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顧勇軍裝病,顧平就說過不會再管那家人,只當沒這個兒子。
后面他也做到了,在村子里兩耳不聞窗外事,只顧著種地,幫顧謹謠照看幾個孩子,就連顧德洋跟家里斷絕關系,他也沒有過去湊熱鬧。
顧平表面平靜,實際心還是在關注那邊的況。
特別是顧德洋尋死,要跟二房斷絕關系,他覺得這個孫子醒悟過來了,還有得救。
所以今天顧德洋來店里跟顧平告別,顧平聽說他要去外面闖,拿出自己的私房錢塞給他。
自從顧謹謠開店,每月都會給顧平零花錢。
顧平不要,顧謹謠就塞,久而久之,顧平手里已經有一百來塊了。
這兩天顧平拿了五十塊出來,一直帶在上,也是在想顧德洋會不會過來找他。
如果他過來了,自己就幫一幫這個孫子。
所以顧謹謠才見到了顧平給顧德洋塞錢這一幕。
那些錢已經給阿爺了,阿爺要怎麼花用自會考慮,不會干涉。
顧謹謠也就是看了一眼,就打算回去了,結果顧德洋開口。
“大妹。”
顧謹謠在顧家幾個孫輩中排第三,在三個姑娘里又是最大的,所以出生在前面的顧德洋跟顧德宗以前都大妹,而顧柳鶯跟顧蔓蓮就大姐。
顧謹謠停下來,轉頭看向顧德洋。
顧德洋有些張,有些窘迫。
之前跟著家里,跟著顧柳鶯,他也是橫豎都看不慣這個大妹,還在背后使壞心眼,說了很多壞話。
現在他腦子醒了,回想起之前的事,也是覺得不好意思,對不起。
顧謹謠:“你有什麼事嗎?”
顧謹謠并不清楚顧德洋心的變化,對于這個二哥,說不出有多恨,但是有些厭,畢竟他是二房人,跟著顧柳鶯針對過自己。
所以此時,的口氣并不好,有些冷漠。
顧德洋覺得,自己沒有被趕走已經是顧謹謠大度了。
他心里難,紅著眼眶說:“之前的事,對不起。”
本是同生,相煎何太急。
以前的他們本沒明白這個道理,本來就是一家人,共同發展賺錢不好麼,那麼多行業跟買賣,非得跟自家人搶生意。
顧謹謠沒想到他會跟自己道歉,看來這人真的變了。
不過做了就是做了,有些事不是一句話就能算了的。
顧謹謠不想去談論原諒不原諒的問題,只說:“一路順風。”
顧德洋點點頭,又回頭跟顧平說了聲,“阿爺,我走了啊。”
一聲阿爺,將顧平的眼眶也紅了,他還關心地問:“這都沒車了,怎麼走啊?”
顧德洋:“我先去一個同學那里,到時跟他一起走。”
之前聽顧德洋的意思,是要去市里,或是去更遠的南方城市。
顧平點頭,“行行行,走吧。”
“嗯。”
顧德洋離開了,拎著一個小包袱,消失在人流中。
一調香的店門口,劉笑麗向兒子消失的方向,氣得發抖。
那個不孝子,他居然真的走了。
他去哪里?
去外面闖!
外面哪有那麼容易闖?
等著吧,沒錢了,沒地方落腳了,自然會回來的。
到時候,一定要罰他跪個三天三夜,為這次的叛逆付出代價。
一想到將來那個不孝子的下場,劉笑麗就解氣。
也就在這個時候,覺臉上有些,手一,人愣住了。
臉上怎麼會有水?
不,不是水,是淚。
臉上怎麼會有淚?
哭了,看見顧德洋離開哭了?
劉笑麗有些懵頭,明明是氣憤的,也沒有心疼那小子的想法,昨天他要跟家里斷絕關系,一度恨不得想掐死他,怎麼會哭呢!
是不是眼睛迷沙子了?
劉笑麗了眼,然后心里也開始發酸。
這種覺讓有些陌生,明明不是一個多愁善的人啊。
劉笑麗將心頭那讓人不適的酸勁下去,然后站在門口發怔,直到顧柳鶯拍了的肩膀。
“媽,有客人來了,你還站著干什麼?”
顧柳鶯皺眉看著,劉笑麗回神,想要說些什麼,好像又想不起來了,直到將進來的兩個客人送走,才猛然記起,對顧柳鶯道:“鶯兒,你二哥走了。”
顧柳鶯正在收銀臺里低頭為陸榛的英語書劃重點,聞言頭也沒抬,只說:“媽,他就是倔,在外面吃點苦就知道回來了。”
現在這個年代外面還沒有正式發展起來,工作本不好找。
顧德洋居然窺視的嫁妝,所以,他想走就讓他走吧。
劉笑麗聽見這話心中就是一,覺得兒說得對,可不知為啥心里就特別地難。
這一難,劉笑麗好像就有很多話想說,但又不知道說什麼。
于是劉笑麗就站了起來,去看顧柳鶯在干什麼。
“鶯兒,這些外國字你啥時候也能看了?”
在劉笑麗心里,兒小學都沒畢業,怎麼會看這個?
顧柳鶯一頓,笑著說:“陸哥不是要考大學嗎,我跟他學的。”
“噢。”
陸榛要考大學,所有人都很開心,畢竟要是考上了,誰個臉上都有面子。
劉笑麗:“你也跟著看,也想考大學?”
顧柳鶯搖頭,“我不考。”
穿越前本來就上過大學,雖然不是什麼名校,也驗過大學生活。
這個年代的大學,要啥沒啥,里面的人都是書呆子,怎麼能跟后世比。
再說了要掙錢,要做生意,上什麼大學,為陸榛做后盾就可以了。
陸榛看的那些書,別的顧柳鶯不太懂,畢竟相差太大,就這英語,十分簡單,本就是后世初中的水平,看起來不吃力。
就因為這個英語,最近陸榛對的態度都好了。
顧柳鶯心里非常高興,本沒有心思管別的。
顧柳鶯一心一意都在書上,劉麗笑見不怎麼搭理自己,也就不問了,坐在店門口曬太。
沒客人進門的時候劉笑麗就喜歡坐在門口。
以前總是會看對面,見有客人進去就生氣。
不過今天也不知道怎麼了,眼神總是毫無焦距,雖然盯著對方,眼中卻沒有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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