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口太疼，姜唯倒吸了口冷氣，才回答姜潔的問題，“有一段時間了。”

“你們怎麼還悄悄地談啊，現在都什麼年代了，早也沒啥啊。”姜潔覺得不可思議，整件事，都著古怪。

“這個…”姜唯眼珠子一轉，隨口扯了個謊言，“你也知道，我跟俞卿以前關系并不好，還經常見面就懟，后來，后來好上了，覺得不好意思的，就沒好意思告訴大家。”

姜唯跟方俞卿一見面就喜歡互懟，是一對歡喜冤家，這姜潔倒是知道。

想到最近發生的事，眉頭高高的蹙起，“那哥，你們打算怎麼辦？方俞卿早又墮胎的事，經過謝如那大一宣揚，現在學校全都知道了的事。以后怎麼做人啊？”

謝如這個人關不住自己的，加之從小就跟方俞卿不對盤，方俞卿出了丑事，就差拿喇叭喊了。現在全校都知道方俞卿墮胎的事，方俞卿以后還怎麼讀書？怎麼做人？

姜唯沒吱聲。

姜母沉默了會兒，才說，“你們爸爸的意思，是打算讓姜唯跟俞卿先訂婚，等大學畢業后，就結婚。”

姜潔張張，姜唯倒像是早有所料，表很平靜。

…

喬玖笙在第二天，帶著錦姨親自煲的老鴨湯去醫院看方俞卿。

方俞卿手腕上還纏著繃帶，坐在椅上，靠著窗戶，看著外面，表一片平靜。喬玖笙走到旁，也注視著對面醫院的化驗樓，忽然說了句，“不是姜家公子，對吧？”

眸微，方俞卿嗯了聲。

喬玖笙又問，“你為什麼不肯把那個人的名字說出來？”

方俞卿沒吱聲。

“你還他？”喬玖笙有些郁悶。

方俞卿搖頭。

“那是為什麼？”

方俞卿終于抬頭看著喬玖笙，問，“蕓笙嫂子，俞生哥哥是你的初嗎？”

喬玖笙微微搖頭。

“你初那會兒，多大？”

喬玖笙說，“還不到十八。”

“你初的時候，你那個人嗎？”

喬玖笙愣住。

那個時候，方慕嗎？

肯定是的，甚至以為，會跟方慕天長地久，意綿綿一輩子的。任何一段真誠的，都能夠走到天長地久，只是一生中變故難測，未等到天長地久，卻先遇到山崩地裂。

見喬玖笙沉默，方俞卿虛弱地笑了笑，說，“我跟那個人談那會兒，也以為會天長地久。”

“他家普通的，我跟他是，因為我父親是不會允許我跟一個普通家庭的孩子談的。我們談后，他還帶我去過他家，見過他的母親。”

方俞卿目從喬玖笙上移到對面那棟樓上，又道，“他的母親是個老實的普通工人，他父親在世的時候是個消防員，在一次救火任務中，為了救一個小孩喪生了。”

“第一次去他家，他拿著他父親照片給我介紹的時候，他哭了。”方俞卿輕笑，自嘲說道，“我以為，一個男孩子愿意在一個孩子面前落淚，是他那個孩子的表現。那會兒，我以為他是真的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