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讓大家擔心,我媽已經好多了。昨天我回來之前昏迷不醒,里一直喊著我的名字。
沒想到我一回來我媽居然醒了,也能喂進去東西,也算是萬幸。”
馮慧珍話音剛落,劉翠花挑開簾子走了出來,跟昨天比起來,今天的劉翠花早就已經好了很多。
人雖然還瘦得嚇人,可是看神的話,倒是不像個病人。
馮慧珍急忙上前把劉翠花扶到眾人跟前的椅子上。
馮慧茹也急忙端了白開水進來,家里可沒有茶杯,只有瓷碗。
好不容易翻出來家里僅有的白糖,算是招待客人的好東西。
“不好意思,因為我的事讓大家這麼老遠,還上門來看我。我已經好多。”
劉翠花認識劉母,兩家關系走得很近。
劉媽媽上下打量劉翠花,看到人這麼神,倒是松了口氣。
可是人瘦這樣,的確有點嚇人。
“這也太瘦了。你這可了大罪了,不行,過兩天我讓他爸湊點兒家里的糧票。糧本兒上的細糧還有點兒。
給你買點兒送過來,你得把子養好。
你看看孩子多擔心呀,這麼老遠跑回來看你。”
“不用,不用,哪那麼金貴啊?我沒事兒,養兩天就好了。”
劉翠花覺得難為,劉家幫了他們很多忙,現在連細糧也為他們打算。
欠了這麼大的人,拿什麼還呀?
旁邊的老太太卻開口了,“不行不行,你這子骨可不行,這得好好養著。”
“老太太,您是……?”
劉翠花到現在都有點兒懵,還不知道眼前的這兩位是誰,也沒見過。
馮慧珍急忙站出來介紹。
“娘,這位老太太是我路上遇到的,我們是坐一趟列車。沒想到老太太是江干事的姥姥,這位是江干事的舅舅,也是咱們掛面廠的廠長。”
劉翠花一聽這話,急忙和兩位打招呼,“原來你們是江干事的姥姥和舅舅。江干事可真是個不錯的孩子。”
話雖然這麼說,可是劉翠花心里納悶兒,江干事和他們家也沒啥關系呀。
怎麼這兩位一聽說病了,還上門來要看一看?
老太太一聽提起江磊也是嘆了口氣,
“唉,我那個大外孫子也不知道在那小縣城里現在怎麼樣,去到那地方人生地不。人家又對他有意見,我恐怕他的日子不好過啊。”
“你說他一個雙手拿筆的文人,跑到機械廠去能干什麼呀?”
說完這話,狠狠地剜了一眼馮廠長,馮廠長這無妄之災。
只好笑著給母親陪笑臉。
江磊到了那里,只有開始給他寫過兩封信。
信里說明機械廠的況,江磊被發配到了運輸隊去當搬運工這件事他知道。
可是這事兒不能告訴老太太呀!
要是告訴老太太那心得疼什麼樣子?
老太太一著急,說不定得跑到江磊那里去。
“老太太,您不用擔心江磊,他現在好。”
馮慧珍說這話真的是為老太太好。
和老太太怎麼樣也算是忘年,馮慧珍是真心把老太太當朋友。
也是生怕老太太擔心江磊的況。
誰知道老太太一聽這話愣了,“你怎麼知道他現在好?”
其他人一聽這話,也詫異地抬頭,對啊。
“你們大家別看我!江磊去的那個縣城,就是我們農場附近最近的一個縣城。我們兩個離得并不遠,我倆都見了好幾次面。
雖然一開始江磊分到機械廠運輸隊去當搬運工,活兒苦,可是現在不一樣,他已經到了省建三公司。
省建三公司的領導,對江磊特別好,對他特別重。
他現在是省建三公司維修小組的組長,手底下領著四五十號人干。”
眾人一聽這話,都有點兒恍惚。
江磊的分大家都清楚。
以江磊的世況,怎麼可能到重用?
馮廠長一愣,急忙熱切地問馮慧珍,外甥的況他真不知道。
他只知道江磊在機械廠前半截兒的況,后面發生的事一點兒都不知道。
馮慧珍只好不厭其煩地又把一連串兒在工地上發生的事,詳細的說了個明白。
當然去了悄悄給江磊挖掘機書籍的事。
反正眾人聽了以后,恍然大悟。
也就算是機緣巧合,江磊救人,再加上在機械方面有一定的天賦,就了張主任的眼,人家用巧妙的辦法把江磊挖到了自己手底下。
聽到江磊現在已經了領導,手底下還領著四五十號人。
馮廠長都不由得眼眶紅了。
外甥去了那里所的罪,他連想都能想到,孩子在信里避重就輕。
現在怎麼會?
怎麼會?
不可思議的結局。
馮廠長和老太太母子抱頭痛哭。
一時之間屋子里氣氛凝固在那里,大家也不好勸說。
心里明白江干事了這麼大的罪。
要是自家的孩子了這麼大的罪,他們也得哭。
劉翠花更是拉著兒的手,眼睛里閃淚。
聽江干事這樣的家庭還能遇到這樣的事,更不要說兒們到了鄉下。
知青農場里面人家可沒人會像家人一樣寵著他們。
馮慧珍急忙哄著,拍了拍母親的肩頭,低聲說道,“我沒事兒。”
老太太,馮廠長在他們家算是吃了飯才離開。
主要是想聽馮慧珍多講一講江磊的事。
送走了老太太,馮廠長他們的汽車一家人總算松了口氣。
招待這些縣城里的大干部,他們心都揪起來了。
而回到縣城家里的老太太和馮廠長晚上坐在屋里嘮家常。
母子兩個說著知心話。
“老大呀!這件事你怎麼看?”
“我今天給江磊打過電話。這孩子我問到才張口把事的原委說了一遍。事和馮慧珍說的沒有兩樣,那孩子是個好孩子。
人家沒說實話的是咱們家江磊能有這一次的出息,多虧了馮慧珍,給了他一些幫助。江磊雖然沒說馮慧珍怎麼給他幫助的。
只說讓我別多問。可是這孩子是一個從來說話不會夸張的人,能說出這番話,就證明馮慧珍所幫的忙。
在其中起到的作用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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