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向晚正在打坐,一聽這話,立刻冷眼起,走出去門去:“我去看看。”
“娘,”花憐意跟在花向晚后,說都十分委屈,“這個人真的很過分,他一上來就罵我,打我的人,簡直是把我們合歡宮的臉面放在地上踩!他還說他是我爹,你說他是不是在占你和我的便宜?”
剛說完,花向晚就頓住了步子,花憐意有些奇怪,抬起頭,便看見花向晚呆呆看著前面白扶劍的青年。
花憐意心里咯噔一下,覺得要完,難道花向晚也打不贏?!
下意識想退,又覺得此刻所有人在這里,不能退。
于是深吸一口氣,小心翼翼:“娘?有把握嗎?”
“爹。”
花向晚立刻出聲,花憐意明白了,花向晚打不贏,必須要來承這份屈辱。
于是深吸一口氣,上前道:“前輩,我一人做事一人當,您不要同合歡宮計較,您想當我爹,我就這一聲爹,只希……”
話沒說完,花向晚狠狠一掌拍在腦后,怒道:“什麼七八糟的玩意兒,我是說,他是你爹!”
【3】
失蹤百年的神爹突然歸來,這令花憐意非常不適應。
一百年了,誰還記得十二歲走了的人什麼樣子?
花憐意整個人都很茫然,一直瞟謝長寂,看花向晚沖上去抱住謝長寂,兩人手挽著手往里走。
謝長寂對這個兒明顯也有些陌生,一直不和說話,反而是先找到了薛子丹,給了薛子丹一堆藥后,便和花向晚單獨進了房間。
等他們熄了燈歇下,花憐意終于才找靈南確認:“這真是我爹啊?”
“如假包換。”
靈南說得很確定,花憐意站在柱子旁邊,緩了好久,才道:“還是好看的,配得上我娘。”
花了很多時間接自己有個看上去如此冰冷兇殘的爹的事實,謝長寂也花了一晚上時間,接花憐意長這個樣子的事實。
“之前沒和你說太多,因為我覺得也都是些小事……”
花向晚含糊著認錯:“我年輕時候,也囂張的。我那時候去云萊,不先上門把百宗挑了一遍嗎?沒什麼修為,也就能勇斗幾只大白鵝,我覺得也不是大事。”
“那是人家村里的鵝。”
謝長寂提醒。
花向晚自知理虧,只道:“所以我把鵝買了下來,回來做了火鍋。”
謝長寂沒說話,花向晚猶豫了片刻,主靠過去,手抱著謝長寂撒:“哎喲我錯了,你回來了,那你想怎麼管怎麼管唄。”
“藥煉好之后,便可以修煉。”
謝長寂垂下眼眸:“咱們早晚要走,我想帶去死生之界修行。”
“那我呢?”
花向晚那立刻抬頭,謝長寂靜靜注視著:“你還忙嗎?”
花向晚一愣,想了想,如今該理的也都理完了,趕道:“不忙,我不忙,你去哪兒我去哪兒。”
兩人商議好,等第二天,花憐意被花向晚領過來,由謝長寂親自宣布了這個消息。
花憐意愣愣看著謝長寂,好半天才道:“你要教我修行?”
“嗯。”
“我可以修行了?”
“不錯。”
“那……”花憐意眼里放,“我是不是可以像娘一樣厲害,當天下第一?”
“不一定。”
聽到這話,花憐意嗤笑出聲:“那你還來教我?”
“當不了天下第一,就不修行了?”謝長寂抬眼看,花憐意想了想,隨后道:“倒也不是,你要教我……那就教吧。”
兩人的話簡單說完,等謝長寂去找薛子丹,花憐意嘟起來,靠近花向晚,不滿道:“娘,他真是我爹嗎?怎麼冷冰冰的,一點都不熱?”
“我就喜歡你爹冷冰冰的樣子,”花向晚笑了笑,“不覺得很英俊嗎?”
這話把花憐意哽住,片刻后,一躍而起,著手臂:“麻死了,我走了。”
謝長寂同薛子丹煉好丹藥,給花憐意服下,驅毒過程艱辛,疼得花憐意一路連滾帶爬,喊著不醫了。
但喊歸喊,還是咬著牙忍過了全程。
等解毒之后,便跟著謝長寂和花向晚去了死生之界。
死生之界和過往一樣,常年冰雪彌漫,凍得瑟瑟發抖,跟著兩人一起游走在死生之界,謝長寂和介紹了大概地形,花向晚漫不經心跟著,等站在懸崖邊上,謝長寂察覺花向晚靠懸崖太近,他猛地將一把拽了回來,花向晚和花憐意都嚇了一跳,花憐意頗為茫然,疑出聲:“爹,你做什麼?”
謝長寂不說話,他只是著花向晚的手,好久,才緩過來,慢慢道:“不要離那里太近,會進異界。”
說著,他便岔開話題,領著兩人離開。
花憐意好奇跟著謝長寂,只有花向晚,一直靜靜看著他,沒有說話。
等到夜里,花憐意睡下,花向晚拉著他走出來,兩人一起穿過漫天風雪,來到懸崖邊。
到了這里,謝長寂便有些張,他握著花向晚的手,低聲道:“回吧?”
花向晚不說話,看著懸崖,過了片刻后,轉眸看向謝長寂:“你還在怕嗎?”
謝長寂垂下眼眸,沒有作聲。
花向晚想了想,走上前去,謝長寂手微微發,竭力克制自己:“晚晚,回去吧。”
花向晚依舊往前,月落在上,回頭看他。
他們的位置好像當年,謝長寂整個人僵住,覺都凍在原地,片刻后,花向晚笑了笑,張開雙手,徑直往后倒下。
謝長寂睜大眼,毫不猶豫沖了上去,跟著一躍而下,一把抓住!
兩人在半空急墜落下,風聲呼嘯而過,謝長寂滿眼惶恐還未散去,就看花向晚笑起來。
月落在明亮的眼睛里,高呼出聲:“就是這種覺。”
謝長寂聽不明白,還未反應,他們就落異界,隨后狠狠砸在地面。
落到地面之前,花向晚便用了靈力,他們下墜之,冰雪震開,兩人卻什麼事都沒有。謝長寂急促息著,整個人微微發,花向晚出手,溫覆在他冰冷的臉上:“落下來,也不過如此,一切都已經結束了,長寂。”
謝長寂抬眼,花向晚微微傾,吻在他著的眼皮上,輕輕拉開他的衫,像獻祭一般,合在他敞開的衫之下。
“往前看,看著我,別害怕。”
【4】
花憐意繼承了他們的天賦,在死生之界呆了五十年,便已經突破化神。
花向晚和謝長寂算了算,也差不多到了時候,和花憐意商量了一番,將合歡宮留給,西境給秦云裳,便飛升離開了這個小世界。
他們早在殺魔主那日便可以飛升,一直推遲到現在,飛升那一日,鐘鼓鳴響,天劍宗和合歡宮之前飛升的前輩都趕了過來,兩人一出現,就看見前方烏泱泱一大批人。
“別擋著我看晚輩,這次飛升的終于是咱們多劍一脈,唉,不對,他怎麼帶著問心劍飛升的?難道又是問心劍?謝孤棠,”有人在人群里嚷著,“你來認認,是你們問心劍嗎?”
說著,人群里走出一個紫青年,他看著剛剛出現在南天門的謝長寂,端詳片刻后,搖了搖頭:“不是。”
“那帶著問心劍?”
“他似乎原本修習問心劍,之后破心轉道,所以應當算問心多雙修。”
謝孤棠解釋著,聽到這話,修士嘆了口氣:“唉,還是沾了你們的,晦氣。”
但說著,修士還是沖上前去,高興道:“喂,長寂師侄,我是你師祖,第十代多劍蘇子凡……”
天劍宗的人來找謝長寂打招呼,合歡宮的人也涌了上來。
相比天劍宗,合歡宮的人熱了許多,花向晚一一辨認著前輩,聽前輩高興道:“哎呀,長得這麼水靈,有雙修道了嗎?沒有的話我給你介紹……”
“有了。”
花向晚話沒說完,謝長寂便徑直開口,所有人看過去,謝長寂開蘇子凡,道歉:“失禮了師祖。”
說著,他走到花向晚面前,朝著合歡宮眾人行了個禮:“見過各位前輩。”
合歡宮的人面面相覷,片刻后,一位修笑起來,只道:“不妨事,雙修道不嫌多,向晚啊……”
“蕭昭音你別胡說八道,”一聽這話,蘇子凡激起來,“我們天劍宗弟子道就一個,你別帶壞我師侄媳婦兒。”
“這是我合歡宮的人,”蕭昭音聞言,嗤笑出聲,“得到你管?”
“這是我天劍宗弟子的婚事,我就能管。不服去比劃比劃?”
“比就比誰怕誰?”
……
沒幾句話,兩人便吵了起來,花向晚和謝長寂看著這熱熱鬧鬧的場景,正想說點什麼,就看謝孤棠走了過來,平和道:“二位不用管他們,他們是打鬧慣的,這邊請吧,我帶你們兩悉一下上界。”
“多謝師祖。”
聽到這話,花向晚和謝長寂趕行禮,跟著謝孤棠遠離了是非。
謝孤棠一路領著他們往前,給他們介紹了一下天庭大概的況。
“現下上界雖然天庭為主,但各方勢力也不容小覷,例如寂山一脈,就招惹,他們寂山一脈兩位婿都以戰練道,十分好戰……”
“那如果惹到他們呢?”花向晚有些好奇。
謝孤棠想了想,只道:“想打可以打,不想打,也有其他辦法。”
“比如?”
花向晚疑,話沒說完,就聽一個聲傳來:“自,糊了!”
說著,就是噼里啪啦麻將之聲傳來,花向晚和謝長寂一起看過去,就看花園之中,兩位仙和兩位男仙圍著麻將桌,正得不亦樂乎。
仙一位看上去十分甜,另一位看上去稍顯,另外兩位男仙一位滿臉憤怒看上去是個沉不住氣的,另一個優哉游哉著麻將,似乎是老巨猾。
四人著麻將,聽見謝孤棠的聲音,沉不住氣的男仙立刻回頭,高興道:“孤棠,你來了?!快過來,我師父他太喜歡耍賴了,你趕過來把他換掉!”
“我這是實力。”旁邊男仙聽著這話,抬起頭來,笑著道:“行之,輸不起別耍賴,你看婉婉和翠綠,多淡定。”
“我輸不起?!你敢說你剛才沒看我的牌?!”簡行之聽到這話,立刻跳了起來,“你剛才明明看牌了!”
“簡行之,”一旁長相甜的仙秦婉婉拖長了聲音,“你怎麼和我爹說話的?”
“是啊,”綠仙開始扔骰子,“對你岳父這麼大吼大的,你是不我們婉婉了?”
“不是……”
簡行之趕解釋。
看著這七八糟的場景,謝長寂轉頭看謝孤棠:“如果惹到寂山一脈,不打,還有什麼辦法?”
“唔,”謝孤棠看著他們開始取牌,轉頭笑了笑,“不打架,還可以打牌嘛。”
“啊?”
花向晚震驚,謝孤棠一臉認真:“這世界,也不是只有打打殺殺,很多時候打牌可以解決的事,不需要手。”
“謝孤棠你來不來?”
翠綠大聲嚷著,謝孤棠想了想,遲疑著詢問:“二位,要不打一圈?”
謝長寂和花向晚都是一愣,片刻后,就聽花園里簡行之的聲音響了起來:“呀,這兩位——”
所有人看過去,就看簡行之站起來,看著花向晚和謝長寂的目亮了起來:“看上去很強啊!”
一聽這話,秦婉婉立刻察覺不對,知道簡行之這是基因了,趕上前,抓住自己這位看見強者就想打一遭的丈夫,忙道:“打牌。”
定下來:“二位,要不趕去休息,要不過來打牌,快!”
“那……”花向晚遲疑著,“就打牌吧?”
說著,兩個人就莫名其妙,被推向了牌桌。
并且,從此以后,沉迷在了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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