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無波瀾,陳圖繼續淡淡的語氣:“友漫環球國際,你肯定知道吧。吳一迪的手上,持有友漫環球國際17.8%的份。”
我難以置信地睜大了眼睛:“啊?”
溫熱的手在我的臉上遊弋了幾下,陳圖依然淡淡的語氣,卻依然有些醋意環繞:“怎麽,你吳師兄前吳師兄後的,不然就吳總前吳總後的,你似乎對他一無所知?”
我不倒了一口冷氣,說話都不甚利索:“我就知道他老家在江門那邊。”
陳圖的臉上,出了一稍縱即逝的笑容,他張了張,漫不經心地再說一句:“吳一迪的戒備心倒是重的。”
停頓了一下,陳圖的角往上揚了揚,他說:“咱們沒談之前,我用環宇的利益唬你你表現得那麽張,我當時還以為你是裝的。那時候我想你,自然就想陪著你裝下去。沒想到,你是真的懵懵的。”
很自然地拍了拍我的頭,陳圖又說:“我回公司了。”
陳圖走了後,他給我帶來那些巨大的信息量,還是把我平靜的心弄得起了波瀾。
我倒不是因為突然發現吳一迪似乎很有錢,而對他分外好奇起來,我隻是犯了一種普通人的通病,那就是對越是遮掩的東西越是深挖。
打開了電腦,我登陸了友漫環球國際的網,在公司態那一欄,我才翻了不到三分鍾,我赫然看到了吳一迪。
跟他在環宇穿得相對隨意不一樣,出現在友漫公司態裏麵的吳一迪,一無比合的職業裝,在他平穩斂的氣質的映襯下,照片上麵的他顯得犀利無比,我即使隻是對著看了十幾秒,就自然覺得有一濃厚的迫。
恍如隔世的覺鋪天蓋地而來,我有些失神地收回目,拿著鼠標的手無力的垂下去。巨大的暈眩覆蓋過來,我忽然對我現在所看到的這個世界產生不小的懷疑。
原來,吳一迪那麽有錢。
認識了五年,我之前看他的穿戴用度,我以為他的家境最多小富,卻不想他能牛到這種地步。
既然他那麽有錢,那他開個環宇做什麽?又是拉投資拉讚助的,每次投資人過來,他都要低聲下氣點頭哈腰賠著笑臉招待著,他圖個什麽!
即使我心被巨大的疑包裹,我也不願意自作多地想,吳一迪開環宇完全是因為我。就這樣,我帶著無解的疑開始了這一天的生活。
下午四點出頭,在我快要忙完手頭上一個小訂單時,楊榮孟忽然給我打來了電話。
毫不敢怠慢,我很快接起來,輕鬆的語氣:“楊師兄。”
卻不想,楊榮孟的聲音有些悶,他說:“伍一,有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跟你講。”
楊榮孟這個關子,賣得讓我心慌慌,我的手揪住袂,故作鎮定:“說唄。”
在那頭窸窸窣窣不知道幹嘛,十幾秒之後,楊榮孟說:“你姑丈,王大義,他今早讓人給打了。”
這幾年以來,自打我來了深圳,我唯一一次回去廉江見到王大義一家人,那就是我掙了一筆小錢,我思前想後,就回去一趟,把自己的戶口遷出來。當時的我,已經不再是18歲那個傻乎乎沒有自我保護能力的人,但我還是對王大義這種人渣心有餘悸。我找了楊榮孟陪我回去要戶口本,王大義當著楊榮孟的麵,也還是用猥瑣的話罵我,說我是賤人是爛貨。楊榮孟差點跟他起衝突,被我不想節外生枝攔下了。天知道,那天我忍得多辛苦,我就差想去買把鋤頭把那個人渣敲死算了。
現在,這個名字在我的腦海裏麵晃了一下,我的眉頭皺起來,過了半響,我才緩緩一句:“哦。”
麵對我這個毫無營養的回答,我不知道楊榮孟在那頭皺眉頭了沒有,反正他接著又說:“打他的人,肯定是有預謀的。他的大骨徹底斷了,腳筋也被扭斷了,後麵就算治好,也沒法像個正常人那樣走路了。”
我忽然想起,我在緒失控時,跟陳圖提起過王大義。
雖然王大義被打狗,我覺得很解氣,但一聯想到這事有可能是陳圖安排的,我的心裏麵就冒起了一浮躁的混。
沒多心再跟楊榮孟聊下去,我幹地說:“雖然不知道他招惹了誰,但他這樣人,也是活該。”
大概是聽出我有不太想繼續這個話題的意思,楊榮孟很快說:“你在忙啊?忙的話你忙吧。”
我還沒來得及說話,楊榮孟又說:“還有,好好跟陳圖談著,差不多就把該辦的事辦了。你再強,也是個姑娘,就該有個男人照顧你。”
心煩意,我連連嗯了兩聲說:“我知道啦。”
沒再跟我囉嗦,楊榮孟掛了電話。
陷沉寂中後,我想來想去,最終給陳圖發了個短信,我說:“晚上要不要一起吃飯?”
吃飯倒是其次,我其實是想當麵問問他,是不是他找人去打了王大義。
陳圖倒回複得快:“當然要。朋友主約我,我要拒絕,那我還是個人嗎?”
傍晚時分,才六點出頭,陳圖已經出現在我麵前,自來地洗碗拿筷子,好不容易我們坐下,他連連喝了兩碗湯,他的臉上出無比滿足的笑容。
我慢騰騰地喝到半碗湯,還沒打飯,我向陳圖,用漫不經心的語氣說:“今天下午,楊榮孟打給我,說我姑丈王大義被人打斷了。”
正埋頭吃著東西的陳圖抬起眼簾看著我,他滿臉的波瀾不驚:“哦,我找人打的。”
我張了張正要說話,陳圖的臉上突兀出讓我倍陌生的狠辣:“如果不是看在他養大你的份上,我會直接把他弄死。”
而這樣的狠辣的表,在他那張帥得讓我驚心魄的臉上,不過停留了三秒,他手過來拍了拍我的頭,他隨即展看似天真毫無城府的笑,他說:“以後我保護你。”
我承認,即使我不算是特別沒見過世麵的人,但我從來不知道原來有人可以把狠辣和天真那麽徹底地融合在一起,自自然然的毫無突兀。我明明對這樣的陳圖到陌生,也有心驚跳,可是在心有餘悸之際,他卻像是一把毒藥似的吸引著我牽引著我,我扁著數秒,最終安然下這個影響氣氛的話題。
接下來的日子,倒是平淡得沒有什麽細細敘述的必要。
在拿到寶一年的合作合約後,我腰桿子直了,底氣也足,三兩下找到房東把對麵那個大概有三十平方的單間租了下來。又在建築市場買了些白灰,我再找了小段過來,兩個人齊心協力把原本黑乎乎的地方刷白,愣是起死回生般弄得像那麽一回事。
把從丹竹頭淘來的特價辦公卡座裝上去之後,就一個老板一個員工的工作室正式開業了。
開業那天,陳圖帶了一堆男男過來給我們助陣,後麵陳圖還請吃了大餐,人散去之後我們手握著手沿著木棉灣廣場馬路,這個時候初秋的氣息已經席卷而來,陳圖的有些幹燥,他似乎找到了更多隨意親吻我的理由。
通常,他都是說:“喏,我太幹,你幫我滋潤一下。”
然而他非但隻要滋潤的這麽一下,基本上到最後,他都是霸道地用手將我的後腦勺扣住,他會把我吻得快窒息,用手捶打他,他才會鬆開我。
我們像深圳所有普普通通的那般,牽著手馬路,親吻,再到晚上抵擋不住激的呼喚和對彼此熱切的,任由最原始的.在深夜裏麵將我們燃燒殆盡。
當然,隨著我們對彼此更熱切更頻繁的探索,陳圖開始買避孕套,隔著那層薄薄的保護,我們更盡地揮灑所有的熱激。
於是時間在那種甜與歡愉的織中,不知不覺過得飛快。
在深圳進了幹冷的冬天,我還不甚適應的一個周六早晨,我剛剛收拾完畢,換好服,外麵就響起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我以為是陳圖過來了,角不住揚起,我很快說:“來啦。”
我拉開了門。
映眼簾的,卻是一張陌生的笑臉。
那個手上拿著一大束玫瑰的,把花塞到我的懷裏,又是遞上來一張卡片,說:“伍小姐,早上好。請你簽收一下。”
我滿懷狐疑地抱過那束花,又龍飛舞地簽下自己的名字,那個拿回了卡片之後,竟然沒頭沒腦地衝我來了一句:“伍小姐,祝你新婚快樂。”
祝我新婚快樂?到底什麽鬼?
關上門之後,我在玫瑰花束裏麵找到了一張卡片。
特別漂亮的字。
“敬的勞節小姐,我掰著手指算了算,短短半年時間,你已經把我睡了不下100次,我渾都被你遍了,我上能吃的豆腐,你也通通品嚐過了。我以為我那麽大大方方地讓你占便宜,隨著天氣冷了冬了,你需要一個名正言順幫你暖床的人,你就會想過給我一個正兒八經的名分,向我求婚的。誰知道我看錯了你,算我看走眼。這不,冬天都快過了一半,你一點兒結婚的想法都沒有,這怎麽行?像你這樣耍流氓的行為,是要遭到唾棄的,我堅決不能助長你這樣的囂張氣焰。所以我思前想後糾結萬分,決定鬥膽主提出結婚的要求。注意看清楚,不是請求,是要求,由不得你拒絕的要求。嗯,既然你收下了我的花,那證明你也很樂意配合我這個要求,這樣吧,我在咱們經常馬路的廣場這邊等你,你過來,我給你求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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