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雖沒有明確表示要搶孩子,但他向來晴莫測,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改變主意。
耳畔是細綿長的呼吸聲,戰封爵發現心中的郁結之氣莫名驅散了很多。
“你還在麼?”寧惜久久聽不到他的聲音,不狐疑:“是不是摁錯了電話?那我掛了……”
“沒有摁錯。”
趕在掛電話之前,戰封爵終于開了口。
低沉的嗓音在這樣寂靜的清晨,帶著一朦朧,像隔著輕紗,聽得不太真切。
盡管如此,寧惜的心弦還是一下子繃了。
“那你清早打電話,有什麼事?”
“……沒事就不能給你打電話?”他語氣有些生,似還帶著一點怒氣。
“我只是覺得你應該忙的。”
居然無聊到和說這麼沒有營養的話題,尤其氣氛還很尷尬。
戰封爵坐在辦公桌前,桌面上擺放著黑的戒指盒,他打開盒子,細細看著那上面的戒指,這是參加尚品珠寶比賽的時候,構思的作品……
抿了抿發白的線,他問:“我過兩天就回來,有沒有想要的禮?”
“你隨便帶一點吧,寶貝和夜夜應該不會嫌棄的。”寧惜以為他是在問兩個孩子,很自然地回答。
然后,氣氛又僵持了一下。
寧惜明顯覺到那端男人的呼吸急促了些。
頓了頓,又立刻補充道:“寶貝最近喜歡看有關太空和科技的書,你買點這方面的禮,夜夜倒是沒什麼特別在意的,送他一架玩模型吧。”
給小家伙彌補一點真。
戰封爵啪嗒一聲將盒子合攏,幽幽地問:“那你呢?”
“我?”
“你就沒有想要的禮?”
寧惜稍稍怔了一下:“有兩個寶寶陪在我邊,我好的,什麼都不缺。”
聽筒里又沉默下來。
過了很久戰封爵都沒有回答。
就在寧惜以為他不會再接話了,他才默默地出一句:“知道了,等我回來。”
寧惜淡淡地應了一聲,盯著屏幕上提醒結束通話的畫面,睡意徹底驅散,沉默著眺遠方,他一大清早來一通電話,就只是為了問禮麼?
最想要的禮,就是兩個孩子的養權。
可這是他拿的最大把柄。
怎麼可能輕易放手?
收拾好心,寧惜給兩小只準備了早餐,然后去了趟超市。
家里的沒了。
兩個小家伙都是早產兒,每天都有盯著他們喝。
起初小夜夜不太喝,向來聽話的小家伙在喝這件事上格外倔強,寧惜為了哄他繼續喝,甚至自己都買了人士,陪他一起喝。
就在此時,寧惜收到了伊萬的消息。
他一改往日的囂張,甚至態度還很和善,讓下午去一趟公司。
之前沒有接到加班的通知,所以寧惜是比較匆忙趕去公司的。
公司里趙琳也在,聽到的議論,寧惜才知道原來設計總監選定了的曲面模型。
從整的構思到大的設定細節,都是的主意。
但伊萬在原本稍顯稚的基礎上增加了一些特,瞬間變得獨風格。
模型已經被送去甲方公司了。
寧惜原本還高興聽到這個消息,但當發現模型的落款人了伊萬時,笑不出來了。
這分明是的設計,署名卻變了伊萬!
總監威廉甚至公開夸贊伊萬這次的設計大膽,突破了以往的框架。
寧惜在辦公室找到了伊萬。
他正慢悠悠地喝著咖啡,手里端著咖啡杯,眺著遠方,依舊穿著標志的短和拖鞋。
看到寧惜怒氣沖沖地進來,他一點都不意外。
“經理,這件事你是否應該給我一個解釋?”
伊萬毫沒有被抓包的窘迫,反而從屜里取出一張支票:“這些錢夠了麼?就當我買了你的設計。”
寧惜隨便瞥了眼,支票上還沒有落款,但上面寫了一串數字,足足十萬。
“我不要錢,我只要署名權。”
“寧惜,你別傻了,就算你出去說那個模型是你做的,別人會信麼?顧客只會覺得你是在欺騙,拿了錢乖乖息事寧人,我還可以告訴別人,這個模型你也參與了設計,勉強算是第二設計者。”
寧惜冷笑:“第一設計師就了你?”
“難道不是麼?”伊萬一本正經地聳了聳肩:“全公司上下都看到了,我這段時間,為了這個項目有多努力。”
“……”寧惜簡直要被他惡心吐了,怎麼會有這麼無恥的人?
拿了的模型直接給甲方,說是他設計的也就罷了。
現在還能這麼信誓旦旦地強調,他有多努力!
他的努力就是和艾米在辦公室搞麼?
知道和他再說下去也沒用了,寧惜打算直接去找總監威廉,可剛到了門口,艾米和威廉過來了。
兩人后還跟著幾個西裝革履的男人,他們穿著統一的西裝,手肘附近別著紅的袖章,代表著調查部的權威。
VSA集團為了防止部腐敗,特意立了調查部。
當寧惜看著他們氣勢洶洶地朝自己走來時,深不妙。
下一瞬,果真就見艾米指著自己破口大罵——
“就是這個低賤的東方人,我要實名舉報收賄賂,是其他公司派來咱們公司的臥底,意圖竊取機!”
“什麼臥底?你信口雌黃!”寧惜拳心,呼吸里都帶著寒意,冷冷地盯著艾米:“我一直都真心為VSA集團工作,是你一直看不慣我是國外人,貶低排,你說我我是臥底,請問你證據麼?”
“你要證據是麼?我就讓你死心!”
艾米獰笑著,直接從包里拿出手機點擊一段視頻播放。
視頻赫然是寧惜那天在中餐廳洗手間外的畫面。
和一個人一前一后進了洗手間。
人正好是洗手間和寧惜搭話的那名,進去的時候,手里拿著一個紅的包。
出來的時候卻不見了。
很快,寧惜從洗手間追了出來,那個包包落在的手里。
寧惜還沒有反應過來這視頻是什麼意思,擰了眉。
“這個算什麼證據?東西掉了,我不過是想還給而已,現在還失也能指控我是臥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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