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小鋼的速度也很快,當天下午回去就將他跟劉琳的事說了。
今天裕鎮不趕集,張桃紅休息并沒有上鎮。
鎮上那一出沒見著,還真不知道兒子跟劉琳有點什麼。
所以趙小鋼說出來的時候就很驚訝。
問兒子,“之前那姑娘不是要定親了嗎?”
趙小鋼:“沒。”
日子都定好了居然沒?
“你小子干嘛了?不會挖了人家的墻角了吧?”
之前趙小鋼相親總是挑挑撿撿,這個不行,那個不好,現在他自己有看上的姑娘的,張桃紅卻高興不起來。
太突然了,而且據了解,劉琳家的況不好,上有老,下有小,爸還是個病人。
這負擔,太重了。
趙小鋼:“媽,你想到哪兒去了,人家不定親可不關我的事,只是不合適,及時醒悟,跟我半錢關系都沒有。我倆是后面覺得合適,才試著的。”
趙小鋼可不想將那些事說出來,怕張桃紅越想越多。
張桃紅有些疑地看著兒子,“真的是這樣?”
趙小鋼:“肯定啊,不信你去問問嫂子,劉琳的況最清楚。”
一提起顧謹謠,張桃紅就信了大半,然后就問家里別的人,這件事怎麼理,要不要同意。
劉琳那姑娘,長得還是不錯的,就是家里條件不好,文化水平也不達張桃紅的心理預期。
不過兒子喜歡,這些條件也能降低一點。
趙家人還是很善良開明,最后大家商量了一番,還是依了趙小鋼的意思,先定親,一,姑娘要是不錯,窮點就窮點吧。
得了家里的允許,趙小鋼特別高興,催促張桃紅請人過去提親,這下以后兩人私底下接就正大明了。
跟家里說好那些事,趙小鋼就去找顧謹謠,繼續商量在城郊建油坊。
顧謹謠見他滿臉笑容,就知道劉琳的事,他家里人同意了。
顧謹謠建油坊,生產出來的油不對外,全部自用,所以規模不用大,保證質量就可以了,然后就是可以方便過去。
現在城里的生意起來了,顧謹謠的重心點還是會放在城里。
至于以后會在哪兒定居落腳,這個還不好說,畢竟紀邵北還要上大學習,還會離開江城。
他們的生意發展也不可能僅限于這個地方,會向南向北,走向全國各地。
不過那些事都是后話,一步步來,目前主要是解決當下的困難。
顧謹謠找趙小鋼,想讓他去打聽一下油菜籽的價格,聯系商人給他們提供油菜籽。
油坊的建設方面下次進城會去理。
顧謹謠要建油坊,趙小鋼沒意見,安排什麼他就做什麼,隔天就出去打聽了。
顧謹謠也將這件事通知了向文。
趁著裕鎮趕集的時候,向文專門過來了一趟。
現在大家都知道店用的油是顧謹謠用方特制,每一桶都要經過顧謹謠的手才能制。
向文也支持建油坊,生意要擴大,要發展,這一步是必須的。
就提議到親戚在職的印刷廠那邊建,那家印刷廠剛好也是在江城邊上,那一帶去過很多次,比較,房子也能讓人幫忙找,以后拿油拿包裝紙跟紙箱那些也方便。
只要是靠近江城,不管什麼地方都沒關系。
這件事就給向文去辦了。
談好事,向文就要走了,不在這兒吃飯了。
現在兒子跟未來兒媳婦在不邊幫忙,那邊的新人還沒有完全上手,比較忙。
顧謹謠出門去送,待人走后,正準備回后院看兩個孩子,就發現顧平跟顧德洋站在店子不遠正在說話。
顧德洋肩膀上背著一個灰的包,還在低頭抹淚。
顧平手里拿著一些錢,在往他兜里塞。
前兩天顧德洋已經跟二房斷絕關系了,事鬧得大,當時好多人都跑過去看熱鬧,順便勸一勸,一家人呢,打斷骨頭還連著筋,有什麼事不能好好說,非得鬧到這個地步。
顧德洋不聽,向父母磕了三個頭,就宣布跟這個家沒有關系了。
劉笑麗氣得不行,大罵顧德洋不孝,生他養他二十年,到頭來就得了三個響頭。
顧德洋當時就說:“如果你真當我是你兒子,就不會走到今天這步了。媽,三個子,兩個離你而去,你應該反思一下自己心里都在想些什麼,有沒有一碗水端平。落到這個下場,怨不得別人,全怨你自己。”
顧德洋是真的很喜歡廖小芬,那兩個月里,他說了好多話,做了很多事,甚至一度向劉笑麗下跪,都沒能得到家里人的支持。
二房本沒錢,拿不出來。
顧德洋也知道,可是能想辦法啊,陸家不是有錢,當年顧柳鶯帶過去那麼多嫁妝,隨便拿一件出來顧德洋的事就解決了。
可是沒有。
劉笑麗沒去說,顧柳鶯也不吭聲。
顧德洋絕至極,一氣之下喝了藥。
那個時候顧德洋真的想去死,只是被救了過來。
醒來那天,顧德洋盯著衛生院潔白的墻壁發呆,然后想了很多很多。
他覺得之前的自己真的好傻好傻,明明不是個傻子卻比傻子更甚。
他怎麼就那麼地聽母親的話,那麼地相信顧柳鶯可以功,還能為人上人,帶著全家走出裕鎮,在外開酒店做大事呢?
想起顧柳鶯之前畫的大餅,想起全家人毫無顧慮的神往,他一度懷疑他們都被洗腦,被控制了。
顧德洋出院后第一件事就是找劉笑麗,要求收回當初顧柳鶯帶走的嫁妝,用來償還家里的債務,重新考慮開店的必要,以及開什麼店合適。
劉笑麗自然不聽他的,還說他得失心瘋了。
顧德洋見執迷不悟,也不勸了,住到了哥哥家里,還要跟父母斷絕關系。
這件事劉笑麗不同意也沒辦法,反正顧德洋三個頭磕完就走了。
不過臨走時他想起了阿爺,想起了顧謹謠這個大妹妹。
就來到了鄉客居,想在走時看看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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