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的晨曦里，葉晚瑤聽見了石灰在外面了兩聲。

睜眼一看，才發現南錦剛回來。

迷迷糊糊的坐了起來，道：“怎麼才回來？”

“談了些事，有些晚。”南錦下外套，就直接鉆進了被窩里。

“和誰談呀？談這麼久。”

“皇上。”

“皇上？今日是皇后冊封大禮，他不陪他的皇后，和你談了一夜？”

南錦抿點了點頭，應了一聲：“再睡會兒，為夫很困。”

這昏天暗地的，確實不適合談論這些，葉晚瑤又轉進了南錦的懷里，兩人一覺睡到了快中午。

睡得有的長，越睡越困，葉晚瑤也不覺得肚子，溫順地倚靠在南錦懷里，不想起來。

南錦看了看外面的天，天氣沉沉的。也不愿意起來。

葉晚瑤就在床上問著昨晚的事兒，南錦這才說道：“談妥了，咱們現在就可以回北突。”

“咦？這麼快？皇上怎麼說？”

“北境邊境的駐守軍的軍權必須上給他，這個我同意了。”

“那些員呢？”

“他現在只能付得起駐守軍的軍餉，其他的還有些拮據。所以那些員的還是由我們來管理。

當然每年的稅收除了支出的，剩下的不用上朝廷，直接還給咱們。不過每年這些員的審核評級，都是由朝廷來。而且許多政務都必須由他派來的人過目。”

“這麼說，皇上會派個大臣來查北境的賬唄。”

“嗯，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他自然要防著我們的，派個人過來，看看北境稅收況，支出多，余盈多，一年能還我們多。”

“那倒也是，這是合理的，原來這麼簡單呀，就說定了呀。”

南錦摟著笑了笑，沒說得太復雜，有些事看起來容易，做起來也是各種事。

軍權的接，如果來個明事理的將軍，懂得用人，還算不錯，如果直接來個莽夫，把一些不錯的將領全換了下來，多有些憾。

“那益州和合浦那邊呢？”

“那邊現在也屬于北境，都一樣。”

“烏海那邊需要駐守軍，你和皇上說了麼？”

“說了。”

葉晚瑤一聽到可以離開都城了，忙起來收拾東西。

然后讓人去通知外公，葉晚瑤雖然很著急，但還是準備過了正月十五再離開。

...

皇后的寢宮，昨日的冊封典禮，等了皇上快一個晚上也沒過來，盈庭以為是去了哪個妃子那里。

結果天快亮的時候，皇上披著星辰悄悄地到了這里。

這才得知和北境世子聊了一夜。

談了什麼不知道，實在想不明白，什麼事兒不能改日再說，非要在冊封大典之夜談。

在和那個座位之間，總是排在最后的那個。

雖然事后他會用各種理由哄，但時間久了，就疲乏了，懂了。

自己以后只能靠自己，邊最親近的人有時候也靠不住，雖然皇上對很好，但是在遇到國事大事兒時，再好的，該舍棄的還是會舍棄。

雖說晚來了，也算來過屋里，只不過為皇帝，這個時間點也該上朝了，本沒有歇息的時間，所以讓盈庭幫著他穿上了龍袍，陪著他匆匆的吃了頓早飯就上朝去了，沒讓太過難堪。

得知葉晚瑤要走，盈庭還是想見上一面。

大乾的使團也要啟程回國，對于押回候的事兒，皇上沒有答應。不過倒是可以在他們走之前，提前斬首示眾，讓他們帶走候的首級。

不過要過了正月十五元宵節。大乾的使團商量了下，也沒有再糾結。

原本他們也沒想著這事兒能辦，現在能取回候的首級，也算是對國人的一個代。

...

葉晚瑤這兩日忙著收拾東西，主要都是一些首飾和布匹，畢竟是都城，一些布匹還是比北突那邊安全。

葉晩瑤買了許多花的，準備回去送人。

還有給葉家準備的禮。這次回去，和阿錦帶著外公可以看看這一路的風景。

眼看明日就要到正月十五了，南錦說要帶看花燈。

葉晚瑤還是很期待的，兩人說好了，下午就去外公府上，晚上一家人吃個團圓飯，然后再去剛剛街。

計劃很好，可惜被宮里的一個來人給打斷了。

皇后和皇上要做家宴，特意宴請了他們兩口子和二公主兩口子。

這偌大的皇城，也沒幾個至親的皇室宗親了。

這里除了二公主，其他兩個公主都離得太遠。

老英王和東臨王他們的子，在被冠上謀反的罪名后，都已經貶為了庶民。

也都在南郡和東臨，從此也沒什麼聯系了。

都城中的那些族親，五叔伯和劉叔伯的家人，也都因為那些事流放的流放，斬首的斬首。

其他人都是隔了幾輩的親戚，都已經不往來了，也不敢高攀，再加上這幾年的皇權之爭，他們也不愿意參合。

葉晚瑤和南錦只好給外公傳了個話，換上服進宮赴宴。

偌大的大殿上，就他們兩家人在，顯得有些空曠。

皇上對著兩家人舉杯道：“咱們這一家子，時過境遷，現在能說上話的，也就這麼幾個了。三公主和四公主離的比較遠，可惜來不了。不過前些日子朕特意讓人給二位妹子送去了禮。

二妹離朕最近，以后能幫襯的，也只有二妹和二妹夫了。”

秦乘夫妻聽完，趕起恭謙道：“應該的。”

皇上笑著敬了他們一杯酒，酒落，二公主哀嘆了句道：“之前和咱們走得近的也就五叔伯和六叔伯兩家人了，可惜，父皇他老糊涂...”

葉晚瑤沒想到二公主上來就說起了這個事兒，小心的去看皇上的面，只見他臉上鋪滿了惋惜之：“哎，朕對五叔伯和六叔伯一家人無甚印象，但他們辦的書院是遠近聞名，現在南月正是需要人才的時候，書院可不能這麼荒廢著。”

秦乘忙附和道：“是呀，自從兩位叔伯離開后，書院里的學子們不得已都棄學回家了。不過幾位堂兄弟的才學都很出眾，如果皇上能赦免了他們，讓書院重現輝煌，也就一兩年的事兒。”

皇上點了點頭，端起酒來又朝秦乘敬了一杯。

雖然沒開口，但秦乘知道這事兒已經妥了，改日回府，和父親提上一提，在朝堂上給皇上一個引子。

皇上放下酒杯后又對著南錦道：“錦哥和嫂子什麼時候啟程？”

“明日過后，東西都收拾好了。”

“這一別不知何時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