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安行莊距離駱越城最近,自城門口策馬而去也就約莫一炷香的功夫。
語白事先並未通知莊子那邊,莊子的麻管事在得知大元帥和世孫來了的時候,幾乎是傻眼了,以最快的速度跑來莊子口相迎。
但是莊子口已經空了,立刻有人告訴他,大元帥和世孫帶著大夫先去了包老六家。
麻管事頓時心裏咯噔一下,又氣籲籲地往包老六家去。包老六家可不妙啊,萬一驚著了貴人,那他可擔待不起啊!
麻管事越想越急,跑得是滿頭大汗,上氣不接下氣,總算看到了包老六家,門口已經裏三層外三層地圍了不看熱鬧的人。
“讓讓……快讓讓。”
麻管事一邊說,一邊推搡著往前走,就聽到屋子裏有一個聲氣的音關切地問道:“伯伯,你還痛嗎?”
“不痛了不痛了。”另一個獷的男音寵若驚地說道,頓了頓後,他又實誠地補充了一句,“就是刮風下雨的時候會疼,這一疼就知道要下雨了。”
這時,麻管事總算走到了人群的最前方,直愣愣地站在門檻外看著裏頭。
隻見堂屋裏的一張八仙桌後坐著一個兩三歲、穿著藍裳的男,男皺著可憐的包子臉,苦惱地說道:“義父,春天老是下雨……”那伯伯豈不是老是疼?
男漂亮的小臉上有苦惱,卻無驚恐。
麻管事傻眼了,目緩緩地移向了拘謹地坐在一邊的包老六上。
包老六是個三十幾歲的老實男子,五年前在與百越的戰場上丟了一條胳膊,還毀了臉,一條凸起的疤從右眼和鼻梁上劃過,足足三寸長,敵人的那一刀不僅讓他失去了右眼,而且容貌變得猙獰可怖,別說是小孩,連不大人見了也心生畏懼。
這小世孫才兩歲多,麻管事心裏就怕驚嚇到了小世孫,現在總算是放心了。
也是啊,這可是他們的世孫,鎮南王府那可是戰場上殺出來的天下,他們的世孫自然與普通的小孩不同。麻管事頗為驕傲地了腰板,用袖口去額頭的冷汗。
坐在小蕭煜旁的語白輕輕了小家夥的發頂,就吩咐在一旁待命的軍醫給包老六診脈。
趁著這個空隙,麻管事趕忙袍過門檻,走了進去。
“見過世孫,元帥!”麻管事恭敬地給語白和小蕭煜行了禮,“小的是這安行莊的管事。”
“不必拘謹。”語白隨和地笑道,“我和世孫隻是來此探這邊的老兵。”
語白平日裏氣質溫和,卻著一疏離,但是隻要他願意,就可以令人覺得信服,令人覺得如沐春風。
“是,元帥。”麻管事急忙應道,僵的子放鬆了一些。
如果說以前南疆的民眾隻是聞家軍和語白之名,那麽自從語白正式被封為南疆的兵馬大元帥後,語白的生平事跡在南疆可說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這兩個月來更是茶樓的那些說書人最喜歡說的故事了。
元帥將門出,忠肝義膽,保家衛國,心裏還時刻惦記著這些戰場上退下的老兵,他們世子爺也是如此。有道是“英雄心心相惜”,也難怪元帥離那迂腐的大裕,投效他們南疆啊!
思緒間,麻管事看著語白和小蕭煜的眼神更亮了,表更殷勤了,看得小四渾起了一片皮疙瘩。
很快,那個中年軍醫也給包老六探好了脈,稟說,他可以給包老六開兩個方子,一個喝的湯藥,一個泡的藥湯,可以在雨天氣裏緩解斷臂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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