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皇帝長子，百姓疼幺兒。

　但這一點，在先帝上并不適用。

　殷懷璽繼續道：“先帝自登基之后，就沒有選秀納新，宮里的嬪妃，大多都是為了平衡朝堂勢力，納進宮里的，因而這些妃嬪背后，都有很龐大的外戚勢力，但是向來仁厚的先帝，為了幺兒，變得強起來。”

　虞窈一陣恍然，聽祖母提過，先帝有五子，前頭三位皇子，是功臣良將之所出，個個都有十分顯赫的出。

　只有為當今皇上的四皇子，是先帝邊的一位宮所出。

　先帝想要【培養】五皇子，幾乎不大可能。

　果然！

　殷懷璽輕嘆一聲：“隨后我父親從假山上摔下，摔傷了頭，險些喪命，先帝雖然為了幺兒沒有追究底，但仍是震怒不止，后宮有不人到了牽連，宮里宮外就有傳言說，惠妃娘娘是妖妃，禍君王，傳言越演越烈，不久后，惠妃就抑郁病倒，沒熬幾年就薨了。”

　向來仁厚的帝王，卻令智昏，為了一個人，變得強、霸道、嗜殺，這也了惠妃娘娘禍君王，最有利的證據。

　惠妃獨寵六宮，宮里許多妃嬪，已經懷恨在心，卻因當時還是皇后娘娘的太后娘娘著，這才一直沒鬧起來。

　但先帝“立儲”的心思，卻了，后宮里所有生下皇子的妃嬪利益，甚至是皇后娘娘的利益。

　后面的事，可想而知。

　五皇子之所以從假山上摔下來，是一場針對五皇子和惠妃的謀。

　先帝抑止不住子之心，擔心不加以懲，以后會變本加厲，仍然上當了，惠妃也很清楚，只要活著一天，先帝始終會為了左右為難，的兒子，也會變妃嬪們爭權奪利的犧牲品，這才抑郁而逝。

　殷懷璽又道：“惠妃去世后，先帝大肆打宗室、武將，仍然沒有放棄，扶持幺兒上位的心思，只可惜，沒過多久，先帝積勞疾，也病倒了。”

　“爭儲越演越烈，當時還是皇后的太后娘娘，因膝下無子，為了保障自己，及家族的利益，聯合被打的宗室、及武將，發了宮變，力扶四皇子登基。”

　“也不知道，太后娘娘與先帝，到底達了什麼協議，后來太后娘娘，拿出了先帝詔，四皇子順利登基，事后我父王被保了下來，其余參加宮變的皇子，皆以謀逆罪誅殺，背后的勢力被打擊得七零八落。”

　祖母在提及，當今皇上登基時的事，也是含糊不清。

　只提了先帝臨終前立下詔，傳位于四皇子。

　沒提過宮變。

　當年宣讀詔，詔告天下的一干老臣里，就有一位虞氏族的老臣，那位老臣在新皇登基不久后，就因為年邁而致仕。

　一般而言，如這般，被托付詔的老臣，無一例外都是先帝親自指定，輔佐新帝的肱骨大臣，不僅對新帝有輔佐，還有勸戒、教導、駁回等職責，因有先帝指定，新皇對待他們，也要禮賢下士，以師相待。

　當今皇上，為什麼一直對虞氏族一直優待，本原因是，虞氏族當年有“從龍之功”，事后那位虞氏老臣，也乖覺，并沒有仗著，先帝托付詔的功勞，在朝中對新皇指手劃腳，而是主致仕，了權柄。

　如寧國公府，楊太傅這般，恐怕不是一時之禍。

　而是冰凍三尺之寒。

　虞窈會這麼想，也不是沒有緣由，還是狗皇帝沒有容人之量，喜歡玩弄權，怎麼能容忍，有人對他指手劃腳呢？！

　殷懷璽笑了：“我在宮中的人脈，都是原來先帝留給我父親的人脈，包括皇上邊的何公公。”

　“我聽說，何公公是狗皇帝，在潛邸時的伴從，是四皇子的生母跟前的人。”虞窈震驚不已，一直以為，朱公公才是殷懷璽的人，哪知道朱公公，也只是替何公公辦事？！

　殷懷璽又道：“四皇子的生母，原就是先帝宮里的知……”【事】這個字到了邊上，他略頓了一下：“一個宮。”

　甭管是宮里，還是大戶人家，家里的子孫，長到束發之年（十五六歲），邊就會安排一個貌又“知事”的教引宮，力行地，教導男那事。

　男子長到這年歲，自然就會對子，產生一些巫山云雨的幻想，若不加以引導、疏解，唯恐背地里來，將給敗壞了。

　這個年歲的年，對這事還懵懂著，也嘗不出個中滋味，認識到男之事，也只那般，以免養出來。

　因著，是最先跟了先帝，便是份低微，沒法得到真正的封誥，只能以宮人的份，在跟前伺候。

　但份，總歸與其他為了利益，而納進宮里的子不同。

　這才允許生下龍種。

　但這話他卻不好，直接與虞窈說，免得烈糟污了的耳朵。

　虞窈恍然大悟：“四皇子生母是奴，跟前的人，也是先帝格外賜下，真正忠心的也是先帝。”

　怨不得，宮里的消息，殷懷璽總能知道的這樣清楚，能準的做出算計。

　殷懷璽頷首；“早前我得了消息，皇后娘娘暗中派人，打探有關你的事，寶寧寺和閑云先生那邊都沒有落下，出家人不打誑語，寶寧寺沒有真正什麼，但難免也出了，慧能大師兩度為你批命，顯示你命格貴重。”

　甭管是大戶人家結親，還是尋常百姓家，都要事先打探一下，對方從小到大的經歷，推斷了一下大致命格，之后再尋人合一合八字，看看這樁婚事，吉不吉利。

　皇后娘娘的行為，已經出了端倪。

　虞窈瞪大了眼睛：“你早就知道了，皇后娘娘要算計我的婚事？”電火石間，又想到了，太后娘娘送來的賜婚旨：“所以，你將消息給了太后娘娘，太后娘娘悉了皇后娘娘爭儲的意圖，為了扼制皇后娘娘的野心，提前為你我賜婚？”

　腦子有點？

　殷懷璽到底瞞了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