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中明言要空前往大離一趟。
曲蓁也覺得此事可行,遂與容瑾笙商議,不過新朝剛步正軌,所推行的關于刑獄方面各項改革尚在實踐之中,一直不得空。
大理寺、刑部及南衙的案卷也時常會送宮中供閱覽。
朝臣在經歷過種種變故之后,對于后宮干政一事大多選擇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反正不閉也沒用——每當老臣提及此事,自家陛下都是闔眸小憩,神游在外……
小扶蘇兩周歲生辰之后,開始正式進行太子的培養,曲國公及阮國公,徐閣老為三師,教他習文斷字,為君之策論。
喬振雄、滿意兩人教習其劍及武功。
年關時,消失了兩年,戴孝在外守墓的晏曄悄然回京,沒驚任何人直接了宮,拜見過容瑾笙后,在瀟湘館擺宴,三人同歡。
“這次回來不走了吧?”
曲蓁問道。
晏曄端起酒杯輕抿了口,笑意溫和:“不走了,陛下既然將樞院的事務給了我,得兩年閑也罷了,總不好一直做撒手掌柜。”
“想清楚了就好。”
容瑾笙與曲蓁對視了眼,皆是笑意,“能者多勞,有件事還要托付給你。”
“你說。”
“做扶蘇的武學老師。”
這話出,晏曄愣了下,“不是說喬前輩和滿谷主包攬了此事嗎?”
說起這個曲蓁就不由得苦笑,“他們疼那孩子跟眼珠子似的,哪里能狠得下心來?”
這樣的場景足以想見。
晏曄失笑,“所以要我來當這個壞人?”
“嚴師出高徒!”
仔細糾正這個說法。
晏曄無奈搖頭,說來說去不都一樣?
“只要陛下和百能放心,我便領了這差事。”
那孩子天資聰慧,骨極佳,是個習武的好料子,若是加以打磨,說不定將來的就還要超過他們。
“稍后我便讓扶蘇來行拜師禮。”
“好!”
一切步正軌,剛過年關,薛靜瑯協同寧婉兒、濮樺自北戎而歸,還帶回一人。
“這是……”
“他就是當年那個與景帝里應外合,將假造的龍袍及書信放在我爹書房,致使雪家遭滅頂之災的那個叛徒,怪不得這些年來踏遍山河都找不到他,他投靠了北戎。”
薛靜瑯說罷就命人將他給扔到了大牢里,“耶律真就是通過他知曉的舊事,才會拿了婉兒想借此來控制你我。”
尋找多年的仇人他強忍著沒殺,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洗清蒙在雪家門匾上那叛國的罪名,好讓九泉之下的族人可以安息。
容瑾笙和曲蓁默了片刻。
“這件事我會理,你們今后有什麼打算?是留在京城還是去北戎?”
容瑾笙問道。
薛靜瑯眸悠遠,掃了眼側嫻靜溫婉的夫人,輕聲道:“朝堂之爭我已經倦了,待洗罪名后,我便帶著去周游四方,做個富貴閑人。”
寧婉兒笑著點頭,顯然這是他們共同的決定。
“這樣也好!”
“小扶蘇呢?快抱來讓我們瞧瞧,婉兒在北戎的時候得了消息一直想回來,奈何二殿下那邊太繁忙,至今才出空來。”
“還在東宮習字呢!”
提及子,曲蓁面上笑意更為輕,為人母后,周那清冷寡淡的氣勢淡了些,更添了幾分和靜婉。
“那我過去看看,見面禮總要送的。”
兩人知道他們政務繁忙,尋了個宮引路就直接離開了,曲蓁了眼容瑾笙,“那我也先回去了,刑部近日剛遞上來一樁卷宗,頗為棘手,我還沒有頭緒,得多斟酌。”
“讓他們去看!”
容瑾笙攬住那柳枝般的細腰,下頜著輕輕挲,“蓁蓁,你好久沒陪著我呆著了……”
“政務繁忙啊陛下!”
曲蓁在那手背上輕拍了下,“別鬧了,快松開,免得人看見了笑話。”
“這是書房,沒有傳召誰敢進來?”
容瑾笙才不理會那威脅,打橫將抱起,擱在書案上,雙手撐在側,子微微前傾,啞聲道:“我后悔了。”
“嗯?”
“那小崽子出生后,你的時間都勻給他了,對我極其敷衍,我很不滿!”
容瑾笙準備花點時間好好讓知道,究竟誰才是最應該關注的人!
“他還小!”
曲蓁哭笑不得,雙手勾著他的脖頸,聲喚道:“陛下,你連親兒子的醋都吃啊!”
“他就是生來討債的!”
說起來就心口發悶,隨著年歲愈大,容扶蘇這個“逆子”就變著法兒的纏著他娘,手段層出不窮。
幸好有太子三師管著,課業繁重,否則的話他連如今的時間都沒有!
容瑾笙如畫的容略顯得有些“猙獰”,咬牙道:“我會讓他知道誰才是贏家……”
“拭目以待!”
曲蓁笑著應了聲。
轉眼又是三年。
江山穩固,朝廷興盛,百姓富足,容扶蘇五歲生辰之后,剛辦完酒宴,群臣突然發現該在殿主持大局的陛下和皇后娘娘突然消失無蹤。
須臾,晏國公拿著一張圣旨,面古怪的走了進來。
群臣議論紛紛。
“國公,父皇和母后呢?”
小扶蘇五歲已經生的是紅齒白,瓷娃娃般的面貌,見他進來,先是十分恭敬的拱手作揖,隨后才問道。
“陛下他……”
晏曄言又止,隨后展開手中的圣旨,揚聲念道:“從即日起,封容溟為攝政王,協同三師及晏國公監國,輔佐太子理政務,欽此!”
“什麼?”
一陣嘩然,眾人面面相覷一陣無言。
五歲的太子理朝政?
雖然說這位小主子天賦異稟,聰穎早慧,可這樣是不是有些太過任了?
“國公,那陛下呢?”
“是啊,我父皇呢?我母后呢?我理朝政他們做什麼?”
五歲的容扶蘇有種不好的預,心里陣陣發涼,崩著小臉愣是沒有表現出不滿。
實際上他真的想哭!
晏曄收了圣旨,微笑道:“陛下說江南常有水患,遂攜皇后娘娘前往江南巡視去了,沒個一年半載怕是回不來。”
一年半載?
朝臣又愣了,事實上這已經是飾之后的答案了,晏曄打從心底覺得,這夫妻兩人若是沒有個三五年怕是本不想回來!
他看向太子。
容扶蘇此刻哭無淚,要不是礙于太子威儀,早就開始痛哭流涕,他算是聽明白了,他的好父皇將這些麻煩丟給他,帶著他娘去游山玩水了!
有沒有搞錯?
他才五歲!
太和殿一片愁云慘霧……
晏曄與容溟等人對視了眼,皆是搖頭無奈輕笑,這圣旨,真是……別出心裁啊!
不論如何想法,日子總要過的,所以年僅五歲的小太子不僅沒了爹娘,每日還得學著理朝政,眼的盼著娘能良心發現趕回來……
然而……
“第一站去哪兒呢?”
容瑾笙攬著懷中的妻,笑得春明,曲蓁離開宮城后亦覺得渾輕松,也顧不得還在罪的兒子,微勾角,“要不去趟花島吧,上次老盟主送來的毒方我尋到了解法,正好與他去探討一番……”
想到這點,突然頓了下。
手指輕了下袖中冰冷的什,那是碎月,用機關收合了起來,是在扶蘇兩歲時,被人送來的。
收到時忙策馬出城,結果沒看到印象中的人影。
只是盒子里留下了一句話。
“天南海北任遨游,這碎月便當做相識一場的證據贈予你,愿代我護你一世周全!”
后來再也沒見過司琰。
只是在書信間偶爾聽白蓮花提起過,司琰雖然醒來,但那一毒功廢了,須得從頭修煉,滿頭青化作白發,萬法無用。
好在對于子沒什麼損傷。
想,不論在這世上的哪個角落,活著便是最好的結果,活著吧,替自己活著!
“蓁蓁!”
容瑾笙輕喚了聲,打斷了的思緒,朝他懷里靠了下,淺笑道:“等去過花島后,我們再回筍溪縣一趟,然后往西面去,正好大哥催促我去白蘇城,也該去祭拜下……”
頓了頓,輕道:“該去祭拜下爹爹!”
離王始終是父親,始終并未真的背棄他們母,縱然陌生,但脈親緣不可違逆,這也是大哥的心愿。
“去完大離還能轉去南疆,上次你孤前往我沒能陪著,這次,我定陪你覽盡這三洲的大好河山!”
微風拂來,掀起兩人的角。
發纏繞在一起,曲蓁心有所,倏地回頭喚道:“容瑾笙!”
男子眉眼溫和含笑,“我在!”
月銀白,從云層緩緩探出,殘缺的半邊最終圓滿,印著那兩人一馬,將影拉的極長……
隨后,風長嘶。
人遠去。
任他歲月漫漫,消磨得了風霜雨雪,泯不滅那兩心相傾,白首齊眉!
(本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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