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循著陳圖這句話,我看到盧周的拳手了起來,隔得太遠,但我知道他的青筋肯定暴起來了。
原來當年那個事件,不僅僅摧毀了我的青春,它還讓盧周陷了無端的自責中,他到現在還深陷自責的泥潭不得解。
要不然,今晚他們表兄兩人,不會再重提這個話題吧。
哪怕我猶如局外人那般以看戲的姿態站在原地,我那個小小的被太多殘酷現實擊得千瘡百孔裝不下去一半縷暖意的心房,洶湧太多幹的灼熱,我的眼眶發幹。
就在這時,盧周的手如同上了發條的錘子似的不斷砸在餐桌上,發出一陣陣悶響,他提高聲音,衝著陳圖吼:“你就是個禽!”
麵對盧周如此激昂的反應,陳圖依然一臉冷漠,淡淡說:“我說最後一次,我陳圖沒有上過你帶出來的同學。”
聲音變得尖銳,盧周低吼:“那沙發上的落紅怎麽回事,你說!!”
冷冷的,陳圖的角了一下,他的神看著那麽真摯,裏麵卻冒出了讓我惡寒無比的洗白辯駁。
似乎是為了增加可信度,陳圖的語氣越發冷傲:“按照我的判斷,你那位同學剛好到了生理期,沙發上才會有紅印。剛好我喝多,想從我這裏得到好,才自編自導了這麽一出。那晚來找你,不就是跟你借錢?估計是手頭,想著借的錢總歸要還的,別的途徑得到的,不用還回去。我沒弄過,我沒跟做過,你不要再不就罵我強犯,我連那個的臉都沒看清,就要被往我上扣黑鍋。這個黑鍋我背了五年,我背夠了。”
隨著陳圖這番話的擲地有聲,盧周騰一聲站起來,他撲過去,他很快和陳圖扭打在一起。
兩個高大的男人擰一團在地上滾來滾去,那些椅子被推得到都是,餐桌上那些用來裝載名貴紅酒的高腳杯應聲落地,場麵一片狼藉。
旁邊那些用餐的人的尖聲,和男人細致嗬護的安聲,把我的耳震得生痛,我所有的理智,像是被關在一個氣球裏麵,不斷地撞著,想要衝破出來。
最後,是陳圖的一句話,紮破了這個氣球。
很快占了上方的陳圖,他將盧周錮在地麵上,他冷冷地說:“你非要因為一個人品不佳的同學,跟我鬧是不是?”
人品不佳。
嗬嗬噠,幾分鍾之前,陳圖還向我這個人品不佳的人,表達他心最熱切的歡喜。那時候他多認真多真摯,我有過幾秒的衝,差點就要忍不住拋開所有對他的偏見,不矯不造作地朝他奔赴而去。
多可笑,多諷刺。
我以為我可以一笑置之,可是隨著心理防線的決堤,眼淚已經不知不覺奔騰而下。
我應該先心疼地抱抱如此可悲的自己,還是應該先過去給他陳圖撒點花發個獎,順便恭喜他,我跟他之間的較量,我完敗,他贏了。
最後,我選擇先過去恭喜一下陳圖。
挪著像是綁了一座山似的那般沉重的步子,我慢騰騰地挪到扭打一團的兩個男人邊上,手胡抹掉那些對我來說一文不值的眼淚,我鼓掌,冷笑說:“我今晚還真長見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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