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君厲和傅閻初兩人以前是故。

　傅閻初離開東都后，兩人時常還會有書信往來。

　就在前些天，墨君厲還給傅閻初去過一封書信。至于容，則是邀請他過來當大寶的先生。不過，這件事卻被皇上搶了先。

　上了月桂樓四層的雅間，店小二殷勤的端了酒水和吃食過來，將東西都擺好之后，又非常識趣的退了出去，然后習慣的將門關上。

　月桂樓是東都街上最高的一棟建筑，有四層高，四層的風景很好，抬頭向窗外，可以看到皇宮的建筑群。許多雅客們平日沒事的時候都喜歡約上一兩位好友過來坐上一坐。

　墨君厲和傅閻初兩人對立而坐。

　“先前我收到了你邀請我當小世子先生的書信，很抱歉，已經先一步答應了皇上……”傅閻初率先開口。

　墨君厲抬頭了他一眼道，“無妨，如今你還是當上了大寶的教習，也算個緣分。”

　傅閻初點頭笑了笑道，“也是，說明我同小世子的緣分不淺。”

　墨君厲沒有再接話，而是抬頭看向了窗外，此時已經夜，一抬頭，就能看到皇宮的位置亮著的星星點點的火。

　“厲王，你有心事。”桌對面的傅閻初再度開口，語氣不是疑問句而是陳述句。

　墨君厲收回目，朝傅閻初淡淡掃了一眼，“心事誰人沒有，難道你沒有嗎？”

　墨君厲的這句反問讓傅閻初頓時不說話了，他握著酒杯，向了窗外的月亮。

　的確，心事，誰人沒有呢？

　酒過三旬，墨君厲和傅閻初兩人臉上都出現了微醺的神，墨君厲仰頭又喝了一杯，放下來之后，手卻依然停在青瓷酒杯上，輕輕的磨砂了一下。

　忽而他喃喃自語出聲道，“老傅，你說，一個人為何能做到前后變化巨大，仿若換了一個人一般？”

　桌對面的傅閻初微怔了一下，不為別的，就因為墨君厲口中吐出來的“老傅”兩個字。

　“好就沒有聽到這個稱呼了，我差點都忘了，我還有這麼一個稱呼。”傅閻初忽然笑著嘆道。

　然后又一不著墨君厲的眼睛，略微遲疑了一下道，“你說的，可是厲王妃？”

　傅閻初離開東都差不多五年了，所以并不知道墨君厲和家那姑娘的事。

　不過后來，在茶余飯后，他聽人提起過此事。

　一開始，傅閻初在心底里對云覓也是抱著一些不那麼好的看法，甚至是討厭和不喜的。

　一個姑娘設計一個男人，去爬他的床，足以可的人品。

　但是從這幾次的接之后，他對這位厲王妃卻有了一些改觀。

　他覺得，厲王妃并非如同外邊所傳聞的那般不堪，反而落落大方，直率聰慧，且事不驚。

　這樣的一名子，他完全無法將同那些傳言相聯系起來。

　當然，更重要的一點是，救了茜嬪……

　墨君厲淡淡掃了傅閻初一眼，他放下手中的酒杯，斂眸盯著桌上一盤沒有怎麼過的醬牛，徐徐將他心中的疑以及云覓的前后差別道出。

　“的變化，竟有這麼大？”傅閻初聽后，眼睛里閃過驚訝不已的神。

　墨君厲沒有再接話，拿起酒杯繼續喝酒。

　今日在武安殿，他詢問云覓對他娶側妃或者納妾氏的看法，他看出來，那個人，是真真正正的不在乎。

　當時他盯著的眼睛一不，他從那雙湛亮的黑眸中看出來，是的的確確不在乎，并非裝的。

　若是換以前的云覓，怕是早就作天作地，跟他鬧得天翻地覆了吧！

　一個人，在這麼短的時間里，竟能有如此大的變化？甚至連格，氣質，為人事都能發生這麼大的變化？

　這些，讓墨君厲不得不心生懷疑。但是，他對此事卻又毫無頭緒。

　“斗膽問一句，厲王妃的變化……是從何時開始的？”傅閻初再度出聲詢問。

　“落水之后。”墨君厲將那天云覓落水之后的事同傅閻初簡單說了一遍。

　從他把云覓帶到雀院，到有人過來稟報說中了毒，然而一、夜之后卻完全沒事。再到他誤會云覓要傷大寶然后命人打斷了的雙……

　傅閻初聽完之后一陣復雜，看向墨君厲的目也仿佛是在看一名舉世大渣男一般……

　雖說當初云覓設計他那事的確不彩，但是已經過去那麼久了，他也把娶進府里來了。

　即便因那件事不喜，也用不著對做那麼殘忍的事吧？

　忽然間，傅閻初有些能理解，為什麼厲王妃前后會有麼大的變化了。

　大概是，心灰意冷吧！

　云覓當年冒著名節被毀做出設計墨君厲的事，想來對墨君厲應該是很心悅的，如今雖然如愿嫁進王府，但是依墨君厲的子，對恐怕是不那麼好的。

　落水之后的種種，要是換作是他，對墨君厲的所作所為，只怕也會心灰意冷。

　“你方才說，先前失憶了忘記了失蹤之后那幾年的事，醫也是在落水之后會的？會不會是失憶之前就是現在的這種，落水之后又全都記起來了？”傅閻初一臉若有所思。

　墨君厲斂眸，沒有接話，不過心里也認同了傅閻初的這個說法。

　兩人喝了一陣酒，東一句西一句的聊了一會兒天，然后道了別，各自回府。

　隔天，云覓去慈安殿給太后例行檢查，太后對著云覓好幾次言又止。

　云覓覺出來了，但是卻并沒有開口，當作并未發現。

　直到云覓把所有的東西都收拾好，準備離開的時候，太后終于忍不住出聲，“云覓丫頭，若是沒什麼急事，先陪哀家聊一會兒天再走。”

　云覓向太后福了福，應了一聲是。

　“桂嬤嬤，去板個凳子過來。”太后朝桂嬤嬤吩咐道。

　“是，太后。”桂嬤嬤應了一聲，很快便搬了一張圈凳過來，放在床邊。

　云覓在凳上落座。

　太后帶著些復雜的目落在云覓上，朝看了好幾眼之后才出聲，“昨日的事……若煙那丫頭多虧了你，哀家聽林醫說，若不是有你，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