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微過樹蔭間隙落在木地板上,一只手越出床邊,一束落在那向上蜷著的手心,手的主人像是被的溫度灼到一般了一下,畫面隨即從靜止到生。
宋許拖著腳步,略微施力推開洗手間門,走到水池前掬起一捧水潑在臉上,又覺得不夠,把溫度調到最冷。
刺骨的水溫讓宋許很快的從困倦中清醒,眼下青的黑眼圈彰顯著缺眠的后果,他冷漠的推測著昨夜掛斷嚴與非通訊后他臉上錯愕的表,來填補自己被中斷睡眠的痛苦。
雖然不知道事怎麼就走到了這步境地,但不得不承認,他們在傷害彼此這方面終于達到了一種平衡。
洗漱完宋許回到房看了看手機,穿戴整齊又廚房捻走一片面包墊胃,輕將門開合,便離開了那棟房屋。
這一切,都是無聲而靜謐的。
他不想驚還在睡眠中的嚴與非,他脆弱的神經不能再落上任何一稻草,和嚴與非共一車,是其中之一。
宋許在開車時約有些晃神,早些年的過度應酬將這的健康榨至平均線之下,而昨夜被迫缺失的幾個小時睡眠,竟然比靠藥度日的后癥還要嚴重。
車輛熄火后,他拔出鑰匙的手中已經出了一層冷汗,剛剛浮現在眼前那些黑斑點如果在持續多幾秒,這輛車或許就能隨著他的手沖開高速旁的路障,為市間晚報的一則。
與神都在岌岌可危的邊緣這一事實,給宋許帶來極大的迫,他必須離開嚴與非,在他將自己的一切徹底消磨殆盡前,越快越好。
正當宋許搖下窗讓空氣流通,并閉著眼等眼中的黑影自消失時,車框被人用指節叩響,制服打扮的人用手指了駕駛臺上不停震響鈴的手機,而后走開。
宋許被這一聲從遲鈍的狀態中驚醒,出一個謝的笑后,便按下靜音鍵,看著閃不停的屏幕歸于沉寂后,撥通了一個號碼。
白音然剛為朋友的酒吧剪完彩,手機上便閃出一個陌生電話。
他覺得這號碼有些悉,但一時想不起是誰,但最終還是走到僻靜,按下接通。
嘈雜的人聲和音樂織在一起,宋許先道了一聲白先生,而后便不再說話,維持著接聽的姿勢有一會,才聽到那邊未語先笑道:“宋許?我真是小瞧了你……”
昨天他就接到了秦景自殺的消息,因為他早些年在與嚴家有生意往來期間,和嚴與非有過一段曖昧關系,宋許這通電話,也在他意料之中。
雖然那段關系的開始,有他的刻意勾引,但魚自愿咬餌。
況且和他嚴與非算得上各取所需,都借著彼此背景撈了不好。
他并不覺得自己有什麼錯,故在面對宋許時,也是嘲諷和憐憫多過于愧疚——因為后者基本沒有。
“我是否可以把這當……”他頓了一下,玩味道,“一種警告?”
以秦景為開頭,對覬覦者的示威。
宋許聽出他話里意思,只覺得好笑,笑過之后不慨自己當年捧著頑石當玉,耳瞎目聾的嚴重程度。
他不咸不淡道:“白先生的這些奇思妙想,大可不必特意告知我,我和嚴與非已經沒有什麼關系了。”
這話到是勾起了白音然的好奇心,他略帶疑的嗯了一句。
“你和嚴與非沒什麼關系了?那我怎麼聽說他正為你要死要活。”
話題逐漸偏離,宋許冷冷道:“我也想知道。”
聽出了宋許的不悅,白音然笑了一下,不再追問。
“那請問,您這通電話是有什麼貴干呢?”
通話安靜了許久,宋許注視著虛空外的一點,眼前的黑斑又一次撞視線,沖散了他的思緒。
白音然等的已經有些無聊,正想掛電話時,卻聽到電話那端,宋許的聲音像是隔著霧蒙般從手機底端傳來。
“貴干稱不上,只是有一筆生意,不知道白先生愿不愿意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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