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香想到此,便趕忙掐了掐自己的手心,梁泊昭是自己的夫君,怎能將他想的如此不堪?
可許是孕中多思,又經過這一路的顛簸,凝香本就細弱的心思變得愈發脆弱,越是不讓自己去想,可偏偏越忍不住,隻要想到這些日子永寧公主都是在軍營裡與梁泊昭朝夕相,凝香就好似喝下了一大碗的黃連,從頭苦到了腳,就連呼吸間也是滿滿的苦。
袁子闊見臉淒楚,知是心中難過,可卻無法多說什麼,本來並不打算此事告訴,可轉而一想,待凝香趕到軍營,也還是會瞧見永寧,既然無法避免,不妨由他口中說出,也好讓凝香有個轉圜的餘地,免得驟然見到後,在到驚嚇。
凝香咬了,不願自己的無助被袁子闊瞧見,素白的手指微微蜷著,整個人坐在那裡,有微風吹的角,雖是有孕在,卻還是清無雙,在這荒涼的塞北,便似那江南窈窕的細柳,剛出岫的輕雲,讓人忍不住心生憐,想要將攬於懷中。
袁子闊移開了目,舉目向著前方去,未幾,就見遠塵土飄揚,顯是有一支騎兵正疾馳而來。
袁子闊凝神細看,待那支騎兵稍近,看清他們上的戰甲後,男人眉心一鬆,繼而微微勾,對著凝香道;“夫人請看,侯爺來接你了。”
凝香大震,聽聞這話便是向著前頭看去,果真見了一支騎兵,漫天黃沙,隻能看的一個個的黑影,清一的戰馬戰甲,分不清誰是誰,也冇瞧見梁泊昭的影。
騎兵越近,颳起的風沙便愈是迷人眼睛,凝香承不住,隻用手擋在麵前,被吹得睜不開眼,也不知何時,就覺得子一輕,男人有力的胳膊已是牢牢摟過了的腰肢,將一把從馬車淩空抱了出來。
凝香嚇得驚,直到落進了一道悉的懷抱,還來不及出聲,便被男人一把抱住了。
梁泊昭如獲至寶,的將凝香扣在懷中,漫天風沙中,他解開自己的披風,將懷裡的小媳婦整個籠住,著懷裡那張魂牽夢縈的小臉,心頭的激盪簡直不可抑止,竟是一個俯,不由分說便將凝香的瓣吻住了。
男人的氣息撲麵而來,凝香再無懷疑,即便看不清眼前的男子,也知道他是自己的丈夫。
的眼淚一顆顆的掉了下來,再也顧不得彆的,隻出胳膊,抱住了梁泊昭的腰,隻願和他糾纏,永不分開纔好。
梁泊昭礙於後諸人,隻不過一個蜻蜓點水,便鬆開了媳婦的瓣,他的大手仍是的摟著凝香的腰,過寬大的披風,也能瞧出高高隆起的小腹,因著已經快要臨盆,那肚子比起他離京時要大了一倍不止,他看在眼裡,忍不住手了上去,嗓音低沉而沙啞,喊著凝香的名字;“香兒……”
凝香將臉蛋靠在他的口,聽得夫君的聲音,又是心酸,又是甜,了,嗓子裡卻哽嚥住了,說不出話來。
梁泊昭一手抱著凝香,另一手則是牽起韁繩,向著一旁的袁子闊看去。
袁子闊似笑非笑的端坐於馬背上,著這一幕夫妻重逢。
梁泊昭目沉穩,有激之,對著袁子闊道;“王爺相救之恩,梁泊昭在此謝過。”
“好說。”袁子闊拱了拱手,正道;“侯爺為我大齊征戰沙場,護送夫人與侯爺團聚,也算是小王分之事。”
梁泊昭不在多言,謝過袁子闊,便是摟了凝香,一夾馬腹,帶著妻子往軍營駛去。
永寧立於帳前,一雙眼睛則是看向主帳,翟珩站在後,低聲道;“侯爺已與夫人團聚,公主又何必在這裡癡守下去?”
“你說的冇錯,的確是癡守罷了。”永寧收回了目,倒也坦然承認。
“屬下這便收拾行裝,護送公主回京。”
永寧一聽這話,就微微笑了;“你便這般盼著我回京?”
翟珩麵恭敬如故,俯道;“還請公主三思。”
永寧移開了話頭;“聽說此次護送梁夫人來北疆的,是睿王?”
“正是。”
永寧點了點頭,“那便不勞你相送,我與睿王一道回去便是。”
“公主若能想開,自是最好。”
“想開?”永寧輕輕咀嚼著這兩個字,眸心浮起一淡淡的苦,聲音卻是低了下去;“若這世間真有這兩字,又何來那些癡兒怨。”
的眼睛不經意間又是看向了主帳,此時的梁泊昭,怕是正與妻子你儂我儂。方纔,亦是親眼看著他抱著凝香進了主帳,他的腳步匆匆,卻甚是穩健,彷彿抱得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無價至寶。
主帳中。
梁泊昭也不曾將凝香放下,仍是將抱在懷裡。
兩人依偎著,顧念著腹中的孩子,梁泊昭不敢用力,隻捧起凝香的小臉,就見眸盈盈,顯是一路吃了太多苦楚,一張臉瘦的還冇有他的手掌大,讓他心如刀割。
“相公……”凝香到了此時,纔將這兩個字喚出了口。
梁泊昭冇等說下去,已是再次俯擢取了的瓣。這一吻不同於方纔的蜻蜓點水,而是狂的,霸道的,恨不得將一口吞下,他的力氣那樣大,扣著的後腦勺,另一手則是穩著的後腰,讓避無可避,隻得任由他索取。
兩人分彆數月,彼此的思念俱是刻骨銘心,凝香若無骨,整個人乖順的如同一匹綢,由著夫君輾轉吮吸著自己的瓣,,與梁泊昭癡纏到一塊去。
即使顛簸了一路,凝香的依然的帶著清甜,引得男人越吻越深,呼吸也是越來越重,僅存的一點理智剋製著,梁泊昭終是鬆開了凝香的子,將摟懷中,讓靠著自己的肩頭,聽聞輕聲的息。
他上妻子的髮,想起這一路的驚嚇,便是無儘的心疼,聲音中也是著憐惜;“這一路,苦了你了。”
凝香不願夫君擔心,隻微微搖了搖頭,小聲道;“都過去了,往後跟在夫君邊,我就不會苦了。”
梁泊昭心裡一疼,將攬的更了些,想起神鷹國,一雙黑眸則是沉如深潭,冷冽不已。
“日後跟著我,哪也不要去。”梁泊昭聲音低沉而溫,哄著懷中的子,他甚至不敢去想,若這一次凝香和孩子真有個好歹,他要如何自。
位居王侯如何,統轄重兵如何,權傾朝野又能如何?這一切與懷中的妻兒相比,不過是過眼浮雲,淡的連痕跡也不曾落下。
凝香心頭溫溫的,看見梁泊昭的剎那,便覺得這一路上吃的苦都是值了,想起那些高刀佩靴的胡人,不知怎的,竟還生出幾分激。
低眸,就見角噙著笑渦,梁泊昭吻了吻的額角,溫聲道;“笑什麼?”
凝香抬起眼睛,著夫君英堅毅的五,聲道;“我在想,如果不是那些胡人把我從府裡劫出來,我就見不到相公了,這樣想來,倒是多虧了他們。”
梁泊昭哭笑不得,了的臉頰,見雖然清瘦,但氣尚好,小腹圓滾滾的在那裡,倒是添了幾分可。
梁泊昭眸心一,在凝香麵前蹲下了子,挲著妻子的肚子,笑道;“我不過是走了四個多月,小傢夥就長了這麼多。瞧這樣子,定是個兒子不可。”
凝香莞爾,算著日子,產期也就是在這幾天,原本對著生子,心裡一直存了幾分懼怕,可此時見到了相公,那些害怕便都是拋到了九霄雲外,反而期盼著腹中的孩子能早日作,從肚子裡出來。
梁泊昭眸心和,將自己的耳朵上了妻子的肚子,本想聽一聽兒子的靜,豈料凝神聽了片刻,凝香的肚子裡仍是靜悄悄的,猶如一潭死水,他的大手了片刻,亦是冇察覺到孩子的胎,男人皺了皺眉,繼而釋懷,對著妻子的肚皮輕輕拍了拍,微笑道;“這小子,見了爹爹,倒是起了懶。”
凝香聽丈夫這樣一說,纔想起自己這幾日的胎都是了些,而方纔又與男人重逢,的一腔心思都擱在了丈夫上,也不曾留意孩子在肚子裡了冇有,不知為何,凝香心裡湧來一不安,小手輕輕著肚子,對著梁泊昭道;“相公,我有些怕,要不請個大夫過來,瞧一瞧孩子可好?”
梁泊昭親了親的小臉,摟著在榻上坐下,溫聲道;“軍醫已經在外頭候著了,喚一聲就會進來。”
凝香鬆了口氣,抿道;“那你還不快讓大夫進來。”
梁泊昭才與妻子重逢,哪裡肯讓旁人來打攪,隻摟著凝香,又是溫存了許久,纔對著帳外喚了一聲,未過多久,就見一個老者揹著藥箱,匆匆踏進了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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