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老的聲音道:“何事?”
元沈絕非常客氣的道:“老先生,心寶前幾日說的那些話,老先生可知道?”
晏霽含糊的唔了一聲。
元沈絕眼神微凝,道:“請問這些,源于何?”
晏霽沒有回答,元沈絕也不意外,又問:“那說出這些,對心寶可有什麼妨礙??”
晏霽道:“沒有。”
元沈絕又道:“那這對大晏,對他人,可有妨礙?”
晏霽仍是道:“無。”
“那麼,”元沈絕輕吸了一口氣:“那麼心寶,會有一天,想起‘那些’事嗎?”
晏霽道:“不會。”
元沈絕緩緩點頭。
他道:“老先生,再問最后一個問題,老先生不說,是不是為了保護心寶?”
晏霽沒有回答。
元沈絕側頭聽了聽,不再多問,拱手道:“多謝。”
他退回了屋中,就在榻上盤膝坐下。
這空間里靈氣充盈,他的腦子也加倍靈。
這樣最好。
應該想起的知識,譬如醫,都會在某種契機之下,艱難的想起。
而不該想起的,種種逆天之事,種種過往,回憶,全都會淡忘,忘的越來越干凈。
就算偶爾會遇到像崔遁逸這樣的“舊友”,也只像是久別重逢,并不會為此影響緒。
這樣真的很好很好。
就這麼無憂無慮的長大吧!
他角帶笑,閉目定。
心寶做了一個夢。
夢里,跟家里人一起去了一家小吃街,從街頭吃到了街尾。
早上一張眼,就:“花霜霜霜……”
花霜嚇了一跳,趕過來:“主子??”
心寶著白生生的小胳膊:“快點穿服,心寶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花霜趕把的小胳膊塞回薄被,轉把服拿過來,給穿著:“要去見娘娘嗎?”
心寶眼睛還迷迷糊糊的,撓了撓耳朵:“先去見阿娘也行。”
花霜點了點頭,就迅速給穿著服,也沒梳頭,就抱到了前頭。
團子剛走到窗子邊,就道:“阿娘!!阿娘!!心寶做了一個夢!”
林娘子還嚇了一跳,以為心寶又做那種夢了,趕站起來迎,結果團子道:“然后心寶就想起來,心寶給爹爹哥哥準備的禮忘了送!!”
林娘子:“……”
“哦!”默默的坐了回去:“沒事,我已經那些人流過來做給爹爹他們吃了,都是小吃,適合早膳,你早上吃飯沒注意?”
團子吃驚的瞪大了眼睛:“可這是心寶的禮啊!!心寶給爹爹和哥哥的禮啊!怎麼能隨便送了呢?”
“沒隨便啊,”林娘子道:“我可是跟爹爹和每一個哥哥都說了,這是心寶特意人去學的。”
團子撓了撓耳朵,郁悶的道:“可是心寶都沒有看到爹爹和哥哥吃不吃,開心不開心,他們也沒有親親心寶說謝謝心寶,那怎麼能送禮呢?”
林娘子想了想:“那你說怎麼辦吧?”
團子郁悶的直撓耳朵:“心寶也不知道怎麼辦惹!”
林娘子道:“你一直抓耳朵干什麼??”
拿開手,湊過來一看,呀了一聲:“蚊子咬的??”
花霜也嚇了一跳:“不會吧?”
湊過來一瞅,就見小耳朵邊邊上,并排的兩個紅疙瘩,被團子抓的都要破了,小耳朵都又紅又腫。
花霜急道:“我去拿藥膏!!”
花寒也道:“怎會這樣?天都冷了,到都點了驅蚊的香,天天晚上看好幾圈的……會不會是昨天國公爺進來的時候帶進來的。”
一說,心寶才想了起來,忘了把元沈絕放出來了。
趕把他放了出來。
元沈絕已經在空間里頭練了一會兒武,一出來就笑道:“我就知道心寶……”
他一看團子頭發還散著,就知道不對:“心寶,怎麼了?”
團子下意識的又想撓耳朵,林娘子抓住手:“別撓了,再撓破了又該哭了。”
元沈絕學著林娘子,也輕輕的吹了口氣:“這是蚊子咬的?”
團子的不行,又不能撓,郁悶的直搖小腦袋:“老婆,心寶把送爹爹哥哥禮的事給忘了,也沒有人提醒心寶……”
元沈絕道:“現在送不行嗎??”
團子道:“不行,阿娘已經給他們嘗過了。”
元沈絕想了一下:“那就這樣,等晚上的時候,心寶自己挑一樣會做的,親手做給爹爹和哥哥吃,到時候問問他們好不好吃?”
“對哦!”團子頓時高興起來:“老婆真聰明!!那好吧,那就這麼辦了!!”
這才洗臉梳頭,跟老婆一起吃早飯。
花霜拿了藥出來,看團子撓的有兩道已經滲了,也不敢涂藥了,只能不時給吹吹。
團子的不行,吃了飯,還跟元沈絕道:“老婆幫心寶掐個小花花。”
元沈絕道:“掐什麼花花?”
“就是掐一個十字啊!”心寶拿過他手來,在他手上掐了個十字:“蚊子包都必須要掐十字才能止。”
元沈絕半信半疑,小心的給掐了一個,下不了手,掐完更了。
心寶想撓撓不了,:“阿娘!!”
林娘子過來,拔出頭釵,給在沒撓的滲的地點,輕輕了幾下,一邊道:“這孩子從小就,蚊子一咬就一個大紅包,夏天天天點艾草繩。”
吹了幾口,一邊做出彈走的樣子:“飛~飛~~~好了,飛走了。”
其實還沒有飛走,心寶的直搖腦袋,偏偏今天還召了甘白璧等人議事,這些人照例早早的就到了,就讓他們先去心寶的書房等著,讓郝花時和薛懸濟先去陪著。
甘白璧今天帶了兩個人進來,三人正坐著說話,就聽到腳步聲響,團子噠噠噠的走進來了。
一照面,郝花時:“……噗!”
其它幾個人不明所已,一抬頭,也:“……噗!”
心寶不解的張大眼睛,看著他們:“怎麼了?”
郝花時忍著笑上前:“師父,你耳朵怎麼了??”
團子右耳朵,整個紅通通的,就跟大了兩圈兒一樣,腫的都有點兒了,尤其團子白的跟的一樣,一紅就格外的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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