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老夫人苦笑,還查什麼!
無非是走個過場罷了,以的手段,還有什麼查不出來。
沒想到他們平侯府百年繁華,最終竟敗在了個小姑娘手里,報復?現在連報復的勇氣都沒有了。
這樣的人,誰敢招惹!
“不必了,那些事,的確是我做的,但慶兒什麼都不知道。”
老夫人抬起頭,目平淡,已經做好了應對一切的準備。
平侯費力的掙黑云騎的束縛,跑到老夫人側,拽著的胳膊,雙目含淚,發瘋般的搖頭。
老夫人眼眶微紅,強忍著淚意,目緩緩的掠過這個活了大半輩子的老宅,每一寸草木,磚瓦,都留著和那人生活過的痕跡。
答應過他,一定會好好的護著平侯府,這輩子,做不到了!
但起碼在臨死前,定要保住安家最后一個苗!
蒼老的面皮出個決然的笑容,“慶兒,松手吧!”
不!
安懷慶抓的更,哀求的看著自家祖母,生怕一松手,就再也回不來了。
老夫人心里有了決定,便不再猶豫,手將他的手指一的掰開,甩在一旁,轉向容瑾笙跪倒在地,哀聲道:“王爺,郡主之死,香側妃有謀殺罪,老知曉后,為保安家子嗣,毀尸包庇,自知罪孽深重,愿求一死,懇請王爺看在安懷慶并未參與其中的份上,能夠饒他一命。”
在大盛,毀人尸乃是大罪,按律當杖五十,流三千里,以老夫人這年紀,等不到三千里流放,就死在杖刑之下了。
容瑾笙沒有答話,看向曲蓁,以眼神詢問老夫人所說是否屬實。
曲蓁看了眼茫然無措的安懷慶,對他輕輕點了點頭,依據安懷慶的反應來看,他對此事的確毫不知。
“此案,大理寺會依法量刑,他若清白,自當活命。”
容瑾笙語氣淡淡。
謀害郡主是重罪,涉事的一干人等自當嚴懲,安懷慶對此不知亦會到牽連,侯府的爵位是保不住了,畢竟要給汝南王府一個代。
但要保住安懷慶命還是有的!
“是,多謝王爺。”
老夫人重重的磕了個頭,汝南王看著這幕,咬了牙關沒有說話。
誰知直起子,看向汝南王,繼續道:“除此之外,老對南王還有個不之請!”
汝南王滿面冷肅,沒有出聲,就聽老夫人繼續道:“香側妃謀害郡主,自然是該千刀萬剮的,可腹中的孩子是無辜的,即便是凌遲或斬首,能否待生下孩兒之后?”
以王府的權勢,想要一個人無聲無息的死在牢里,太容易了。
知道汝南王行事磊落,但他歷經喪之痛,恨毒了香側妃,萬一等不到行刑那日,提前手,那就是一尸兩命!
不敢賭!
“這話,老夫人問錯人了。”
汝南王冷漠的刮了一眼,多也猜得出在想什麼,冷嘲道:“你萬不用擔心本王暗中對暗下黑手,冤有頭債有主,本王再恨,也不至于對一個尚未出世的孩子下手。”
心事被人破,老夫人多有些尷尬,但得了允諾,便都值得了。
“來人,命臨江府尹派人將和一干認證證移送汴京大理寺。”
容瑾笙吩咐了聲,黑云騎上前一左一右的著老夫人往外走去,路過平侯側時,駐足回首,出個慈的笑容,“慶兒,以后就這只有你一個人了,記得好好活著,別再任了。”
平侯悲痛至極,心知無力回天,“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嘭嘭嘭”的磕了三個響頭,伏地痛哭,哀慟不已。
老夫人最后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收回視線,決絕的邁步朝外走去。
隨著那道蒼老的影消失在院外的影壁前,召示著平侯府百年世家,徹底傾覆,只留下一個啞安懷慶和尚未出世的稚子。
無父無母,無妻無家!
曲蓁看著安懷慶那抖著雙肩,放聲痛哭的模樣,心想著他不知是在哭老夫人的離去,還是哭不知前路的自己。
父母在,人生尚有來路,父母去,人生只余歸途。
而,何嘗不是一樣?
不知這個自小來手飯來張口的貴公子,余生會活何等模樣,不過,這些都與無關了!
隨著賴嬤嬤被帶走,涉案的人就只剩了鶯哥兒,他眼見著黑云騎朝他走來,急忙往前爬了兩步,急道:“姑娘,姑娘求求你,奴助紂為不敢為自己罪,只求在臨去之前能讓我將妹妹尸下葬,為上一柱香,求你了!”
“書香的尸我已經讓衙役下葬了,你若想去上香的話……”看了眼容瑾笙,“還得問過王爺的意思。”
容瑾笙在此,不好越俎代庖。
鶯哥兒看著容瑾笙,哀求道:“求王爺全。”
“好。”
容瑾笙點頭,吩咐道:“離開臨江府之前,讓府衙送他去一趟,就說是本王的意思。”
他知道,慣來是心的,鶯哥兒是錯了,錯的不過是識人不明,遭人利用。
“屬下遵命!”
黑云騎立即應道。
鶯哥兒大喜過,連聲道:“奴多謝王爺寬宥,謝謝姑娘。”
曲蓁對他點點頭,黑云騎就將他抬下去了。
整個大堂里,除了容瑾笙幾人外,就剩下了淮香樓的老鴇,眼看著平侯府的老夫人和其他的人接連被帶走,越發不安。
“案,案子既然審完了,草民在這兒也沒什麼用,要不就先告退了?”
試探的問道,腳悄悄地挪了兩步。
“不急!”
曲蓁搖頭,立即有人攔在了老鴇面前,老鴇回頭,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姑,您還有什麼事兒?”
“關于書香之死,我還想再問你點兒事。”
想起先前府尹說的有些人家并未找到紅繩一事,直覺告訴,串并的線索沒錯!
肯定是們了什麼。
“這樣啊,那您問。”老鴇松了口氣,還以為什麼事兒呢,嚇了一冷汗。
“我聽聞這兒的婦人臨盆前都有去天佛寺求平安符的習慣,書香可有去過?”
直截了當的問道。
老鴇聞言,不由得笑了,“哎呦我說姑娘啊,您這話問的,這兩年,孕婦被殺的案子鬧得沸沸揚揚,誰家孕婦還敢在外走啊,肯定是沒去的。”
“沒去麼?”
曲蓁蹙眉,難道,真的找錯了方向?
老鴇見愁眉鎖,也不仔細回想了一番,突然想起了什麼,兩手猛地一拍,驚道:“對了,我想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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