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已經暴了,接下來有何打算?”
“這不就是你家主子想看到的嗎?還來問我做什麼?”淮昱王聲音嘶啞,語氣里對來人沒什麼好。
“主子讓我把這個東西給你,說你看到了就能明白主子的用心了。”
一個暗紅的盒子被擺在桌上,知道自己不歡迎,中年男子沒有多待,起告辭。
良久,屋里傳來沙啞的笑聲。
就在中年男子離開后不久,一隊訓練有素的軍圍住不算豪華的淮昱王府。
晚上,沈郁抄完兩頁書,才等來商君凜。
宮外的消息早已傳到宮,涉事宮人被帶走,有些政治嗅覺敏銳的,察覺到了風雨來。
“貴君怎麼還沒休息?”商君凜今天回來的時間比較晚,平常這個時辰,沈郁早躺床上了。
“在等陛下呀。”
去了一寒氣,商君凜才靠近沈郁:“在做什麼?”
“抄書,”沈郁往旁邊挪了點,給商君凜騰出個位置,“陛下理完了嗎?”
“差不多了。”商君凜挨著沈郁坐下。
查到幕后之人后,商君凜第一時間便控制住了名單上的宮人,以防他們向外界傳消息,然后命軍去淮昱王府拿人。
“這一次之后,那些想送自家兒進宮的,或者給陛下塞人的,總該能消停點了吧。”想著這些天鬧出的事,沈郁輕嘆。
“總有人不會死心,”商君凜拿起沈郁抄的書,打量幾眼,“比起老老實實晉升,更多的是想走捷徑的人。”
“陛下魅力真大。”
“貴君說錯了,魅力大的是朕代表的權勢。”
“就算陛下不是九五之尊,我相信以陛下的魅力,也有大把的人想和陛下在一起,”沈郁話鋒一轉,故作憂傷看向商君凜,“陛下除了我當真沒有別人嗎?”
“貴君怎麼不想想自己?”商君凜挑起沈郁下,別有深意道,“王公子、許公子……貴君不妨先同朕說說,貴君在宮外還有幾個好公子?”
第26章
下的力道不斷加重,沈郁勾勾:“陛下生氣了?”
“朕只是在提醒貴君,不要忘記自己的份。”商君凜雙眼微微瞇起。
“那……”沈郁拖長音調,“陛下告訴我,我是什麼份。”
“貴君不要明知故問。”
“陛下怎麼會知道我隨口說的話?”沈郁眼珠轉了轉,“陛下這麼關心我嗎?”
“皇宮向來藏不住,你與越王的對話不知被多雙耳朵聽了去。”商君凜陳述事實。
“難怪厲王會用那件事來威脅我,”沈郁想明白這點,手覆上商君凜手背,“陛下若是好奇我在宮外的經歷,直接問我便是,何必從他人口中道聽途說。”
商君凜眸加深:“那貴君不妨告訴朕,你在宮外還有幾個好公子,嗯?”
兜兜轉轉話題又回到了原點。
“我忽悠越王的話陛下怎麼也信了?除了陛下,我哪還有什麼好公子,對于這點,陛下不是很清楚嗎?”沈郁可不信,他進宮前的事商君凜沒調查過。
“貴君說的是,”商君凜不否認,松開鉗住沈郁下的手,皺眉,“貴君怎麼這般貴?”
商君凜特意放輕了力道,沒想到還是在沈郁下上留下了紅痕。
“孟常,拿藥來。”
“是。”孟公公快步拿了化瘀藥回來。
沈郁了下,其實沒什麼覺,“陛下,不用管它,過會兒自己就好了。”
商君凜沒聽他的話,打開藥瓶,一只手托著沈郁下頜,另一只手的手指上沾上藥膏,仔細涂抹在紅痕。
清涼的覺從下傳來,男人指腹一點點開藥膏,清涼逐漸變熾熱。
沈郁被控制在男人與墻壁間,凜冽氣息與男人上的熱量源源不斷襲來,熏得人暈陶陶的。
沈郁一點點闔上眼,混思緒逐漸趨于平靜。
“好了。”
就在意識進深淵前一刻,男人的聲音傳來,沈郁睜開眼,發現自己離商君凜的距離更近了。
兩人之間相差不過一臂距離,近到他可以看到商君凜纖長翹的睫,分明,呼吸錯間,沈郁耳旁一熱。
“貴君這里有顆痣。”商君凜嗓音低啞。
在耳垂偏下方,有一顆很淺的痣,商君凜沒忍住,手指上去。
沈郁不自在偏頭,想躲開商君凜的手,同時手向耳側。
他不知道自己長痣的地方這麼敏,僅僅是被商君凜了一下,就像是到了什麼開關,輕不已。
“陛下……”到聲音里無法遮掩的意,沈郁閉上。
商君凜清咳一聲收回手:“很晚了,貴君早點休息。”
寬大袖下,男人挲了一下手指,指尖仿佛還殘留著細膩溫涼的。
沈郁躺在床上,微微側頭,燭下,商君凜正姿筆地批著奏折,橘燭為男人渡上一層暖輝,讓人移不開眼。
今夜,注定是個不眠夜。
淮昱王突然被帶走,大臣們前腳聽到消息,后腳就被皇帝的一連串作搞蒙了頭。
軍二話不說帶走了好幾個員,包括但不限于先帝時就在位的老臣。
這一次的作甚至比張史那次還要大。
關系好的大臣聚在一起,思考陛下這麼做的原因。
“陛下前腳罰了厲王和越王,現在又是淮昱王,總不會淮昱王也和前兩位王爺一樣對貴君不敬了吧?”
“應該不會啊,淮昱王不是一直存在很低嗎,對朝政都不過問的,厲王那是想讓自家侄進宮為后,也沒聽說淮昱王家有個妙齡子啊。”
“陛下突然大干戈,直接派軍將淮昱王府圍了,總覺得不會是什麼小事。”
“難道是……謀反?”
“慎言,慎言。”
“其實,也并非完全不可能,你們可能不知道,先帝登基前,淮昱王是太子呼聲最高的皇子。”
說話的人陷回憶,那個時候淮昱王不過十七、八歲,正是年最意氣風發的時候,天資卓越,在一眾皇子中非常顯眼,只可惜,這顆耀眼的星星在短暫地閃爍了一下之后,被厚重的烏云遮住芒,泯然眾矣。
一晃好多年過去了,曾經的天之驕子變了地上的沙礫,一風華也被時磨去。
“但新帝都登基這麼久了,他要是真想做什麼,也不必等到現在。”另一個人提出不同看法。
“不錯,如今朝廷穩固,陛下也是民心所向,眾所歸,若真如你所說,陛下即位前豈不是更好的手時機?”
那段時間的混場景在場的大臣有不都親經歷過,先帝晚年昏聵,寵幸臣,任由臣把持朝臣,大肆斂財,排除異己。有能力的將軍被誣陷,數百萬將士白白送了命,含恨而終,敵國找準時機大面積進攻,奪走一塊又一塊富饒的土地。
先帝只顧樂,對此視而不見,直到當今陛下橫空出世,如一把鋒利的刀,直敵人腹部,將國土一點點收回。
沈郁翻著商君凜命人送來的宮廷紀事,試圖從里面找出一點線索。
前世本沒發生淮昱王的事,沈郁不知道前世商君凜是怎麼置那些先帝妃嬪的,是不是也發現了背后有人暗中縱,他總覺得這件事有哪里不對勁。
“貴君,顧太醫來了。”
沈郁好一些之后,顧太醫不再一天一來,這次來距離上次隔了三天。
請完安,顧太醫照例給沈郁把脈,半晌,顧太醫皺著眉頭收回手:“貴君脈象不太對。”
沈郁還沒反應,慕汐已經急了,顧不得其他,忙開口問:“顧太醫,貴君沒事吧?”
“臣得確認一下,慕汐姑娘不必驚慌,不一定是壞事。”顧太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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