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心裏都有個直覺,今日過後,很多懸而未定的事也到了真正塵埃落定的時候了。
如今,他們就在這裏等待那個結果。張,忐忑,坐立難安,又滋生著一難言的興。
然,他們最先等來的是一道踉踉蹌蹌的影。
青折,纖細虛弱,似一陣風就能將撂倒,最讓人目驚心的是襟前的一片紅。
“青煙!”柳子時臉大變,當先衝了出去,堪堪將搖搖墜的子扶住。
莫言與宇文烈、陸管家隨其後跑了過來,指揮著將陶青煙扶到偏廳。
“怎麽會這樣,青煙,你的毒沒解?是不是司北哲反口不給你解藥!”將陶青煙放在偏廳的長榻上,柳子時的手不住的抖。
“咳咳!”陶青煙剛想說話,嚨便抑製不住的發揚,一串隨著微開的角湧了出來。
這讓圍在榻前的幾人心沉到穀底。
陶青煙顯然是沒有那道解藥,否則咯不會嚴重到這個程度。
宇文烈將拳頭得哢哢響,怒極攻心“我就知道司北哲那個小人不會守信用!什麽拿裴……跟他換,他本就是你們上鉤,想做無本買賣!我說不要聽信他巧舌如簧,你們偏不聽!現在人是上去了,解藥呢?”
“阿烈!”柳子時臉灰暗的閉上眼睛,“隔牆有耳。”
“嗬!現在還怕什麽人聽到?王爺隻要將裴紫嫣救出來,事如何他自會一清二楚。你們以為能瞞一輩子?”宇文烈嗤笑,隨即看看陶青煙慘白的臉,語氣才稍有緩和,“好在王爺對裴紫嫣的心思早早就淡了,便是知道了,應該也不會多做追究,畢竟我們追隨他那麽多年,王爺不會一點分不念。”
這個理由,他說出來都覺得有些心虛。王爺的,容不下一粒沙子,尤其最討厭手下的人擅作主張!他們這次還將他蒙在鼓裏,往嚴重了說等於背叛!這哪裏是能輕易逃罪責的事。
他的話讓整個偏廳陷一陣沉默。顯然,每個人都知道事到最後,會有什麽樣的後果。
可是做了就是做了,他們也不後悔也沒辦法後悔,到時候,領罰便是。
陶青煙又是一陣急咳,捂著口不過氣。裏的似乎在慢慢幹涸,伴隨的流逝,能清晰的覺到自己的生命力也在一點一點的被吞噬,剩下的時間不多了,若是在明日子時之前,還沒有吃下那半粒解藥,就再沒有活命的可能。
掌心下,是堅的。那個裝著解藥的小瓷瓶,就放在口的襟裏。
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沒有在拿到解藥的第一時間就將解藥吃下去,心裏卻莫名的有著一扭曲的執念,就是想用現下這副生命垂危的姿態回到玄王府,出現在司北玄的視線裏,讓他看看所的這些折磨。那樣,或許他就不會忍心追究將裴紫嫣出去的罪責。
而且,對那半粒解藥也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