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筱忍不住抬起眼來看了一眼杜錦瑟。

　話雖如此說，不過這世上的事要都這樣容易，又怎麼能有那麼多的癡男怨。

　“你不反對？”皇上有些意外。

　杜錦瑟笑的坦誠，反問道：“皇上以為我會反對嗎？”

　皇上不知道該怎麼樣回答，他認為，李灝一直這麼激烈的反對，是因為杜錦瑟的緣故，哪怕杜錦瑟什麼也沒有說，一定也是表達出了自己的態度。

　皇上只有看向李灝。

　李灝杯中的酒已經沒了，他又給自己斟上一杯，一飲而盡之后，抬起眼來，認真的看著皇上。

　“父皇，的確是兒臣不想娶別的人。”

　皇上眉頭微皺，“胡鬧。”

　李灝的聲音忽然低了下去，“父皇知道兒臣的母親是怎麼死的嗎？”

　皇上的臉大變，“好好地提他做什麼？”

　李灝譏諷的笑出聲來。

　“好好地？不，父皇，這麼多年來，我就從來沒有好好過。”

　皇上驚疑不定的看著李灝，“你想說什麼？”

　李灝晃了晃酒壺，“怎麼沒有酒了？”

　杜錦瑟手按住李灝的手，“你今天不能再喝了。”

　李灝緩緩地順著杜錦瑟的手，往上看去，

　對上杜錦瑟了解的眼神，他只覺得心中一痛，杜錦瑟了解他。

　“陌陌……”

　“皇上說的對，已經過去好久的事，就不要在拿出來提了。”

　杜錦瑟雖然不明白為什麼提起李灝的母妃，皇上會那麼大的反應，不過見到李灝難抑悲痛的樣子，這應該不是一件人高興的事。

　李灝這次回來，是因為擔憂皇上的，而不是為了和皇上站在對立面，哪怕是為了。

　杜錦瑟固執的按著李灝的胳膊，似乎這樣，就能把李灝的悲傷和憤恨給按下去，抹平一樣。

　“你說過的，這次回來，一定不再像以前那樣任，你要恪守孝道，哄皇上高興的。”

　李灝看著杜錦瑟，就連杜錦瑟都沒有發現，在皇上說了那些之后，杜錦瑟的稱呼就變了，由父皇變了皇上。

　是無意識的，可是李灝知道，這是潛意識的疏離。

　“我會盡力。”李灝深吸一口氣，只是，為什麼覺這麼難呢。

　杜錦瑟手幫著李灝拂了拂他的頭發。

　李灝手抓住的手。

　皇上見了，只覺得刺眼。

　“你們，昨天商量好的？”皇上雖然用了疑問句，卻篤定地

　道。

　李灝搖搖頭，“我確實想要跟陌陌提起這事，只不過，一直沒有說出口，要我怎麼說？”

　皇上有些無法理解，這有什麼難說的。

　李灝剛剛的話被杜錦瑟打斷，可是他并沒有打算就那樣止住，他深深地看了一眼皇上。

　“父皇，兒臣的母妃是被你后宮的人害死的，所以，這麼多年來，兒臣對人深惡痛絕，只有陌陌不一樣。”

　皇上出神的看著李灝，“你說這話，有什麼證據？”

　李灝差點口而出，他親眼看到的，算不算是證據。

　只是，他最終還是忍了下來。

　“父皇，要是有證據的話，兒子也就活不到今日了。”

　當初他指著殺人兇手，說是殺死了自己的母妃，沒有人信他的話，就連父皇都維護著那個人。

　當年的他，不懂得皇上的苦衷，如今的他，了解皇上的苦衷，可是那又怎麼樣？他沒有權利為自己的母妃原諒。

　皇上皺眉頭，李灝不像是在說謊，可是，這麼多年了，又何必一定要當年的事影響到自己。

　“當年的事，父皇也想為你母妃討個公道，只是……”

　李灝眼中嘲諷的神一閃而過

　。

　當年既然沒有為他母妃冤，如今自然就更不可能。

　只是這件事，他可不想等皇上駕崩了，卻還沒有說出口的機會。

　他要皇上明白，這麼多年了，他始終都沒有忘記。

　皇上看向杜錦瑟，很慶幸還和杜錦瑟有這麼個話題說，“陌陌，過些時候圍獵，你也跟著去看看，有相中的子，跟朕說。”

　杜錦瑟聽了，忍不住笑了出來。

　“皇上說笑了，我又不是男人，相中了能做什麼。”

　杜錦瑟說完就后悔了。

　皇上皺著眉看著杜錦瑟，“你不樂意？”

　所以，剛剛那些豁達的話，都是說給他聽得了。

　杜錦瑟笑了笑，不讓自己的面部那麼生。

　“皇上，圍獵那種地方，我去多有不便，王爺去就好了，王爺在邊城的時候，一直有跟著士兵們一起訓練，還生擒過一匹狼呢，現在想起來，我都覺得脖子跟有種被撕咬的疼痛。”

　筱筱連忙替杜錦瑟說話，“是啊，皇上，獵場上人多且，漠王側妃懷有孕，實在不宜去那種地方。”

　本來就沒有聽說過懷有孕的人，還去什麼圍獵，一不小心就了別人的獵了。

　皇上也覺得自己這個要求有些過分了些，他輕咳了一聲，“夫人小姐們又不圍獵，朕實在頭疼，不知道這個兒子到底中意什麼樣的子，本來想著陌陌了解他，不妨就陌陌幫他選選。”

　李灝無語，看著皇上道：“父皇，陌陌的病還沒好呢，醫說了，要慢慢調理，要不是父皇召見，我們也不會出門。”

　皇上瞪了一眼李灝，又拿生病說事是吧。

　李灝才不管呢，“父皇就算是看在你的皇孫的份上，就讓我們閉門謝客，好好調理一下可好？”

　“漠王，不能對皇上無禮。”杜錦瑟聲道。

　李灝笑道：“我并沒有對皇上無禮啊，我們的確是回來養病的，喜病也是病。”

　最后一句話，李灝湊到了杜錦瑟的耳邊悄聲說道。

　杜錦瑟聽了，嗔的抬起頭來，看了李灝一眼，就他有道理。

　李灝給了一個溫暖的笑容。

　皇上看了，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好容易養大的孩子，有了人竟然連父皇都視若無睹了。

　“既然如此，那朕就替灝兒做主了，到時候，朕選中了誰家的子，灝兒你就要去誰家求娶。”

　“求娶？”李灝敏銳地抬起頭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