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我們……”陶錢氏的話沒說完,千蓮便截了的話頭:“福管事,我們一家人早就被祖父祖母分出來了。”
“分家了啊。”阿福微微一挑眉:“那就不是一家人了,你們又來這里做什麼?”
“不是,不是,還是一家人。”陶錢氏忙對阿福笑道,心中惱火千蓮的拆臺,又不敢當著阿福的面發火,便嗔著千蓮:“你這孩子,我們是你的親祖母親大伯,怎麼就不是一家人了,你們這院子簡陋如何招待福管事,自然要在老宅招待才合適。”
“原來祖母還知道我們家太簡陋啊。”說著,千蓮便瞟了陶長田一眼,看得陶長田心里一突,想起來前些日子讓段氏重新簽的那份分家文書,心里便不由一驚,的有些后悔起來。
就聽道千蓮繼續說道:“不過福管事此來,想來自有安排,咱們還是不要擅自幫福管事做決定才好。”
以千蓮的子,做不來強留人的事,就將問題重新拋回給阿福了。
那意思就是,要不要去老宅,自便!
阿福淡淡笑了下,便轉頭看向陶長田:“陶村長,我奉我家公子的命令,來給小陶姑娘和陶二公子送謝禮,可這接二連三的有人來打擾……”
陶長田秒懂,忙轉頭便對陶錢氏說道:“你們且先回去吧。”
“這怎麼行?”陶錢氏不樂意了,這麼一離開,不僅沒請到貴人,便是那些謝禮也沒撈到,怎麼可能甘心。
當即,陶錢氏便不滿的看向段氏:“老二家的,你就讓福管事在你家這破敗的院子里待著?”
段氏張了張:“我……”
千蓮一步上前就擋在了段氏的面前,對陶錢氏說道:“怎麼,祖母,您還想做福管事的主不?”
陶錢氏被千蓮的態度氣得不輕,正想說些什麼,陶知禮就忙拉住了陶錢氏,然后笑著對阿福說道:“福管事,那我們就先走了,今日打擾了。”
陶知禮心里清楚,今天是決計不能對千蓮他們說什麼的,雖然不知道什麼原因,但是陶知禮看得清楚,這福管事顯然是向著千蓮們,這樣的況下,趕離開是最好的,免得給福管事留個壞印象,總之,今天已經在福管事面前了臉兒,也算是有點兒收獲的。
當即,陶知禮便跟陶長田又打了個招呼,就拽著陶錢氏和李氏離開了。
待到回到老宅,陶錢氏再也按耐不住:“那個小賤蹄子,居然當著福管事的面兒給我沒臉,哼,周家爺讓福管事給送謝禮,我看那些東西不定是那賤蹄子用什麼法子得來的呢。”
李氏便幫腔道:“就是,肯定是那小賤蹄子自己不檢點。”
陶錢氏就瞪了一眼:“你現在倒是說話了,剛才怎麼就跟個鋸葫蘆似的。”
“娘,我剛才那不是……”李氏見自己一句話引來陶錢氏的怒火,便有些后悔跟著一起抱怨,正想辯解幾句,就看到陶知禮瞪了他一眼:“不是什麼?還不趕給娘認錯,娘還說錯你了?”
被婆母和相公接連責備,李氏心里只覺得憋屈,但是現在也沒有別的選擇,只得老老實實的道歉:“娘,我錯了。”
“哼。”陶錢氏余火未消:“我們家也是倒霉,怎麼就娶了你這麼個看不出眉眼高低的。”
李氏委屈的低頭抿了抿,到底沒敢再說什麼。
陶二德見陶錢氏氣沖沖的進了屋子,又聽了三人的對話,便皺眉道:“怎麼,沒請來人?”
“可不就是沒請來。”陶錢氏氣道:“三丫那個賤蹄子如今也不知道中了什麼邪,說一句話能噎死個人,還有村長,竟然也幫著老二家說話,簡直是氣死我了!”
又是三丫!
陶二德不由皺了皺眉頭。
“娘,那這些東西還做不做了?”陶錢氏幾人去請阿福,讓小錢氏和陶千香在家里收拾飯菜,為了這頓飯,陶錢氏可是拿了不的米出來,見陶錢氏幾人回來了,小錢氏便想來問問陶錢氏什麼時候開飯,哪知道居然沒請來人,于是便趕忙問道。
“不做了。”陶錢氏一揮手,那麼多的米,要不是要請福管事,誰家這麼吃:“歸攏好了,一會兒我收起來。”
“哦。”小錢氏應了一聲,卻沒出去,想看看接下來婆母要說什麼,之前韓大花來可說了,周家送了不謝禮呢,就不信婆母不心,所以得盯著點兒,免得自家吃了虧。
“這事兒不能就這麼算了!”陶錢氏越想越生氣。
“就是,那麼多好東西呢。”李氏不長記,跟著說了一句,被陶錢氏瞪了一眼就忙了脖子。
“老大,這事兒你怎麼看?”陶二德磕了磕煙袋鍋子問道。
陶知禮皺了皺眉頭,轉頭對李氏說道:“你先去廚房把那些東西歸攏一下。”
陶錢氏知道陶知禮這是要支開兩個兒媳婦呢,便對小錢氏說道:“你跟你大嫂一起去歸攏。”
陶錢氏發了話,李氏和小錢氏便是再好奇陶知禮要說什麼,也不得不離開,倒是陶千香趁著沒人注意,的蹲在了正房的窗戶下。
“爹,我是覺得福管事似乎對咱們見很深呢。”陶知禮這才說道:“您想一想,福管事跟咱們毫無瓜葛,怎麼會對咱們見那麼深?”
陶二德瞇了瞇眼睛面便沉了幾分。
陶錢氏一拍桌子,氣道:“肯定是三丫那個賤蹄子說咱們壞話的。”
“娘,您不覺得三丫的變化太大了嗎?”陶知禮又沉了一下說道。
“可不是。”陶錢氏氣道:“如今就跟換了個人似的,那的,潑辣得厲害。”
“說不定真是換了個人呢。”陶知禮喃喃的說道。
“啥?你是說……”陶錢氏想了想,面微變:“這死丫崽子不會被怪附了吧?”
“娘,這事兒誰也說不準啊,不過,若是這樣的話能在外面傳遍了,再有個道長再來看看三丫,最后不就清楚了嗎?”
陶錢氏聞言眼睛就是一亮:“可不是。”
母子倆心照不宣的對視了一眼,陶二德聽了娘兒倆的話,沉默的起了旱煙,只說了句:“別惹火燒。”
陶知禮點頭道:“對,娘,這樣的傳言可不能從咱們老宅出去。”
“我省得,這事兒你就別管了。”陶錢氏瞇了瞇眼睛,老大是要做的人,這樣的事可是不能沾手的。
“再等等,日子太近了招人懷疑。”陶知禮又提醒道,說著心里也是一陣激,等周家厭了三丫,他正好可以借著二弟家的事跟周家套套近乎了,只要他跟周家的關系近了,即便二郎真的去了學,也影響不到禾亭。
陶二德又磕了磕煙袋鍋子,默默的說了一句:“最近消停點兒。”
“那……那些謝禮……”陶錢氏還想著周家送的謝禮呢。
陶二德淡淡的看了陶錢氏一眼:“你要是鬧騰,只怕這次村長和族老都不會偏著咱們,你可想好了,要是丟了咱們老陶家的面子,你就回你的娘家去。”
陶錢氏:……
再不甘心那些謝禮,陶錢氏也值得消停了,都這麼大歲數了,哪里還有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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