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夔猛地放大了瞳孔,整個人都顯得很難以置信。
“你…你給我聽這個,是想做什麼?”李夔無力地問方慕。
方慕說,“現在開始,我問你答,若敢撒謊,我就讓你一輩子都與一群瘋子做伴。”
想到會被當做神病關津神病院,李夔心里就慫了。
“你問。”
“我邊的人,是喬玖音嗎?”
“…是。”
“小笙死的時候,痛嗎?”
愣了愣,李夔才說,“應該、應該很痛吧,畢竟死的時候,已經、已經面目全非了。”
面目全非四個字,像是四把刀子在方慕心臟上。
他按著口,呢喃一聲,“是啊,肯定很痛吧。”該是強烈撞擊過多次,才會落得個面目全非的下場?
方慕不敢細想。
他踉蹌著站起,跌坐在沙發上,將雙手進發間,低頭不語。
過了很久,保鏢才問他,“老板,這個人,該怎麼置?”
“丟進警局。”
“是。”
屋子里徹底清凈了。
方慕抬起頭,用發紅的眼眶,凝視著這間屋子。
這里,本就是他為自己和小笙準備的婚房。
多可笑,他竟然帶著另一個人住了進來。
方慕看著墻上他跟喬玖音的婚紗照,冷漠的眸子,逐漸變得潤。
…
“慕哥哥,我們結婚的時候,你要用八抬大轎,把我從郡市接到濱江市!婚禮結束后,你得背著我,一步步從帝國酒店走回我們的婚房。”
“好。”
曾經的許諾沒有得到應承,他沒用八抬大轎將喬玖笙從郡市接到濱江市,卻用直升機將喬玖音接到了濱江市。
帝國酒店…
這本是他跟喬玖笙約定好舉辦婚禮的地方,最終他卻牽著別的人的手步了殿堂,還渾然不知!
“慕哥哥,你說我是穿白的婚紗好看,還是穿中式的大紅的龍褂好看?”
他想說,無論是婚紗還是龍褂,穿著都是最的。可他永遠也無法看見,當自己新娘的模樣了。
“慕哥哥,他們都說我跟我姐姐很像,你會不會分辨不出來我們兩個啊?”
“要是哪一天你錯認了我們,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不會,誰都可以分辨不出來你們兩個,唯獨我不會。”
多可笑,他親口說過的話,最終打臉了他自己。
笑著的喬玖笙,初見時張揚跋扈的喬玖笙,握著他的手,撒喊他慕哥哥的喬玖笙…無數個喬玖笙,在他眼前、腦海里織出現。方慕著那些個悉的臉龐,目癡癡的。
忽然,那些笑臉里,多了一張模糊的臉。
那張臉忽然睜開眼,一雙流的瞳孔里,裝滿了絕和恐懼。
“慕哥哥,我好痛!”
那臉嘶吼著,慘著,再也不是他悉的模樣。
“小笙!”
方慕猛地睜大眼睛,卻發現方才那些畫面,都只是一個夢。
有些刺眼,他瞇著眼睛,看了眼鐘表,快九點了。
茶幾上的手機在響,一聲一聲,不肯息止。
方慕了把臉,拿起手機,一看來電名字,眼里頓時蒙上一層翳。
接通電話,他道,“是我。”
那頭,傳來悉的聲音,“慕哥哥,醫院好無聊,你接我回家好不好?”
甜甜的俏皮的聲音,聽得方慕瞇眸冷笑。
“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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