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雖然看不上湯雯雯這種自以為是的土鵝,可我必須得承認,不但不傻反而狡猾。自從上次醫院那次,被我和陳正聯袂演出將了一軍後,的戒備心肯定更重,在清醒的狀態下,就算不穿把大岔開,我也無法對做什麽。
我知道像燒烤這種活,無酒不宴,等會肯定會上酒,隻要喝得七葷八素,到時候別說我給拍個照片,我就算是要拍個視頻,也輕而易舉好嗎!
可是,為了不引起的警惕,我肯定不能親自上陣灌。
思前想後一陣,我捅了鄧七七一下,我故作八卦地說:“鄧七七,我家裏養了隻小貓,陳圖給它起名躲魚貓,差不多跟你那個寫書的朋友同名,你要不要瞅瞅這隻貓跟你朋友長得像不?”
捧場的,鄧七七笑嘻嘻回應我:“好啊好啊,快給我瞄瞄。”
我把手機掏出來,按了按鍵麵後,我扯淡著說:“等等,我客戶找我呢,我先給回個話。”
一邊說著,我一邊打開短信的界麵,敲下一行字:鄧七七,幫我灌卡宴喝酒可好?
敲完,我把手機朝鄧七七麵前一送:“你看看,這貓貓是不是特別可?”
飛快地瞥了一眼,鄧七七的臉上出會心的笑意,點頭:“確實可的。一迪也養了一隻貓,葵花,胖胖的。你家躲魚貓相對瘦一點。”
我去,這即興的演技和臺詞,我恨不得給三百分好嗎!我一點也不怕助長的驕傲,我隻是覺得人才就該多多鼓勵!
快遞按了個退出鍵,我跟鄧七七對視了一眼,很快朝我眨了眼睛,這事算是說好了。
接下來,我裝作沒看到湯雯雯似的,一副一心撲在燒烤上的模樣,不亦樂乎地跟鄧七七聊著該怎麽烤什麽時候放醬,反正我們兩個不時發出一陣輕快的笑聲,總之我們都擺出了一副什麽破事暫時擱一邊現在就該甩膀子吃喝玩樂的姿態。
果然,炭火剛剛起來,就有人送上來兩箱冰鎮百威。
這酒剛好放在吳一迪的側,所以他很快就幫著撕開,給我們這一溜人遞了過來。
遞到湯雯雯這邊時,很快擺手,一改之前在電話裏麵的魯,再一次用那種讓我聽著就恨不得的裝出來的徐徐清風般的嗓子說:“謝謝吳總,我不喝酒。”
也不用我眼神示意,鄧七七已經出招了。
順著湯雯雯的話茬,把手上的酒拉開,鄧七七帶著淺淺笑意,朝著湯雯雯舉了舉:“湯小姐,我剛剛一看到你,我就覺得你長得特別像我大學一個同學,我那同學不僅僅人長得,格豪爽到不得了,讀大學那陣我們沒喝,後麵出國了我們就再也沒有聚在一起過。我知道我有點冒昧,但我能不能跟湯小姐個杯?反正咱們意思意思一下就好,不多喝。”
臥槽,鄧七七那語氣那神態,讓我這個知道不過是在找借口灌湯雯雯喝酒的人都願意去相信,是真的有個跟湯雯雯長得像的大學同學!
而這番盛邀約,讓我們這些沒被點名的吃瓜群眾都忍不住為舉杯,更何況是得到深深寵的湯雯雯!
略遲疑一陣,湯雯雯掛著大方得的笑容,從吳一迪的手裏麵接過一罐啤酒拉開,笑對鄧七七:“鄧小姐這麽盛,我怎麽好拒絕,來,走一個。”
相對於鄧七七一個咕咚喝了一大口,湯雯雯很溫地輕抿了一小口,很快把酒瓶從邊拿開,用那種看起來特別真摯的欣賞眼神著鄧七七:“鄧小姐好酒量,我就遜多了。”
神助攻,還在給大家拿酒的吳一迪冷不丁的,用分不清是認真還是玩笑的語氣:“湯總助上一次喝倒一桌子客戶的景,我到現在都自歎不如。你看我朋友七七都喝了那麽一大口,你就抿這麽一小口,你這樣不合群。出來吃燒烤,自然是要大口吃,大口喝酒,幹幹脆脆的才熱鬧。”
就一般算是見識過世麵,時不時有個飯局的人而言,在這種酒場合,隻要是被開不算是太過分的玩笑,基本上都不太為然。
但不知道湯雯雯是察覺到了吳一迪的敵意還是因為陳圖在現場,似乎更加去注重那些狗屁的形象,好像是被吳一迪這番類似漫不經心的搶白弄得有些措手不及,臉上浮出淡淡的尷尬,攏了攏頭發,有些無力辯解:“不是的吳總,我最近….”
也不知道謝斌算不算是的損友,湯雯雯還沒嗶嗶完,謝斌很快:“就是咯小湯,你那麽能喝,還藏著掖著。你之前都不是那麽淑的,我們跟著陳總出去吃飯,你喝得多豪爽。”
踏馬噠,謝斌要不說,我還不知道踏馬的湯雯雯跟著陳圖出去吃飯就踏馬的能喝,敢是覺得人沒喝醉男人沒機會?想給個機會讓陳圖上啊臥槽!
對湯雯雯的厭惡隻增不減,我拿出了吃瓜群眾該有的素質,不聲地爐子上一個烤得微焦的翅拿起來刷蜂,眼角淺淺餘,落在了湯雯雯的臉上。
如果說吳一迪的話,隻讓湯雯雯有些許尷尬,那麽謝斌簡直是神一樣的補了不知道有多刀,在炭火的映襯下,湯雯雯的臉上,明顯寫著訕訕兩字。
氣氛僵持了幾秒,鄧七七再一次出招。
用特別的語氣:“來來來,湯小姐我們再走一個,別理這麽臭男人。他們盡喜歡勸酒。咱們別等他們勸,再走一個就好好弄吃的。”
說完,主舉過去輕輕了湯雯雯手上的酒瓶。
爾後,鄧七七仰起臉來,一口氣將那罐啤酒見了底。
徹底被上不得不喝的境地,湯雯雯隻得了酒罐子,也仰起臉來,但卻沒有像鄧七七那麽豪爽一飲而盡,而是慢騰騰地不斷咕咚咕咚,不過後麵卻喝了一罐子。
跟我的默契,不隻是有那麽星點半點,不用我暗示,鄧七七知道見好就收,抹了抹,衝著湯雯雯璀璨地笑:“謝謝湯小姐賞臉。我燒烤的水平一流,等會我烤給你吃哈!”
因為吳一迪有介紹在前頭,說鄧七七是他帶過來的朋友,就算自打到燒烤場後鄧七七就跟我黏在一起,就算我們還嘻嘻哈哈看起來很那樣,湯雯雯估計會覺得,我就是那種故意裝善良博好的妖豔賤貨,我是故意對鄧七七表現出那麽多的善意,不會想到鄧七七會配合我一起弄。
對於鄧七七的熱,湯雯雯並沒有多作生疑,還真以為長得跟鄧七七那個估計沒影的同學一樣,說不定在心裏麵沾沾自喜,總之對著鄧七七,出特別燦爛的笑臉:“哈哈,那我就不客氣了。”
張了張,鄧七七似乎想要說話,忽然飛快地紙巾捂住,騰一聲站起來,朝著洗手間的方向衝去。
我還來不及反應呢,吳一迪瞅著我:“伍一,七七酒量不好,剛才喝得太急了可能是胃不舒服了,你能幫我跟上去看看不?我一個大男人不方便。”
雖然我跟鄧七七有著足夠多的默契,而我也確實從《逾期不待》裏麵了解了前些年的跌宕生活,但特麽的我不知道的酒量怎麽樣啊!那麽破跳海躲魚,又沒有給我寫清楚!
聽到吳一迪說酒量不好,愧意湧上心頭,我趕的站起來:“好,我馬上。”
站起來,我像隻兔子似的健步如飛,在鄧七七剛剛拐到洗手間前麵的洗手臺時,跟上了。
從後麵拍了拍的肩膀,我疚不已:“鄧七七,你沒事吧?”
回過頭來,先是往我後掃了一眼,鄧七七笑了笑:“我先洗把手。等會說。”
的臉上,分明是滿滿的輕鬆啊,哪裏有什麽胃不舒服的痕跡!
蒙圈了不過三秒,我隨即明白過來,這分明是裝出來的,但想想這洗手間人來人往,說不定有李小蓮的同事進進出出,鬼知道李小蓮的同事有沒有跟湯雯雯認識的,所有我應:“好。”
洗完手出來,鄧七七還是掛著那種讓人覺得很舒服很親近的笑容,說:“伍一,我想去幸福客棧那邊走走。”
幸福客棧,那個破跳海躲魚,倒是提到了。
那天晚上鄧七七和王紹東在的小木屋,就幸福客棧。
因為在之前鄧七七已經向我表明了豁達的態度,這一次我沒再自作聰明地認為故地重遊,會勾起心裏麵的傷疤,於是我點頭:“想去就去唄。”
隨著夜越濃,這個海灘的人越,更何況幸福客棧這邊原本就屬於住宿區,這個點基本上人跡罕至。
在整一大片空的草地與沙灘無拚接在一起的地方,隻剩下我和鄧七七兩人後,鄧七七開口道:“伍一,我能隨意八卦一下麽?”
我覺得有時候世事就是那麽奇妙,有些人吧,你用盡一年兩年甚至更多年的時間,都未必能建立起互相信任的友誼,但有些人,就算隻有過寥寥可數的幾次流,但那些信賴的覺,卻無比濃鬱。
對於鄧七七,我是後者。
咧開,我笑:“歡迎八卦。”
隨意地往草地上一坐,鄧七七仰起臉來瞥了我一眼:“我想知道你和那個湯雯雯什麽仇什麽怨,你讓我灌。”
我也一屁在了草地上,端坐好,我睥睨著鄧七七,還是笑:“如果我說我跟無仇無怨,我就是弄著好玩,你後悔你幫我了嗎?”
搖了搖頭,鄧七七淺淡的笑容恰到好地點綴在臉上:“在我看來,你絕對不是一個沒事找,變著法子捉弄別人來娛樂自己的人。”
角咧得更開,我很爽朗地笑了:“我還好,我看過你的故事,基本上對你有所了解。當對你而言,我們才見這麽兩次,你怎麽那麽確定,我不是那種有事沒事隨心所弄點樂子的人?”
攏了攏散的發,鄧七七與我的目持平:“伍一,自從上一次在咖啡廳麵後,我和一迪約在一起吃過幾次飯喝過幾次酒打過幾次球,他跟我提起過,你在鼇太狼塔烏孫古道這些地方晃了一年有餘。我當然不是很片麵地認為,玩兒戶外的姑娘都不一般,都有一顆純粹的心,但我可能有些固執,我就是認為,隻有擁有一顆純粹心的人,才能一次又一次穿越惡劣,在大自然的變幻無窮中,從迷霧走出來。反正我覺得,一次次地走過了壑壑的人,也能一次次地走過心裏麵的暗礁。我不想掩飾我對你的信任和欣賞。”
大爺的到我了!
不得不說,鄧七七的表達能力,真不是一般的好,說這些話吧,明明字麵上看著文藝的,但讓人一聽,卻不覺得有多文藝多矯,反而有種特別的舒暢,我那心,都被拋起來了:“臥槽,你這是表白嗎哈哈哈哈!”
冷不丁的,鄧七七換上那種特別玩味的眼神,在我的上溜了一下,用手支著下,有些不懷好意:“如果我真的看上你了,你願意把陳圖甩掉,跟我在一起嗎?”
之前我還覺得自己有多汙呢,原來沒節的大有人在。
白了鄧七七一眼,我心愉悅到不行:“妹子,你節掉了快撿撿。你有本事去調戲吳一迪啊,調戲我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