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時繁和向驍東上有十分相似的長兄氣場,兩人也確實一見如故,雖然話不多,但聊的還投機。
王榮貴屬于商表,跟誰都能聊,有他和郝花時在,大家吃的還高興的。
用過飯回宮,心寶還要補上練字和輕功。
然后呂三尺過來問:“殿下,準備的那些花形的,不知什麼時候用?”
心寶這才想起來,還約了耶耶賞梅花。
但這大冷天的,在室外吃烤,要不就上午,要不就中午,下午就冷了,所以心寶跟他道:“要不明天吧,還有,你把都串起來,一串一串的,吃著方便。”
呂三尺恭敬的應下。
于是到第二天中午,明霈帝一聲令下,晏青山和晏時榮,都得了閑兒,過來吃烤。
這邊晏時盛人蓋的時候,本來想著是爹娘可能會有興致,偶爾來一回的,所以蓋的小,類似于半邊亭的樣子,一下子放上兩個大爐子還有點兒,但一家人在一起也熱鬧的。
雖然明霈帝吩咐的時候,并沒真的讓把切花,但呂三尺打聽到了,還是湊趣,好幾種都切了花形、葉子形、蓮蓬之類的,瘦相間,烤的滋滋冒油,香氣四溢。
但廚烤的,都很干凈致,恨不得連都分明,是不會像后世那樣,有一層孜然之類的調料在外皮上的,看起來總有些不過癮。
這一次有了爐子,心寶就一勺一勺的往上灑調料。
調料在塊表面均勻的覆了一層,烤的微焦,一咬的,舌尖能覺到咸香刺麻,里頭的又香無比,連明霈帝都笑著點頭:“這麼吃,倒也別有些滋味。”
團子一只手肘柱在耶耶膝上,拿著一串,邊吹邊吃,燙的眼淚汪汪,空不出來說話。
明霈帝人給晏青山和晏時繁都倒了酒,笑道:“喝口酒暖暖。”
三人都喝了一口,晏時繁才道:“耶耶,今年還去莊子嗎?”
明霈帝看了看孫:“心寶想去嗎?”
團子一邊吃一邊猛點頭,明霈帝就道:“想去就去,二十一封印,二十二就去吧,去玩幾天。”
“耶耶,孫兒就不去了吧?”晏時榮道:“我想趁著這幾日空閑看看書。”
明霈帝挑了挑眉,看了他一眼。
晏時榮垂著眼,翻著罩子上的烤。
晏時榮如今,都不能說是一只腳踏朝堂了,他可以說是完全在朝堂了。
相比起晏時繁從軍,晏時盛府,和心寶的掛名……他的路子已經與旁人截然不同。
在朝臣們看來,局勢更是明明白白了。
走到這一步,經手了這麼多的事,如果說他的想法完全沒改變,只怕未必。
所以他這個時候退一步,其實,應該是一種自我約束。
他希自己永遠不要因為權力而忘記初心,他希家人、兄弟,永遠是他心中的重中之重。
但明顯,晏時繁完全沒有多想。
晏時繁笑道:“耶耶,昨兒五郎六郎說起來,說想帶著衛桂他們去,不知不。”
“可以,”明霈帝道:“他們的家人也可以帶去……你自己有沒有想帶的人?”
晏時繁笑道:“其實孫兒想請衛國公一起去,若是太公樂意,再請太公一起,孫兒想與他們聊聊。”
明霈帝點了點頭,“還準備回邊關?”
“是,”晏時繁笑道:“孫兒喜歡邊關,孫兒覺得……我天生就適合那地方。”
明霈帝笑著,又問:“心寶呢?想帶誰去?”
團子哼了一聲,看了看大哥,才道:“心寶誰都不帶!”
“哦?”明霈帝道:“不帶你的真朋友,也不帶閑事朋友了?為何?”
心寶道:“好不容易放假了,又把他們回來加班,多可憐啊?心寶不是那種不講道理的上司。”
大家都對團子偶爾蹦出來的怪詞兒適應良好,晏時榮笑道:“那你有沒有想過,他們可能盼著來‘加班’呢?這滿朝文武,你挨個兒去問問,在家休息和去皇莊,只怕十個里頭有十個,都哭著喊著想去皇莊。”
這樣嗎?心寶想了一下:“那就帶上吧。”
明霈帝笑道:“向驍東和衛風霆,只能帶一個,你要帶誰?”
心寶道:“還是衛風霆吧!”
明霈帝點了點頭。
元沈絕問:“皇上,那懸壺到什麼時候呢?”
明霈帝想了一下:“臘月二十照常,然后一個告示,年后到正月二十再?或者直接二月?”
心寶道:“正月二十!到那個時候,耶耶都開工了,心寶與耶耶共進退!”
明霈帝笑道:“可以。”
郝花時道:“說起來,以后懸壺,是不是可以直接用穰山衛的人了?”
“不,”明霈帝道:“懸壺并不是醫道司的事,不必穰山衛。”
團子問:“穰山衛能不能有專門的服啊?”
明霈帝問:“你想要專門的服?”
“當然了!”團子道:“他們是心寶的人啊,當然要跟別的人不一樣了!!”
明霈帝笑道:“那等年后,你找你二哥去辦辦這個事兒。”
一家人東拉西扯的閑聊,一邊慢慢的吃著。
郝花時也倒了些酒,敬了這個又敬那個,一邊又道:“今年過年,京城里真是前所未有的熱鬧,我出門的時候,看街上到都是人,懸壺那兒,天天都有文人過來,當風景看,詩什麼的。”
“嗯,”元沈絕答他的話,也順便給團子解釋:“明年武舉恩科,加上科舉會試,趕到一起了,這會兒真是文人武人齊聚京城,到臘月二十的懸壺,想必熱鬧的很。”
團子想了一下:“那到那天,心寶應該穿什麼服呢?老婆?”
元沈絕就道:“穿朝服吧,杏黃朝服,配上靴,一定非常的威風。”
杏黃其實是太子袍,但晏青山很穿,主要是林娘子覺得這個他穿不好看。
但心寶穿啥都好看,一下了旨,就做了十好幾套,心寶還沒怎麼穿過,既然老婆這麼說了,團子就拍了板:“那好吧,那就穿朝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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