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種公眾大廳區域的賭桌上,一把能贏幾萬已經算是多了,幾十萬都是罕見的。
而且,不知道對方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比如把的面無表當了某種偽裝。
的底牌方塊J和黑桃十。
桌上三張公共牌。
紅心K,黑桃Q,黑桃三。
蘇璇覺得自己可以等一個順子,只要后面能發一張9或者A,就可以打KQJ109或者AKQJ10。
然而對方全——
是有竹?
或者只是拙劣的表演?著想東想西然后棄牌?
蘇璇:“好啊。”
荷再次微笑,“跟進。”
周圍的觀眾漸漸多了起來。
最初只是有人路過,聽到了一千萬的加注,然后呼喚著朋友來圍觀。
沒幾分鐘,他們這桌附近就聚了十幾個人,一邊竊竊私語著猜測兩人的底牌,一邊看著桌面上懸浮的虛擬籌碼。
“兩千多萬。”
有個人羨慕地說道,“我全家人年薪加起來也才一千萬。”
周圍的人紛紛側目。
蘇璇能聽清那些人說話,甚至還希對手再翻牌,讓那些觀眾看清他的底牌。
這樣當他們議論的時候,就能聽到到底是什麼牌了。
等等。
不該在乎的。
不就是來玩玩嗎。
第四張公共牌。黑桃九。
好了。
順子齊了。
蘇璇百無聊賴地抬起頭。
對面那個男人卻依然垂著腦袋,漫不經心地繼續加注,“兩千萬。”
蘇璇:“…………我跟。”
他們周圍再次響起一片低語聲。
第四開始了。
蘇璇注意到,自己的對手似乎閉上了眼睛。
黑發男人雙手相對,五指指尖相抵,壘尖塔似的形狀,“祝我好運吧。”
蘇璇沒有說話。
這句話像是在問,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荷發出第五張牌。
黑桃十。
蘇璇震驚地睜大眼睛,“?!”
再次去看自己的牌。
原先的黑桃十,這時候莫名其妙變了梅花十。
什麼鬼?!
是的記憶出錯了嗎?!
桌上五張公共牌,紅心K,黑桃Q,黑桃三,黑桃九,黑桃十。
事不對勁。
黑發男人終于抬起頭,似笑非笑地看著。
蘇璇微微一愣。
他的眼睛是異虹,左眼漆黑,右眼銀白,乍看上去像是戴了單片瞳一樣。
那雙詭譎的異眼眸,像是漩渦般攫取了的注意力。
蘇璇盯著他的眼睛,忽然覺得背后一涼,像是被無形的鋒刃穿,寒意在四肢百骸間蔓延開來。
“……”
“請亮牌。”
荷的聲音喚回了的注意力。
蘇璇才意識到自己懵懂中又完了一次加注。
“順子,蘇小姐,黑桃九,黑桃十,方塊J,黑桃Q,紅心K。”
蘇璇皺眉看著對面。
黑發男人笑盈盈地推出自己的牌。
他的底牌是黑桃K和黑桃J。
“同花順,季先生,黑桃九,黑桃十,黑桃J,黑桃Q,黑桃K。”
“贏家。”
“你。”
蘇璇挑起眉,“你在耍我嗎。”
“什麼意思?”
黑發男人故作茫然地看著。
你他大爺的用異能換了我的牌!把我的底牌換了公共牌!
這并不影響的組合,因為公共牌也一樣用,卻直接導致他打出了同花順!
蘇璇不著痕跡地向人群里掃了一眼,正瞥見陸猙向自己微微搖頭,示意他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看來并非是與機相關的作弊能力。
不過,如果有這樣的異能,完全可以用更加低調、更不驚對手的方式去當贏家。
他卻選擇直接換掉自己已經看過的底牌。
這是挑釁嗎?
生怕不知道他用了異能?
“下一局?”
黑發男人眨了眨眼睛,“或者你想休息一下?”
“是啊,讓輸家休息一會兒,調整一下心吧。”
蘇璇順勢說道。
“隨便,反正我有很多時間。”
他攤開手。
蘇璇忍住把他當電死的沖,走到一邊拉住陸猙,“他換了我的底牌,把我的底牌換到公共牌里了。”
“什麼?”
陸猙并不知道有什麼底牌,然而聽到這話也反應過來,“那個黑桃十原先是你的?”
他們茫然地對視一眼。
蘇璇:“我不知道他是什麼能力——”
當然,即使不清楚對手的能力,也可以完復制。
所以說除非有特別高的能或者神力要求,現在應該復制到了對手的能力。
然而如果不知道那是什麼,即使復制到了自己手里,也未必能用出來。
當初的雷電能力,也是在危急關頭被激發的。
然而如果這個換牌能力不可以用于戰斗,就未必能被同樣的方式激發出來。
“要不算了。”
陸猙沉聲說,“反正你可以通過打牌之外的方式,把錢拿回來。”
蘇璇:“我是這麼想的,但我不清楚他的能力——”
冒然和對方戰斗可能會吃虧。
不過能魔化,所以哪怕是規則類能力,也并非不能應對。
“蘇小姐。”
忽然間,有個年輕人端著托盤走過來。
托盤上面有一瓶極為昂貴的異植果酒。
酒瓶的玻璃泛著五彩流,上面還纏繞著細細的金鏈子,鏈條末端是一枚出產自迦南的標簽。
蘇璇認識這個牌子。
雖然沒喝過這個型號,但只看標簽的鑲邊,就知道這瓶酒抵得上剛剛那一桌賭金。
一直吸引了許多目,那些暗中觀察的人,也不乏有眼力高明的,此時紛紛倒吸冷氣。
“那是——”
他們議論著那瓶酒的價格,然后人群中不斷傳出驚呼聲。
“酒吧區的一位先生請您的。”
那個年輕人彬彬有禮地說著,然后將托盤給旁邊的仿生人,又當著的面將酒瓶開封。
蘇璇注意到,這個人上穿的服,應該是這里的大堂經理之一。
“……謝謝。”
蘇璇結果酒杯道謝,順便看向吧臺。
酒吧區域在大廳正中間,有十數個沙發卡座,散布在清澈的水池和起伏的假山附近。
那邊坐了幾桌,總共有十幾號人,有一半都是男的,目前并沒有人正在往這邊觀瞧。
所以也看不出是誰買的。
而且隔著這麼遠,他是怎麼關注到這邊的賭局呢?
又一個異能者?
蘇璇一頭霧水,“替我謝謝他。”
大堂經理保持著禮貌的微笑,詢問是否需要繼續倒酒。
蘇璇搖頭之后,對方就直接將酒瓶遞給。
“那位先生祝您取得勝利。”
經理說完就走了。
蘇璇捧著價值連城的半瓶酒,隨手扯了扯上面的金鏈條。
“嗯?”
蘇璇將鏈條末端的標牌翻過來,發現發面寫了一行字。
那是一行流暢優的花字,每個字母首尾相連,下筆又充滿了力道。
蘇璇將那句話反復讀了幾遍,不由再次看向酒吧區域。
依然沒人往這邊看。
蘇璇把酒瓶給了陸猙,順手從口袋里掏出一副智能眼鏡,切換到遮墨鏡模式。
的鏡片瞬間變黑,擋住了眼睛,“你想喝就喝吧,好像是沒毒的。”
后面這句當然是玩笑。
陸猙顯然也沒有喝酒的心了,只是有些擔心地看了一眼。
蘇璇坐回賭桌。
這時周圍已經聚了更多人,甚至是來自其他賭桌的玩家,里三層外三層包裹了他們。
那些人談論著剛才的賭局。
有人說起是男玩家贏了,玩家最后有一瞬間的失態,看上去像是發生了什麼不可控制的事。
“是不是作弊了?結果依然輸了?無法接這件事?“
“你為什麼不說是那個男的出老千了?而只是發現了這一點?”
部分觀眾們爭執起來。
更多人都只是單純地期待著下一局,猜測著誰會贏,以及最后會不會打起來。
雖然輸贏與他們無關,但這種大額賭局,很會在大廳里出現,所以許多人都愿意看熱鬧。
“來吧。”
蘇璇打了個響指。
荷發牌。
底牌黑桃A和方塊A。
好兆頭。
蘇璇這麼想著,臉上毫不,依然保持著那副世間悲喜與我無關的表。
抬頭看了看對面。
黑發男人本沒有看牌,只是若有所思地盯著。
“下注。”
黑發男人微笑道。
“嗯。”
第二。
公共牌黑桃八,黑桃九,黑桃Q。
蘇璇心里冷笑。
不會又來個同花順吧。
黑發男人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底牌,像是在下什麼重要決定一般。
“加注,五千萬。”
嘖。
來了。
蘇璇手了投影窗口。
“跟進。五千萬。”
第三開始。
第四張公共牌,紅心A。
“加注,五千萬。”
“跟進。”
周圍的低語聲越來越大,幾乎變了吵嚷聲。
“兩億了!”
那些人不可思議地說道,“他們究竟是干什麼的?兩個星盜頭子嗎?”
“不會吧,這里可是恩多姆,通緝犯是不能進來的。”
“只要他們別把這里拆掉,他們是誰都無所謂。”
“這可是斯通家族的地盤,誰有這個膽子鬧事,愿賭服輸都做不到,還不如早早滾出去——”
蘇璇正用盡全力去控制臉上的表。
按照剛剛酒瓶標簽的提示,現在應該有所作了。
蘇璇閉了閉眼,再次睜開。
幽邃的深眸瞬間變淡,虹覆蓋了一層無機質的森冷銀白,圓圓的瞳孔拉長豎菱形,周邊散出道道輻狀紋理。
那是屬于魔人的眼睛。
的臉部骨骼微微變形,眼角都出現了細碎的黑鱗片。
眼部為中心的魔化,就這樣完了。
與手部魔化帶來的力量不同。
眼睛的改變,讓看到了不同的世界,一切細節都纖毫畢現。
還有,哪怕有墨鏡的遮擋,也能看到,那些四飄散的各種的,或或細,像是飄在水中的浮游生。
蘇璇不清楚那意味著什麼,但看到了自己想看到的東西。
對面的黑發男人坐在原地,周聚攏著晦暗的霧氣,那些灰霧里溢出森冷的寒意。
還有一種奇怪的迫。
男人周的空間變得扭曲起來,冷意如同水般向四席卷而去,沖刷過茫然無知的人群。
他的頭頂出一條細瘦干枯的慘白手臂。
那一截胳膊看著干癟恐怖,像是只有皮包裹著骨骼,還有同樣的手掌,看上去更像是沒有的手骨。
那只手按在他的肩膀上。
一個半黑半白的幽靈般的人影,從男人的里鉆了出來。
它銀白的發漫漫舞,如煙似霧般漂浮在后,軀半黑半白,臉上的僅有兩只圓圓的眼睛,瘦削的軀輕盈飄飛,手中的大鐮刀反著森森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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