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底,周末,紀邵北從城里歸來,到了周一,顧謹謠又帶著兩個孩子跟著他一起進城去了。
向文在印刷廠的親戚已經幫他們找了合適的地方,用著建油坊。
趙小鋼這邊的油菜籽也聯系好了,他們的油坊建起來對方就能供貨。
進城的當天下午,顧謹謠就在宋時的陪同下去看了地方。
城郊的一個村子里,離印刷廠不遠。
顧謹謠建油坊,弄出來的油自用,不外賣,目前的量并不是太多,每個月能有個二千斤左右就夠用了。
本方面也核算過,加上運輸本,其實比在別人那里買便宜不了多,主要是方便作。
地方找好了,又托了印刷廠的人在村子里介紹幾個工人,人不用多,目前三個就行了。
油坊建在村中,當然找村里的人來最好,這樣也算是有個照應,畢竟以后不會經常過來。
這點小事,對方很快就幫忙辦好了。
三個工人,有兩個年長的都會榨油,知道怎麼作的莊稼老把式,還有一個強力壯的年輕人。
兩個老頭兒都四五十歲了,在村里務了一輩子農,沒想到這個年齡了還能有份工作,也是非常高興,讓顧謹謠盡管放心,這油坊包準給弄得妥帖。
為了讓雙方都放心,顧謹謠還弄了幾份雇工合同,應該寫的都寫上面了。
三人也是痛快地簽了。
房子租好,人員配上,第二天就給鎮上的趙小鋼發電報,油菜籽可以往這邊送了。
這件事辦好,宋時拿著前半個月的賬本來跟對賬。
城里開業大半個月,生意是真的好,天天人滿為患,高峰時期還需要排隊。
為了迎合不同人的口味,店里的東西也開始多元化,除了原本的腸面跟素面,還推出了餛飩,、蛋面。
烤跟米花糖的攤子因為地方不夠也分開了。
米花糖像鎮上一樣,在門口擺了臺子安排人守攤。
開業之前顧謹謠就拿自己的戶口信息在城里的銀行開了賬戶,店里每三天一次的現金存留都會暫存在銀行里。
現在他們還是個,關于私人創業公司這一塊目前上面還沒有明確相關規定,暫時只能這麼理。
等后面能開公司賬戶了,再去弄集團這一塊,到時分紅各方面算起來都會比較方便。
以前兩個鎮的生意,顧謹謠算過,除去本每月能有一千多的結余,過年過節,偶爾接上的大單不算。
現在城里這邊,前半個月的盈利已經去到二千多了。
要是一個月做滿,除掉本,應該會有四千上下的利潤。
應顧謹謠的要求,宋時的賬做得很細。
認真看了一下,烤的利潤最為厚,其次是他們的米花糖,面條最低。
不過烤的利潤雖然高,相對的銷量也是最低。
畢竟東西貴,不可能天天吃,大家買回去都是招呼一下客人,或是十天半月解個饞。
顧謹謠說:“現在大家的生活水平還沒有達到天天吃的時候,目前我們的米花糖還是最穩定,利潤產收比最好的。我想在這方面加大投跟生產,單獨將這個生意做出去。”
宋時一怔,“嫂子,你有什麼想法?”
顧謹謠:“我們現在有了油坊,我就想做個米花糖廠,將商品做好包裝,批發給商場跟副食店,或是以后開鄉客居特商品專賣店都可以。這樣就不用像在這邊一樣請很多人,理一堆事。我們只需要以差價的形式將東西賣出去,銷售工作轉移給別的人。這樣就算我們的店子不遍地開花,也能讓大家買到我們的東西。”
現在這個年代真空充氮技還沒有被廣泛運用,或許大城市有,但目前他們這個小地方應該是沒有的。
不過就江城范圍,他們可以每天夜里生產,晨間送貨,保證食品品質。
宋時聽得眼前一亮,“嫂子,你這個想法好。以后廠子開了,我們每天只需要做好送出去,店面跟銷售人員都省了,在這方面下降的利潤,就可以讓利給那些副食店,互惠互利。”
“嫂子,你是怎麼這麼厲害,啥都能想到?”
宋時覺得,他腦子沒這麼靈。
顧謹謠笑了下,“這沒什麼,生意順勢而為,走上這條路很快就能想到了。”
顧謹謠很想說,一點都不厲害,后世大家的生意不都是這麼做的,還因為信息跟銷路的差異,產生了很多中間商。
只不過現在私營才開放不久,工廠都是國有的,私有化的生意都在起步,還在小攤點跟家庭作坊階段,沒有批發的條件,等后面大家做大了,這些事都很平常。
顧謹謠:“這是個方向,你可以準備起來,剛好為端午節的節禮做準備。”
去年的年禮他們嘗到了甜頭,今年這些節日都不會放過。
不過今年人多,這些宋時都會去安排,就不用麻煩紀邵北了。
送走宋時,夜已深。
顧謹謠打了哈欠正準備去打水洗漱,紀邵北從房中出來了,見要去灶房,說道:“你坐著,我去。”
顧謹謠:“我自己來,你好好看書吧。”
還有一個多月,他就要預考了。
紀邵北:“你別去,不差這點時間,再說我也得休息一下眼睛。”
男人堅持,顧謹謠就讓他折騰去了。
洗漱完,紀邵北也不看書了,陪著躺在床上。
他問:“最近覺怎麼樣?”
顧謹謠:“沒什麼事了,跟沒懷之前差不多。”
過了頭三個月,那些想吐跟疲勞減退了很多。
紀邵北上的小腹,思考了一會兒說:“都這麼久了,他怎麼還是這麼大?”
顧謹謠:“我覺比之前大些了,聽冉捷說三個月后大得快,再過半個月就能很明顯了。”
紀邵北“嗯”了聲,然后抱著不說話了。
他想到了下半年,孩子出生的時候他還不知道在哪里。
如果順便他在校園,不順利,就在邊。
決定考大學的時候,他就想要混出一個人樣來,給邊的人一份底氣,一份保障,給他們更好的生活。
不過現在,他突然又舍不得,舍不得那麼長時間跟妻兒分居。
顧謹謠問他,“在想什麼?”
紀邵北:“在想我要是考上了,那幾年的日子要怎麼過。”
顧謹謠:“這有啥,你考到哪兒我跟到哪兒,大不了在那邊開個分店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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