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來時，看到站在床邊的人是褚苒苒時，眉頭立刻蹙了起來——

　“你怎麼在這里？”

　君柒染一邊問著，一邊低頭看了看自己前的傷口，儼然已經沒有了先前的劇烈疼痛，如今也已經結了痂，就等著痊愈了。

　“別這麼張，我可是墨九派來照顧你的。”

　褚苒苒嫣然一笑，看見君柒染醒了，也走到門外去通知了其他人。

　“是麼，”

　君柒染顯然不相信，反問道：“那我昏睡了多久？”

　“三天。”

　褚苒苒回頭瞥了一眼君柒染，眸中有些同，也有嘲笑：“你想知道為什麼是墨九派我來照顧你麼？就讓我來告訴你好了，不是因為他忙，而是因為——他不想。”

　最后三個字，褚苒苒幾乎是一個字一次停頓地吐出來的，君柒染不瞪大了眼睛，眸中全是不可置信。

　帝墨九竟然會嫌棄自己？

　褚苒苒哪里來的膽子敢說這話的？

　“才不見三天，你的膽子又了？”

　君柒染凝視了褚苒苒片刻，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眸中迸發著寒：“褚苒苒，你有沒有想過，既然你弄不死我，那我就回揭穿你的份？”

　“哦？那圣不妨說

　說，我是什麼份？”

　褚苒苒裝作聽不懂君柒染的話似的，咯咯地笑了幾聲，一臉得意地說道：“帝墨九的舊？還是你的敵？”

　說完，褚苒苒就仰起頭來，哈哈放聲笑了起來，放肆又得意，讓君柒染聽得一陣惡心，下意識地把手一揮，就有一陣風憑空而生，立刻就把褚苒苒卷到了一邊去，重重地摔在墻上。

　“唔！”

　后背突然了一次重重的撞擊，褚苒苒摔在地上，**一聲，幽怨的目直直地朝著君柒染迸去，像極了一條正在對著獵吐信子的毒蛇。

　“呵，不過這麼輕輕一下，這就得你出真面目了？”

　遠遠地看著褚苒苒那惡毒的眼神，君柒染一邊穿著服，一邊嘲笑道：“褚苒苒，你在我面前還裝什麼？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其實是三皇子的人麼？”

　君柒染甚至還敢相信，自己中的那一箭，很有可能也是褚苒苒故意為之，但目的可能不是要了帝墨九的命，而已要他徹底的信任——因為君柒染看見，在弓箭手把箭放出來時，褚苒苒有想為帝墨九擋箭的作。

　可惜，卻還是比自己慢了一步。

　但讓君柒染沒有想到的

　是，自己拿命去救的帝墨九，如今傷重，他竟然“嫌棄”了？

　雖然這話是出自褚苒苒之口，可信度極低，但君柒染不死心，還是想要親自去找帝墨九，面對面地親口問一聲，他憑什麼這麼對待自己。

　憑什麼……把傷重時昏迷不醒的自己給最討厭的人！

　“呵，你說了又能怎麼樣？”

　雖然是被君柒染說中了份，但褚苒苒毫不慌，反而信心滿滿地應了回去：“你覺得，就算是你說出來了，會有人信麼？”

　“帝墨九信，那就夠了。”

　君柒染可不管褚苒苒這麼多，捂著還有些余痛的傷口，掀開被子下了床，徑直走了出去，橫了一眼褚苒苒后，傲然離開。

　“站住！”

　褚苒苒扶著墻，從地上站了起來，看著君柒染離開的影，冷冷地笑了：“你以為，墨九會相信你麼？”

　“你什麼意思？”

　君柒染停下了腳步，轉看著褚苒苒，卻看見突然跪倒在地上，方才的惡毒神全都消失不見了，剩下的只有一片痛苦與不忍，里還斷斷續續地喊著：“不要……不要……”

　褚苒苒的突然變化讓君柒染警惕了幾分，但也猜不到褚

　苒苒這鬧的又是哪一出。

　“我說你……”

　“君柒染，你在干什麼？”

　君柒染的話還沒有說完，后忽地傳來了帝墨九的聲音，三分疏遠，七分責備。

　“墨九？”

　君柒染回頭，看到還真是帝墨九時，心里的辛酸委屈突然就涌了上來，在眼眶里翻滾著，隨時都要往外流的樣子。

　“墨九，你來了……”君柒染紅著眼眶，強忍著眼淚看著帝墨九，指著后的褚苒苒就道：“我正要去找你——墨九，你知道是什麼來歷嗎？”

　“什麼來歷不重要，但苒苒辛辛苦苦照顧著昏迷的你，你一醒來就對手——我倒想問問，你想干什麼。”

　帝墨九沒有理會君柒染的話，只看見了倒在君柒染后的褚苒苒，忽地眸子一沉，厲聲喝道。

　君柒染愣住了。

　帝墨九……竟然會因為褚苒苒來呵斥自己？

　“墨九，我都還沒有問你！”

　帝墨九不提這事還好，一提起來，君柒染的火氣就又上來了，趁著帝墨九經過自己邊時，一手拽抓了他，厲聲反問道：“我問你——你為什麼要讓褚苒苒來照顧我！”

　“那不然？”

　出乎意料地，君柒染沒有聽見

　帝墨九的任何解釋，相反地，聽到了他理直氣壯的承認。

　“不然你想我來照顧你？”

　帝墨九回頭看著君柒染，甩掉了的手，低低笑了一聲，沉聲道：“我知道你為我擋了箭，我也很激你，但那不代表，我要去照顧你，還要事事都如你的愿……圣！”

　帝墨九那一聲“圣”喊得極其用力，兩個沉重的字砸在君柒染的心上，砸碎了對他最后的念想。

　變了……

　到底是從什麼時候，和他都變了……

　從小柒，到圣……這之間到底經歷了什麼？

　“帝墨九，你就這麼心疼褚苒苒……你是不是忘了，傷害過你！”

　眼淚無聲地下，君柒染轉過，對著把褚苒苒橫腰抱起的帝墨九喝道：“為什麼……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是忘不了，還偏心于！”

　不甘心……也不相信，不相信自己和帝墨九從前相過的點點滴滴，竟然都被這褚苒苒的失憶藥給抹去了一樣！

　“我當然記得。”帝墨九瞥了一眼君柒染，又看了看依偎在自己懷里的褚苒苒，應道：“可我選擇了原諒……因為說過，那是為人所迫，不得已才會出此下策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