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出所的臨時拘留室里,孫小龍正在跟兩名室友夸夸其談。
他神放松而鎮定,來到這兒就像是在走親戚一樣,完全沒有一害怕跟恐懼。
他告訴兩個室友,誰想抓他都不可能,他是孫家的嫡系獨苗,他爸媽會想盡一切辦法來保他,他的姑姑更是南城了不得的大人。
在南城,只有他對別人怎麼樣,別人不可能對他怎麼樣。
剛開始他的兩個室友很顯然不信,后面見到有人給他送吃的,送被子,心下了然,這人真的不簡單。
派出所的同志過來帶孫小龍去復檢的時候,他正跟室友說他的律師正在申請,不出三天應該可以將他保釋出去,至于后面的事,賠點錢,也就罷了。
聽見有人他的名字,孫小龍還以為能出去了,又神氣又高興。
只是他出鐵門,手就被銬上了。
孫小龍心里一沉,問,“你們要帶我去哪?”
有人看了他一眼,笑道:“看病。”
孫小龍一怔,隨后也說:“是要去看看,我還得定期吃藥呢。”
只是,當他出門看到紀邵北,車子要去的方向也不是他定下的那家醫院,孫小龍總算是慌了。
這不是去中心醫院的路。
今天這些人不是要去醫院那邊調查嗎?
他媽已經將所有的事都打理好了,怎麼現在是去別的地方。
孫小龍開始在車上嚷,他要去北區中心院,他要見傅醫生,他要見律師。
“我跟你們說,我的病都是傅醫生看的,他在外面留過洋,只有他能看我的病,你們帶我去別的地方,要是我的出了問題,我孫家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從小被寵壞了的人,說話囂張得不行,只可惜沒有人理他。
囚車直接開到了南城的軍醫院。
紀邵北昨天就過來找人聯系過了,有人專門接待他們。
孫小龍直接就被押進了科室。
紀邵北在病房外面守著,不多會,一個跟紀邵北年齡相仿,穿白大褂的男醫生走了過來。
他說:“我看那人生龍活虎,氣紅潤的樣子,健康得很,啥事都沒有。”
來人顯然跟紀邵北是認識的。
他就是當初黎喬拿來做愰子走宋時的工人姜彬。
之前紀邵北還沒退的時候,他倆一起參加過任務,也算生死之。
紀邵北說:“這小子肯定沒病,有病的是社會上那些蛀蟲。”
姜彬笑,他帶紀邵北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來。
“你說這個孫家,我知道,別的倒沒有什麼,就是這人的姑媽不簡單,在那個位置上。不過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相信能走到這一步,也是一個公正廉明的人。”
紀邵北“嗯”了聲,他知道,孫家的背后是池家人。
姜彬:“聽說你兒子都快能走了,啥時候我們出來聚聚吧。你看你,不找我幫忙人都不出現,簡直把我當你的兵一樣使喚。”
姜彬不滿地看著他。
紀邵北笑,之后像是想起什麼,從兜里出一張小卡片。
“我媳婦開的,時也在那邊,你有空過去,可以找時約日子。”
來南城這麼久了,幾個兄弟他也準備接一下,畢竟很多事跟他們沒有關系。
姜彬接過那張卡片,上面寫著鄉客居的地址跟訂宴席之類的小廣告。
他說:“我聽說了,你媳婦是廚子,手藝了得。邵北啊邵北,當初在營里那麼多姑娘想嫁給你,你一個都看不上,原來是饞啊……”
兩人坐在走廊上聊了半個小時,孫小龍就給押出來了。
跟剛剛相比,這人明顯已經焉了。
看見紀邵北,他又像是一只待戰的公,咬著牙,一雙赤紅的眼睛惡狠狠地盯著他。
“姓紀的,你完了,你完了,我孫小龍這輩子都不會放過你的。你等著,我會讓你在南城混不下去。”
聽見他的話,紀邵北滿臉漠然,姜彬卻是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他問孫小龍,“你在威脅他?你威脅他!小子,你太了,我勸你最好離他遠一點,要不然怎麼死的可能都不知道。”
姜彬拍拍孫小龍的肩膀,對紀邵北說:“我先走了。”
紀邵北點頭。
孫小龍在這邊的神鑒定報告很快就出來了,上面顯示他很健康。
報告是軍醫院出的,可用于司法,有絕對的權威。
幾人押著孫小龍回去,在派出所的辦公廳,遇上了馮蕓思。
馮蕓思聽線人說兒子被帶去做鑒定了,匆匆趕了過來,還帶了律師,可人早就給帶走了,連鑒定都做完了。
孫小龍看見馮蕓思,直接就哭了。
他嚷著在這里到了待,他要出去,他覺得不好,他病了。
先前在軍醫院,孫小龍就知道自己謊稱有病的事瞞不住了,他現在心里很慌,前所未有的慌。
算起來他已經犯了不事,全部加起來,以后怕是永遠都出不來了。
孫小龍說:“媽,媽,我等不及了,我要出去,你快去找姑媽,只有能救我。”
孫小龍被帶進去了,馮蕓思看見兒子的樣子眼眶也紅了,心里難得不行。
穩了穩心神,對紀邵北說:“借一步說話。”
紀邵北看了一眼,“抱歉,我還有事要忙。”
昨天給過一次機會,結果說的全是廢話,紀邵北已經不想浪費時間跟流了。
馮蕓思一愣,顯然沒有想到自己會被拒絕。
看見紀邵北已經出派出所大門,趕跟了上去。
“紀邵北,你知道我兒子剛剛說的姑媽是誰嗎?說出來估計會嚇死你。”
紀邵北停步,回頭對說:“偽造病因,向醫生行賄,你現在還是好好擔心一下你自己吧。”
馮蕓思后背一涼,問,“你是什麼人?連池家都不怕,你覺得斗得過我?”
紀邵北沒有回答,去前面準備坐車前往下一個地方。
馮蕓思看著他遠去,腳突然發。
剛剛強撐著一口氣跟紀邵北說話,其實在得知兒子被抓去重新做鑒定的時候,心里已經開始發慌了。
怎麼辦?
再不想辦法全家都要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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