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謹謠其實也沒有過多去關注對面,因為知道他們開不下去。
只是二房那幾個人太不要臉了,自己生意不好就齊齊地站在門口,使勁盯著他們這邊看,就好像是他們鄉客居奪了一調香的生意似的。
顧謹謠倒沒什麼,他們看就讓他們看去吧。
除了惡心人,也沒多大實際影響。
趙小鋼他們就氣不過,招呼客人的時候故意提高音量,還問人家東西如何,好不好吃。
客人有啥好說的,自然說好吃,好吃得不得了。
對面。
趙小鋼每問一個客人,劉笑麗的牙關就會咬一分。
明明昨天的生意那麼好,今天怎麼就……
大半個早上過去,他們總共就賣出了八碗,四碗面。
跟主打的炸醬面比起來,涼賣得反而還多一半。
可涼便宜,本賺不了幾個錢啊。
“鶯兒,這生意到底咋回事啊?”
一會兒飄上天,一會跌落谷底,劉笑麗覺自己心臟都快要不了了。
昨天回去夸下那麼多海口,還談好了兩家,要是請人就他們。
現在生意這樣,請什麼人?
顧柳鶯正坐在收銀臺前寫東西,劉笑麗問起,頭也沒抬,說:“媽,這才剛開始呢。我不是跟你說過,生意要熬。”
顧柳鶯也預想過生意趕不上對面,可沒想到會這麼差。
差就差吧,的目的是走劇,等待屬于自己的機緣,生意差也沒辦法,以后弄點就是了,反正店面也不要錢。
兒說要熬,劉笑麗也不敢多問,就是很焦慮,很急。
旁邊桌前,顧德洋的對象廖小芬說:“嬸子,既然沒什麼事要忙,我就先回去了。”
昨天生意好,劉笑麗就讓兒子去他對象過來幫忙。
本來也是想要炫耀一下,怎知道自打自臉。
劉笑麗有些尷尬,本來想多留一會,可一想到很快就要吃午飯了,到時有個人在,免不了又要弄,炒個菜啥的,就笑著道:“那行,我讓德洋送你回去吧。”順便去廖家吃飯,兒子那碗都省了。
大白天,送什麼送啊。
不過廖小芬有話跟顧德洋說,也就點頭應了。
兩人了一段時間,顧德洋還喜歡廖小芬的,自然樂意去送。
兩個年輕人很快收拾東西走了。
等出了鎮,廖小芬就說:“德洋啊,我倆的親事到底什麼時候能定?”
顧德洋一聽這話笑容僵了,他說:“也就這幾月吧。家里剛開了店子,得緩一緩,賺錢了就辦咱們的事。”
賺錢?
廖小芬角一抹冷笑,“德洋,不是我說,對面有一家生意那麼好的面館,你們家的店子想賺錢可得花花心思。而且,這賺了錢還得跟你妹妹分吧,那得什麼時候了?
德洋,不是我不喜歡你,是我爸媽催得,我們這邊等不了了。我媽說了,兩個月,這彩禮要是拿不出來,咱倆就算了。”
兩個月!
顧德洋一聽這話就張了。
可拖著不定親的是他們,他本找到借口來搪塞。
“小芬,你放心,兩個月,肯定能行。”
說什麼都要行,顧德洋要娶,他都二十二了,他要媳婦,他不想一個人睡冷被窩。
廖小芬將話說明白,也沒讓顧德洋繼續送。
生意那麼差,還想去家吃飯,不提別的人,自己就不樂意。
顧德洋叮囑了幾聲,最后悶著頭回去了。
顧德洋回到店子里,劉笑麗還有些驚訝,一聽兒子說二個月之怎麼的都要跟廖小芬定親。
劉笑麗明白了,趕剛剛廖小芬給兒吹枕邊風了。
劉笑麗:“這事可不好說,沒聽你妹說,生意要靠熬,兩個月就能賺份彩禮,誰個能有這麼厲害。”
在別的事上顧德洋不計較,都聽家里的,可是這件事,他沒辦法聽了。
“媽,我不管,我要定親。小芬也說了,只等兩個月,不然他們家就另外給相看男人了。”
劉笑麗:“嘿,還威脅起老娘來了,廖小芬能重新找男人,你就不能重新找個人,這世界上沒人了還是咋的?”
顧德洋:“媽,我不要別人,我就要。”
“你個死崽子……”
母子倆眼看就要吵起來了,顧柳鶯一拍桌子,“有完沒完?開店做生意呢,鬧什麼鬧,還嫌我們生意不夠差,還想讓別人看笑話?”
一開口,兩人果然就不鬧了。
不過顧德洋還是倔強地說了一句,“兩個月之,反正我要定親。”
中午。
鄉客居按平時的習慣吃著大骨頭湯。
對面的一調香就吃自家的炸醬面。
這炸醬面對這個年代的人來說還是細糧,又有醬,隨隨便便可吃不上。
只是,吃的是賣不完的,再好的東西二房幾個人心里都很不是滋味,形同嚼蠟。
顧柳鶯其實可以回家去吃,不過還得自己煮,能懶,才不想忙活,不如隨便吃碗面得了。
陸家院門口。
安宜欣雙手兜,一直向一調香店面的方向。
在這兒站了都快一個小時了,沒看到到一個人走進一調香的店門,反而對面的鄉客居,都接待二十幾個客人了。
開業第二天,就這樣的生意?
安宜欣慶幸,花的不是陸家的錢。
不過,還是白瞎了的好店面,要是租出去,一個月好歹也能收個七塊八塊,怎會像現在,屁都沒有。
心可惜了好一會,安宜欣正準備回去做飯了,就見兒子陸榛拎著一個包裹回來了。
陸榛:“媽,你站在這里干嘛?”
“沒什麼。”
安宜欣看了眼兒子手里的包裹,笑問,“你姐姐寄回來的?書到了!”
陸榛點頭。
安宜欣又笑道:“那你以后可得好好學習,要像你姐一樣,考上大學,為陸家,為裕鎮爭。”
當初兒子上學的時候績中等偏上,被他爸著才上了高中。
現在工作幾年了,突然又說要考大學,要重拾書本。
不管什麼原因,安宜欣肯定大力支持。
陸榛向對面的鄉客居,笑道:“媽,我會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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