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雨宮,殿堂里坐著一名老婦人,那老婦人著一黑裳,面容看起來有五六十的模樣,神態嚴肅,眸子銳利。
聽到有人腳步聲進來,抬起眼睛。
看見進來的人是面紗子,連忙起迎了過來,朝矮了矮子行禮,“主子。”
面紗子對態度很和善,親自扶,“都說了很多遍了,不用再同我行禮,婆婆,你于我而言,就是親人。”
老婦人面容嚴肅:“你是主,我是仆,這是從你出生那天起就已經注定的,禮不可廢。”
岔開話題:“主子,老奴聽說你帶了人來蝴蝶崖?”
面紗子甩袖坐到椅子上,沒有瞞,坦言的點頭,“不錯,帶了兩個人來。”
老婦人微蹙眉頭,“是什麼人?”
面紗子抬眼看,略微遲疑了一下,才道:“墨君厲,還有一名我尚且不知道名字。”
墨君厲三個字一耳,老婦人瞳孔猛然一,整個人震住,“你怎會……怎會把他帶過來?”
這個“他”,無疑是指墨君厲。
吐出這個“他”字的時候,老婦人語氣中夾雜著一種難以言語的恨意。
當初的往事,自的眼前劃過,眼睛里閃過一陣殺意。
面紗子看著老婦人的眼睛,認真道:“婆婆,我知道你恨他,我也恨他,不過,我不想讓他死得那麼痛快,婆婆,希你能不手這件事。”
不錯,此時雨芳宮里的這位老婦人,正是當初被墨君厲流放到瘴林谷的嵐嬤嬤。
當初被流放到瘴林谷后,很快就中毒昏迷過去,以為,這一輩子,就命喪在那里了,讓沒想到的是,有人救了。又活過來了。
嵐婆婆皺著眉頭,“厲王是個危險的人,留不得,主子,請你三思,只能使用一次,您若是再出點什麼事……”
“我有分寸。”面紗子看起來有幾分不高興了,“婆婆,你救了我一命,讓我能夠重新活過來,我很謝你,不過,你既然喊我一聲主子,還請你尊重我的決定。”
對上面紗子的眼睛,嵐婆婆想要繼續勸說的話,全部都吞了回去。
只輕輕地嘆了口氣,“主子,很快又到月圓之夜了,老奴去準備藥材,這兩日你萬事小心。”
“嗯。”子點頭,眸又恢復了之前的和善,起上前,抱住嵐婆婆的手臂,笑著謝道:“婆婆,謝謝你,這些日子,辛苦你了。”
嵐婆婆垂眸看了眼抱在自己胳膊上的那雙手:“老奴說過了,你是主我是仆,這些都是老奴應該做的。”
臉上閃現出些許無奈,“老奴還是那句話,厲王是個危險的,不能留,否則會后患無窮,別忘了你的份,你還有未完的使命。”
“婆婆放心,我不會忘記,我也不會再讓自己死第二次!”面紗子眼睛里閃過一抹冷幽的芒。
此時,距離雨芳宮不遠的另一座宮殿下的地宮里,某間石室,擺放著兩張石床。
其中一張石床上躺了一名男子,另一張則是空的。
石床不遠,一名白男子負手而立,銀眸幽幽的盯著石床上的男子,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石室的這兩人,正是被若若姑娘帶過來的墨君厲和月慕白二人。
“不知厲王還想趟到什麼時候?一點迷魂藥而已,竟然讓你幾天幾夜都沒有恢復力麼?看來,你比本尊想象的還要弱啊!調侃同時夾雜著一些嘲諷的聲音在石室飄著。”
石床上,那雙原本閉的眼睛倏地睜開。
清冷的目往四周圍掃視了一圈,最后落在不遠的那抹白影上。
他沒有出聲,似乎懶得理會月慕白的調侃和嘲諷,只淡淡掃了他一眼,從榻上坐起來。
“可知曉這里是什麼地方?”低沉微啞的嗓音問道。
月慕白神懶懶:“什麼地方本尊尚不清楚,不過本尊能夠肯定的是,這里還是在東岳國境。”
墨君厲微勾起角嘲諷道:“本王還以為你會知曉這里是什麼地方呢,看來本王又高看你了。”
“……”月慕白。
月慕白也沒在意墨君厲的諷刺,悻悻地道,“這麼說來,厲王知道這里是哪里了?”
墨君厲:“以這一路過來的知來看,這里應該是在古槐城東北方向的一個山脈地帶。馬車上過山,所以,這里大概,是在一個做蝴蝶崖的地方。”
“蝴蝶崖……”月慕白低聲緩緩地重復這個地名,眼眸瞇了一下,“厲王果然好本事!”
這一次,他語氣里不再有任何嘲諷和調侃,是真真實實的贊賞。
墨君厲眸子幽邃,“你覺得這里,會是培育毒虻的地方嗎?”
這,正是墨君厲配合喝下那杯酒,假裝昏迷任人帶走的原因。
他倒是要看看,這位若若姑娘是什麼人,要帶他到哪里。
沒想到,來了這樣一個地方。
月慕白想了一下,道:“有這個可能,蝴蝶崖的東北方向,正是瘴林谷的邊緣地帶。”
瘴林谷,可是培養毒的溫床。
墨君厲皺起眉頭,又問道:“蝴蝶崖上,可是有什麼江湖門派駐扎?”
月慕白微瞇眼眸,“據本尊所知,百年前,的確有人在蝴蝶崖建立了門派,修建了宮殿。那門派門人不多,十分低調,在江湖上沒有什麼存在,因而,外界的人知道的并不多。后來越來越沒落,門人也越來越,在江湖上基本上就銷聲匿跡了。本尊還以為,這地方,早就為一無人居住的荒地了。沒想到,還有人住著。”
“既然有宮殿,有人居住也不奇怪。”回了這麼一句之后,墨君厲沉默了下來。
月慕白也沒再說話,石室安靜下來。
靜默了那麼一會,忽然,墨君厲的耳朵輕微了,應到了有腳步聲正往這里靠近。
他抬眸了眼眸月慕白。
月慕白輕擰了一下眉頭,閃過來,飛快躺到了一旁的石床上,閉上眼睛。
同一時間,墨君厲里也迅速躺下,同樣閉上雙眼。
石室的門轟隆一聲開啟,有人邁著腳步踏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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