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的幾個干部見證之下,大家把張小龍圈好的地量了一下,不多不,整好是十畝,而且還是從張小龍石頭圈的外沿開始算的。
“呵呵,小龍,你這是用尺量過的吧?”村里的會計周福發笑道。
張小龍也是一笑,他現在的眼力,恐怕比起用尺量還要更加確,搭眼定下四個點來,其它的一切都不用擔心,最后連半寸都差不了。
正在這時,楊菁菁趕來,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陳雅茹出事了,也嚇了他一跳。
“出什麼事兒了?”張小龍忙問。
“我也不知道,雅茹電話里很,只說了聲在村外就斷掉了,再打也沒人接,你快跟我去看看吧,大牛叔已經去了,讓我來找你的。”楊菁菁一邊兒順著氣,一邊說道。
“走,”張小龍扭頭又跟王鐵柱打了聲招呼,“柱子爺,裝溫室的人在村外有點兒事,我先過去看看,改天再請大家到家里吃飯。”
王鐵柱呵呵一笑:“你小子啥時候也學會這一套了,吃啥吃,你以為我們幾個老家伙能看得上你那頓飯啊,走吧,我跟你一起去看看,說不定又是哪個不省心的鬧出來的事兒。”
張小龍一想也對,有王鐵柱跟著,啥事兒也好說話些。
一行人都騎上自行車,張小龍則騎車帶著楊菁菁,飛快地朝城里進村的路奔去。
……
在清河村村外的某個地頭路上,一輛轎車陷在那田地頭里,而在車旁邊,圍了一圈人,其中就有張大牛。
就見張大牛臉紅脖子地跟人掰扯著,而另一邊兒,一個人臉長下尖,大約四十歲的人,正尖著嗓子嚷嚷,后面兒還有幾個大小伙子圍著車,看樣子是在那里防止陳雅茹開車跑了。
“大牛叔,您老別上火,”陳雅茹昨天很晚才睡,開了一路車,又偏偏遇到了這種事,顯得有幾分疲憊,“手機我不要了,這行了嗎?”
“你手機要不要關我們啥事兒,你那破手機又不是我們弄壞的,”那人仍是不依不饒的,“但你們的車,軋壞了我們的地,這地里一年都長不好莊稼,你不賠償就別想走。”
“劉長月,人家孩子那車轱轆能軋你多大點兒地方,開口要兩百,你這不是明擺著坑人嗎?”張大牛現在說話也不了,但是趕上個不講理的婆娘,他還真是有些頭疼,“不說人家姑娘的手機是你親手打掉摔壞的,咱都是莊稼人,兩百塊錢買來麥子,夠鋪你多大一片地了?咱人窮不能指這個富吧?”
“你才窮呢,你罵誰呢?”那個劉長月的人聲音更提了幾個八度,“看看把我們家這地都弄什麼樣子了,別說這一年,誰能保證第二年就能長出好莊稼來?長不出來你賠啊?兩百塊是的,我還沒要那啥損失費呢,我知道這個狐貍是找你們家那個小子的,可你也不帶這麼不講理的。”
“你放干凈點兒……”幸好張大牛是剛剛驅除過毒素,否則恐怕得咳嗽得窒息過去。
“大牛叔,兩百就兩百吧,”陳雅茹不想讓張大牛因為自己難做,急忙上前勸解,“我認了,這是兩百塊錢,你拿好了,再請你們幫個忙,把車給推一把推出來行嗎?”
劉長月一把抓過兩張票子塞到子兜兒里:“早這樣不就好了,也省了我這麼些唾沫,不過我剛剛不是說了嗎?你們城里人不都講究一個啥心理損失費來著,不就幾萬幾十萬的,兩百塊賠地錢,我也不要多了,再掏兩千塊神損失費,我讓人幫你把車抬出來。”
“你不要太過分了!”陳雅茹不大不小也是個公司經理,平常的格算是強勢的了,只到了清河村,尤其在張大牛面前,想要努力表現出自己溫的一面來,可也不能由著別人欺負啊。
“誰過分啊?不給錢就別想把車開走,不信你試試,我看誰敢一,老娘跟他拼了。”劉長月爬到車頂上一坐,大有不給錢就不下來的架勢。
張小龍等人都是騎車過來的,他雖然帶著楊菁菁,但速度卻還是落了其他人一大截,趕到的時候,正看著劉長月撒潑坐到車頂上的一幕。
“咋回事?”張小龍停車忙問道。
“小龍,菁菁,你們可算是來了!”陳雅茹一看這兩個人過來,立刻帶著委屈說道。
雖然不想表現得弱,可每次在張小龍的面前,總是不知不覺想把對方當是自己的依靠,依靠來了,立刻就變得弱無力。
張大牛簡單把事兒說了一遍,末了又提醒小龍:“我看這婆娘是故意的,上次你把他哥哥給揍了,這是報復,故意想讓咱家難堪呢。”
劉長月是劉長生的妹妹,上次劉長生因為玉米的事兒耍過一次無賴,最后帶來的人被張小龍打了,他自己也被踹了一腳,而且張小龍一手和擰鐵的本事,把他嚇得不輕。
他家的地張家后來自然是不包了,而經過這件事兒之后,村里人也都看出劉長生這人太不厚道,所以他那塊地也沒人再問,最后只能白給自家妹妹種了。
五畝地雖然不多,但要有人能包一年,也快頂上劉長生兩個月的工資了,這下子等于是了一筆白來的收,他當然心里不舒坦。
可要自己找張小龍去算賬,他沒有自忖沒有這個能耐,所以把地送給妹妹家種的時候,順帶著就跟通了氣,要有機會,好好惡心一下張家人。
張小龍拳頭再,總不能跟個人掄吧?
只要不掄拳頭,論皮子,他妹妹那張向來不要臉的,要說在清河村數第二,就沒人敢認第一了。
劉長月開始也就是順口一答應,畢竟白種了幾畝地,對來說總得跟哥哥意思一下,再說他們是親兄妹,就算是不打招呼,發生這種事兒之后,再見了張家人也不會有啥好臉。
讓沒想到的是,這機會還真來了,陳雅茹的車陷在家地頭,開始也只想要多訛幾塊錢,后來竟把張大牛給引了出來,這下子就更要往死里訛他,反正在清河村里,劉長月三個字已經快能跟“不要臉”劃等號了,啥都不怕。
“長月嬸,大冷天,你在車頂上坐著,不怕凍著?下來歇歇吧。”張小龍走到汽車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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