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將軍年紀大了，耳朵不但不聾，還這麼尖，不過杜錦瑟原本就不是十三傳話，就是要石將軍聽到自己的話。

　杜錦瑟站起來，恭謹的弓著子。

　“坦白說，小的每天看到王爺從訓練場上回來，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卻對石將軍推崇的很，說石將軍格耿直，憂國憂民，是難得的棟梁之才，小的聽將軍剛剛的話，卻覺得有些不妥。”

　還從來沒有人敢反駁他，石將軍瞪著杜錦瑟，“你一個小孩子，懂得什麼，那些文人讀了兩篇文章，就覺得自己是滿腹詩書，竟然還笑話鎮守邊關的人草莽魯，要不是我們這些草莽魯的人鎮守邊關，哪里有他們的醉生夢死。”

　說道醉生夢死，石將軍的目不由得瞟向漠王，冷哼一聲。

　杜錦瑟肅容，“將軍說我小孩子這是倚老賣老嗎？”

　頓了頓，杜錦瑟嫌命長的接著道：“你那麼大聲音做什麼，有理不在聲高，石將軍這是要嚇唬我嗎？”

　李灝聽了，裝作漫步經心地橫在了杜錦瑟和石將軍之間，唯恐暴躁的石將軍手把杜錦瑟死。

　杜錦瑟才不是那種魯莽之人，了解過這個

　石將軍，雖然脾氣暴躁，卻并非毫不講道理之人。

　石將軍被他氣笑了，“你這小孩子還真的是得理不饒人，我說你是小孩子，是因為你和我孫子差不多大，我一向這麼大嗓門，并非有意跟你喊，想當年老子跟韓元帥襲敵軍的時候，老子害怕我一說話，暴了埋伏的地點，幾個時辰，是一個字都沒有說。”

　石將軍揮揮手，“你倒說說看，本將軍哪里說得不對。”

　杜錦瑟點點頭，“石將軍說，你埋伏的時候，一個字都沒說，這是因為石將軍知道，只要自己說話，就有可能影響戰局，石將軍是自己想到的，還是被人提醒的？”

　“是韓元帥提醒本將軍的。”

　杜錦瑟再次點點頭，“那我再問石將軍，你認為這是你懂規矩顧大局，還是因為這是軍令？”

　石將軍糊涂了，“這不是一回事嗎？”

　杜錦瑟點點頭，“仔細尋思著，的確是一回事，軍令如山，既然上面下了命令，無論如何，都要遵守，其實規矩也是如此，有句話不是說了嗎？沒有規矩不方圓。”

　“石將軍，規矩也是因時因地而有所變化，在邊關，規矩就是

　軍令如山，令出必行，在比較平和的地方，規矩就是禮讓，就是謙和，就是孝順，就是禮義廉恥，不知道我說的對不對，石將軍可還贊同？”

　杜錦瑟其實不想引人注意的，只是聽了石將軍那話，心中覺得不安，一個蔑視規矩的人，也會藐視規則，很容易剛愎自用，他是領兵打仗的人，是不能犯這種低級的錯誤的。

　手里的權力越大，越應該嚴于律己才是。

　“這個……”

　石將軍看了看李灝，“你這是哪里找來的小，如此伶牙俐齒的。”

　“老將軍見笑了。”李灝含含糊糊道。

　石將軍看向杜錦瑟。

　“本將軍雖然看不慣那些文，是因為知道他們口是心非，這樣的人占了大多數，其實還是有很多文不錯的。”

　石將軍山羊胡子，“本將軍雖說看不上那些規矩，在京城的時候，也還是要守的，本將軍之所以向剛剛那麼說，其實是告訴王爺，在京城里的那套規矩不管用了，到了邊關，就要守邊關的規矩，就要聽軍令，你這小孩子，誰教的你伶牙俐齒的，差點把本將軍給繞進去。”

　石將軍瞪了一眼杜錦瑟

　，轉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