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小蕭煜似乎鬆了口氣,接著又有些同地看著對方,出一隻小爪輕輕拍了拍包老六的手說:“伯伯,你可要乖乖喝藥啊!”
小大人似的一句話說得包老六一個糙漢子差點淚灑當場,得一塌糊塗。
在包家坐了約莫兩盞茶功夫後,語白和小蕭煜就離開了,由麻管事帶路,他們繼續去往莊子裏的別家,繼續與那些老兵、家眷們閑話家常,也說一些戰場上的往事……
小蕭煜好像聽故事似的,聽得了神,似乎完全沒有察覺到這些人的“與眾不同”。而他也是真的沒覺得害怕,初曉的爹爹了一隻胳膊,初曉的祖父了一條,但是除此之外,他們與其他人一樣沒什麽差別。
整個上午他們造訪了一戶又一戶人家,時彈指而過。用了午膳後,麻管事又帶著語白和小蕭煜在莊子四周走,看看莊子裏的夥房,看看佃農和老兵們種的田地,看看清澈的魚塘……
這一看,小蕭煜就舍不得走了,蹲在池塘邊看著水下遊來遊去的魚兒,語白幹脆就在一旁給他講解魚的品種,這一大一小你一言我一語,就說得忘了時間。
直到後方傳來了一片喧嘩聲,語白循聲去,隻見百來丈外的一棟宅子前,四五個人似乎在彼此推搡著,其中一個穿著一件青直裰的中年書生想上一輛馬車,而其他人正試圖勸說攔阻。
麻管事麵微微一變,口而出道:“惠先生……”
能被稱為“先生”的必然是在某一方麵有才學之人,語白眉頭一挑,問道:“惠先生是何人?”
麻管事便恭敬地回道:“惠先生是前麵那個私塾的教書先生……”也是這莊子方圓五裏唯一的一位私塾先生了。
“煜哥兒,我們過去看看可好?”語白低頭問小蕭煜。
小家夥也被挑起了好奇心,脆生生地應了一聲,一手牽著語白的大手,往前行去。
“各位請讓開,鄙人心意已決。”那著青直裰的惠先生憤然地試圖甩開一個老者。
那老者苦苦哀求道:“惠先生,您再仔細考慮一下吧!您在這個私塾教書都七年了,一時間讓我們去何再找一個先生?”
“是,惠先生,您再考慮考慮吧。”旁邊的幾個農人也是連聲相勸。
“你們不要再說了,鄙人要回江南老家!”惠先生不悅地皺了皺眉道,“鎮南王府,臣賊子也!鄙人是不會與臣賊子為伍的!你們難道還想強綁鄙人留下不,還有沒有王法了?!真是蠻夷之地!”
幾個百姓忐忑地互相看了看,都退了。
這時,一個清脆的音好奇地問道:“義父,什麽是臣賊子?”
接著,另一個溫潤清朗的男音響起:“臣賊子就是指不守君臣之道、父子之道的人。”
這一問一答不由地吸引了惠先生以及其他幾人的目,都循聲去,隻見一個年輕斯文的公子正牽著一個紅齒白的男朝這邊走來。
跟在兩人後方的麻管事表僵極了,心裏都後悔沒早點送走這位惠先生,在南疆的地方盤上竟然口口聲聲說什麽鎮南王府是臣賊子?!還當著元帥和世孫的麵說!這種榆木腦袋沒的把孩子給教壞了!
小蕭煜仰首看著語白,歪著腦袋又問:“義父,什麽是君臣之道?”
語白含笑解釋道:“《孟子》曰:君臣之道,恩義為報。君之視臣如手足,則臣視君如腹心;君之視臣如犬馬,則臣視君如國人;君之視臣如土芥,則臣視君如寇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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