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我當時沒想到他家是這種況，不然就不那樣做了。”

　提起那件事，趙小鋼到現在還有些過意不去。

　當初，他怕劉琳只是于無奈才向他認錯，對于說的話還抱著懷疑的態度。

　后面去自首，自愿接懲罰，還給店子里送大白菜，他相信那人說的都是真的，雖然剛開始犯錯，后面也真心悔改，就覺得不是真的壞，只是被生活所。

　活在這個世界上，誰都有沒辦法的時候，趙小鋼理解。

　顧謹謠沒想到不知不覺間這人做了這麼多，又是偵查，又是想方設法消除患。

　這人可以啊，都能獨當一面了。

　顧謹謠：“按你的意思，劉琳跟那人對象都是因為要還債？”

　趙小鋼：“那肯定，董為民什麼人，跟我做了一年同學，我可了解他，天狗還長得尖猴腮，誰家姑娘眼瞎能看上他？”

　顧謹謠點頭，“你說得沒錯。”

　在書里，劉磊回憶起姐姐的時候有時氣憤難當也會說眼瞎，可是抱怨之后他又會紅著眼說是家里拖累了。

　那個時候，劉家兩個小的一個病人，要吃要喝，要花要用，還要還二百塊錢的債。

　劉磊說，姐姐就是太正直，太笨了，上太多枷鎖放不下。

　當初，完全可以做個無賴，完全可以做個言而無信的人，干嘛要拿自己的幸福去抵債。

　說白了，骨子里就像我爸。

　我爸那人，簡直愚昧，全了自己的大義，害了自己，害了子。

　我姐當初也想跳出我爸那個偏執的怪圈，可沒功，向世俗道義低頭了，是個失敗者。

　轉過頭來，你看我，從當初的路邊攤，到現在的特烤連鎖，也就那麼兩年時間。

　雖然我弄了很多人才走到這一步，他們恨我，甚至想殺我，想讓我去死，可我功了，將他們踩在腳下，那些人怎麼敢對我手，只有仰的份。

　這種覺，像我姐那種人本不到。

　不過名利錢財也是過眼云煙，我想要就要，想不要隨時都能放棄。

　董為民，老子恨他，死我姐姐，找了他這麼多年，終于將他的腦袋割，死刑就死刑。

　就算再來一次，我也會這麼做……

　以前忙著自己的事顧謹謠對書中這段節都淡忘了，可突然想起來之后，也不知道為啥，劉磊在書中說的話一字不地全部回想起來了。

　或許是因為他的話說得太灑，又或者是覺得他那一家人，太可憐了。

　顧謹謠：“小鋼，你幫我一個忙，請劉琳到店里一趟。”

　趙小鋼更加不解了，“嫂子，你找啥事啊？”

　顧謹謠：“到時你就知道了。”

　“行，我明天就找說。”

　趙小鋼說這話時角不自覺就向上翹，顧謹謠看著他的樣子怔了怔，這人不會對劉琳有意思吧，如果那樣，那趙小鋼會不會就是書中隨意提過一筆的那位？

　重生回來，跟了紀邵北，顧謹謠邊多了很多書中沒有涉及到的人。

　像紀蘭，像趙小鋼，他們在書里連路人甲都不是，可是在現實生活中卻跟自己息息相關。

　想到趙小鋼可能就是那人，顧謹謠整顆心都提了起來。

　可他子開朗，不像是做那些傻事的人啊！

　罷了，罷了，先觀察觀察，說不準不是他。

　趙小鋼得了顧謹謠的允許，隔天中午吃完飯就跑到雁塘村去了。

　在村口玩耍的小孩看見他，好奇問道：“怎麼又來了。”

　這段日子總有外村人過來，而且全是去劉家的，連小孩兒都覺得奇怪。

　趙小鋼心好，隨手扔了幾塊過年買的玻璃糖給那幾個小崽子。

　“我要是不來，這糖你們不就吃不上了。”

　趙小鋼來到劉家院外，他長脖子看了一眼，剛好見到劉琳跟一個中年婦人站在屋檐下說話。

　中年婦人譚云英，此時正面嫌棄地對劉琳說：“明天那是什麼日子，定親呢，就算董家不在意，你也得給人家面子不是，畢竟那麼多親戚。你想想法子，左鄰右舍借兩裳給兩個娃兒。到于你爸，要是行不便在家休息也，反正董為民以后經常來，又不是沒見過。”

　劉琳垂頭不言，雙手著角的樣子有些倔犟。

　譚云英見狀，口氣了下來，又低聲音道：“琳琳啊，你家這況，董家能接已經是萬幸了。現在十里八村，誰個家娶媳婦能出兩百塊錢？最多五十。別跟大姨犟了，董為民說了，只要你嫁過去，以后你爸，還有兩個小的，他都管。”

　現在村里面的彩禮五十是起步價，一般都八十八，大方的也有給一百的。

　不過，這些都不夠還債。

　劉琳輕聲道：“我知道了。”

　譚云英輕輕一笑，“這就對了。記得明天別太晚，我先走了。”

　然后又對著屋里喊，“劉旺，我先走了。”

　好一會，劉旺抑著咳嗽的聲音傳出來，“大姨，慢走啊。”

　譚云英一聽，眉頭又不自覺地皺上，瞧瞧這，話都快說不出來了，看這樣子本活不了多久。

　譚云英轉，沒走幾步又停了下來，因為竹欄柵外的趙小鋼正嚴肅凝重地盯著看。

　“琳琳，那小伙兒，找你的啊？”

　譚云英覺得奇怪，自己又不認得他，怎用那樣的眼神看呢。

　這小伙兒，長得工整神，還騎洋車子呢，就是眼神不好看。

　劉琳也瞧見趙小鋼了，看這人的樣子，擺明了就是過來找的。

　他，他又來找自己做什麼。

　劉琳不解，面對譚云英詢問的眼神，輕聲說：“過來要債的。”

　正值談婚論嫁的年紀，劉琳不想引起什麼不必要的誤會，隨口胡掐了一下。

　譚云英一聽這話果然啥都不想了，還叮囑，“那你跟人家好好說說，過不了多久就有錢還給他了。”

　劉琳：“知道了。”

　譚云英出門，從另一邊走了。

　確認譚云英已經走遠，劉琳來到趙小鋼面前，有些不確定地問他，“你找我？”

　趙小鋼不答，只問：“你明天跟董為民定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