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榮貴來不及多想,使了個眼,猛然向下一跌。
甘白璧會意,急上前相扶,大聲道:“王大人小心!!”
王榮貴道:“無事無事!我好像崴到了腳……”一邊向人問道:“國公爺可在?”
小太監道:“在。”
甘白璧道:“國公爺這文章,我得趕著給他送進去。”
“是啊,”甘白璧也道,“秋試文折桂,名下無虛士,晚了就來不及了。”
他們聲音都不高,但兩人是站在門口說的話,別說里頭的元沈絕了,連明霈帝也聽到了。
秋試文折桂,就是高中,謎底是高。
名下無虛士,名字下頭是口,無虛士取士,就是吉。
高吉!!
明霈帝與元沈絕換了一眼。
高吉雖識幾個字,但也解不了這樣的字謎,并沒察覺不對,仍舊在低頭稟報:“奴才一一看過來,總覺得小寧子有些異樣,于是奴才把他到一邊問了問,小寧子吱吱唔唔的,奴才覺得,有問題的必定就是他。”
明霈帝不聲,“他現在何?”
與此同時,元沈絕與心寶耳語幾句,心寶雖不知道為什麼,仍是迅速從空間里頭,把毒針拿了出來。
元沈絕用帕子接過。
心寶噠噠噠跑過去,迅速坐到了耶耶膝上,明霈帝隨即托著腋下把抱起來,讓轉背了,手輕輕按著后腦。
下一刻,元沈絕忽然錯過來,擋在兩人面前,手輕輕揮出。
元沈絕并不長于暗,但出其不意,高吉還沒抬頭,就覺得肩上微微一麻。
他本能的察覺不對,趕抬頭時,就見元沈絕靜靜的看著他,高吉還下意識的陪笑了一下,然后就子一,癱坐在地,愕然道:“你……”
明霈帝看著他,高吉下意識的掙扎著想坐起來,卻已經周無力。
他神幾變,終于還是發著抖癱在了地上。
明霈帝擺擺手,影衛就把他拖了下去。
明霈帝道:“去找找那個小寧子。”
一邊又道:“他們進來。”
甘白璧幾個人進來施禮,三言兩語的把事說了。
明霈帝點了點頭,甘白璧看高吉不在屋里,這才又把事詳細說了一遍。
明霈帝道:“不錯,你這狂生,倒是誤打誤撞的立了一功。”
秦惜墨乍見皇上,都了,連聲道:“小生不敢,皇上謬贊,小生不敢……”
明霈帝點了點頭,道:“都下去吧!”
甘白璧三人這才施禮退下。
不一會兒,影衛就找著了小寧子,他在自己屋里,已經毒發無救,滿臉烏黑,他只知道高吉與他說了幾句話,還拿簪子在他頭上劃了劃,他回來等著,本就沒覺得疼。
但看腦袋上時,就有幾道淺淺痕,正溢出黑。
再去看高吉的木頭簪子,上頭果然淬了劇毒。
影衛暗中去抓高吉的家人,再慢慢的審,但這事兒已經算是解決了。
心寶非常郁悶,不住的叨叨:“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心寶跟壞蛋王爺站在一起,心寶從頭到腳一看就是好人啊!!那個壞蛋王爺,瘋瘋癲癲奇奇怪怪的,一看就是大壞蛋!!他到底為什麼要幫大壞蛋不幫心寶呢?”
明霈帝安:“他傻,他瞎,不用理他。”
心寶看了看他:“對啊,他還是耶耶的大太監,皇上的大太監呀!!他已經到達監生巔峰了呀!他到底圖什麼啊?”
明霈帝道:“也許是有什麼親人在那些人手上。”
元沈絕笑道:“皇上,心寶,你們不覺得,如今與之前不一樣了嗎?之前,不論何時,都是我們在‘自救’,但現在,譬如說上一次的魚肚藏書,又譬如這一次,心寶的朋友們,總是會不知不覺的幫到我們。”
明霈帝不由點頭:“確實。”
心寶的心思也被帶跑了:“對哦!!心寶雖然自己不怎麼厲害,但是心寶朋友的本事很厲害的!!”
元沈絕笑道:“心寶說的對。”
心寶卻有點出神,半晌,才嘆了口氣,小大人一樣的:“要是能有善惡丸就好了……可惜人心太復雜了,就算通藥理,也煉不出善惡丸。就好比心寶給衛大人煉的真話丸,若是真的有一個很會說謊,說謊習慣了的人,也是沒有用的。”
明霈帝笑道:“朕的心寶兒,說話頗有禪理。”
團子了明霈帝的臉:“心寶就是有點擔心耶耶,連邊的人都會背叛,太可怕了。”
明霈帝道:“他要傷朕,并不容易。除非他有晅兒這樣的手,否則,沒等撲上來,影衛就把他制住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孫的小腦袋:“好了,不想了,大過年的,心寶兒喜歡什麼服?”
雖然明霈帝和元沈絕一直哄,但是夜宴的時候,心寶的興致還是不太高。
當然了,東西并沒吃,畢竟除夕夜宴的東西這麼好吃。
夜宴的時候,恭恪侯和恭順侯也都來了,但是吃完飯,就跟普通朝臣一樣被打發回去了,并沒留下來一起守歲。
宴席上,明霈帝倒是給甘白璧和王榮貴賜了一回酒,也算是獎賞他們無意中立了一功。
一直到初三的時候,郝花時才想起來跟元沈絕八卦了一回。
“你知道那個高吉,為什麼要害人嗎?”
高吉有個弟弟,然后當年日子過不下去,就把他賣了,然后就進宮當了太監,但是后來又跟家里人聯絡上了,還商議著,高吉的弟弟生了孩子,過繼給他們一個。
結果后來,善先伯抓了他弟弟威脅他,讓他傳遞消息,長達六七年。
但其實宮里的人手都清干凈了,前大太監,又幾個月都未必能出一回宮,本就沒啥機會傳。
但總之,那邊的人說他弟弟已經生了兒子,有機會給他抱過來……但沒想到善先伯死了,那人也消失了,再也見不到兒子了。
高吉就絕了,就要害人??
郝花時一邊說著,就覺得非常不可思議,蹲在那兒跟元沈絕吐槽:“你說說,留個苗就這麼重要?當初把他賣進宮當太監他不怨?這會兒‘兒子’連個影都沒有,他就唱上悲壯老父親的戲碼了?我咋這麼想不明白呢?”
元沈絕淡淡道:“我也不明白,我覺得有些家族,就不配傳承下去。”
郝花時點頭:“小師公說的對。”
正說著,就聞到里頭一濃香傳了出來,郝花時站起來:“師父煉的什麼?怎麼這麼香?這香不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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