定能夠順利度過難關的。
他請假時,鐘麟也在場,鐘麟應該知道他現在人還在醫院。就算鐘麟不知道,他臨時請假離開,田導跟袁制片應該也會告訴他。
裴慕之出道多年,在看見鐘麟的來電顯示時,他很快就想到,很有可能是現場采訪環節時有記者問到了今天缺席的他,所以鐘麟才會打電話。這種可能是最大的。
裴慕之猶豫了下,他向余別恨還有沈老爺子說了一聲抱歉,往邊上走了幾步。他低聲音,“鐘麟,有什麼事嗎?”
裴慕之聲音得再低,同在一個病房,沈如筠還是聽見了“鐘麟”兩個字。
沈如筠眼底掠過一猜疑,那個鐘麟,一看就是個有城府且工于心計,他以前就不贊同長思同他走得太近,只是長思因為常年生病,邊朋友也沒有幾個。那孩子被他保護得太好,又太善良,想著左右有他看著,鐘麟也翻不出什麼風浪來。
只是,鐘麟同裴慕之是什麼時候走得這麼近的,甚至還有裴慕之的私人聯系方式?
…
“裴老師。是這樣的,現場有記者問起你的況。知道你現在就在醫院陪著長思,大家都很關心長思的況。長思現在況怎麼樣了?”
裴慕之心想,他果然猜對了。是因為現場采訪問到了他,鐘麟才會給他打這通電話。
“暫時離危險期了。”
電話那頭傳來鐘麟高興的聲音,“真的嗎?太好了!那長思現在醒了嗎?他現在神怎麼樣?”
裴慕之的視線下意識地看向病床上的沈長思,不免又看見了沈長思握著余別恨的那只手,他聲音又比剛才低了幾度,“醫生說短暫的醒過。可能是他的太累了,又睡著了。不過,如果順利的話,明天應該就能從重癥病房轉去加護病房了。”
“太好了,這真的是這段時間以來最好的消息了。那裴哥你在醫院里好好照顧長思吧。等長思醒來,能麻煩你替我轉告他一聲嗎?我好想他啊,還有,還有就是請他一定一定要照顧好他自己,我一有空,一定去醫院探他。”
“好。我會替你幫忙轉達的。”
“喔,對了,田導跟袁制片,還有現場的記者,大家都很關心長思,等長思醒來,裴哥你記得一定要在第一時間把這個好消息跟大家分。”
“嗯,謝謝田導,謝謝袁制片,還有現場的記者朋友們。如果長思醒來,我會第一時間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大家。”
通常,像是這種對現場藝人要求連線另一位藝人的采訪,在現場的藝人都會開擴音。裴慕之猜測,鐘麟也應該是設的外放,因此,他直接在電話里向眾人表達了謝。
果然,電話那頭傳來了大家的掌聲。
鐘麟也在電話那頭解釋道:“大家都在為長思祝福加油呢。裴老師,那你先陪長思,我先掛了。”
“好。”
…
余別恨還有別的事,他不可能一直待在重癥病房。
呼吸罩,沈長思呼吸均勻,皺的眉頭也因為進深度睡眠而舒展開來,他的神看起來很是平靜安寧。
只是,即便沈長思看起來像是已經進深度睡眠的狀態,余別恨在試圖才能夠他手中出手時,還是沒有功。
裴慕之結束通話,就看見余別恨試圖見手從長沈思手中出,但沈長思仍然攥住不放的這一幕。裴慕之將手手機進子口袋里,他走過去,“余主任,我來吧。”
余別恨看了裴慕之一眼,“嗯。”
裴慕之松開沈長思的手指,第一次時,竟然也沒有功。裴慕之的眼底掠過一錯愕,長思的手攥得竟然比他預想得要用力得多。
“長思,是我。你先松開余醫生的手,嗯?”
裴慕之彎下腰,他握住沈長思的手腕,輕聲哄著沈長思松開握住余別恨的手。
沈長思眉頭都沒一下,更不要說松手了。
裴慕之聲輕哄:“長思,我們把手松一松,讓余醫生先去工作。我在這里一直陪你。好不好?”
沈長思還是對裴慕之的話沒有任何反應。
裴慕之遲疑了下,手掰開沈長思的手。沈長思攥得太,裴慕之不得不稍微用點力。因為裴慕之沈用了力,以至于沈長思的手指有點泛白,即便如此,裴慕之還是沒能順利掰開沈長思的手。
沈如筠驟然沉下了臉,“你是生怕弄不疼長思是嗎?”
裴慕之眼神染上一慌張,他解釋道:“爺爺,我沒……”
沈如筠冷聲道;“你把手松開。”
裴慕之的眼底閃過一難堪,他緩緩松開了手。
沈如筠其實也犯難,早在裴慕之接鐘麟的電話時,他就試過了,也是沒能功。
余別恨視線落在睡的沈長思的臉上,他抬起頭,看向沈沈如筠:“我再試試?”
長思握著的就是人家小余醫生的手,當事人提出再試一回,沈老爺能不同意麼。何況,他對負責自己孫子病的這位小余醫生很是有好。
老爺子沒任何猶豫,點頭同意了。
裴慕之抿起,垂放在雙膝的指尖微微收攏。
第3章 不許朕!
“去拿皂過來。”
得到老爺子的同意,余別恨對一旁的護士吩咐道。
護士在醫院工作了這麼多年,一聽沈長思說去拿皂過來,護士就立馬領會了余別恨的意圖。
“哎,好的,余主任。我這就去。”
護士疾步去外面拿了沾了水的皂過來,皂跟水都裝在明的薄醫用袋子里。
“余主任,皂。”
護士把分裝了皂的明薄醫用袋拿到余別恨的面前。
皂已經用水打,余別恨從里面取了皂,將皂涂抹在沈長思的掌心以及他被攥住的部位。在皂潤的作用下,余別恨手稍微一,就順利地從沈長思攥的手里將手給出。
攥住的手心落了空,沈長思的眼皮了。
裴慕之注意到了這一細節,他急忙傾,附在沈長思的耳畔,“長思,你醒了嗎?長思,我是慕之,長思……”
沈如筠也著急地看向寶貝孫子,期待寶貝孫子能醒來。
余別恨瞥了眼似乎有轉醒跡象的沈長思,對護士吩咐道:“替患者把手心一下。我先去開會,有什麼事再打電話給我。”
護士連忙道:“知道了,主任,您先去忙吧。”
余別恨朝沈如筠還有裴慕之微點了下頭,出去了。
沈長思費勁地睜開眼,他只能模模糊糊地看見一道白的影。
方才就是此人,直呼他的姓名?
大膽叛賊,休走!
沈長思還彈不了,只能用眼神憤恨地注視著余別恨離去的背影。
沈長思長了一雙同他母后莊賢皇后極為相似的一雙水霧霧,烏黑如棋子的眸子。他這樣一雙眼睛,生在上,自然是十分楚楚人的,長在男上,多會使得氣質偏,難免不夠威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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