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子又怎麼能與嚴與非同行。】
宋許從床上醒來的時候已是傍晚,睡眠補充的力,被空空如也虛弱的胃抵消。
傷口已經不再流,他強撐著爬起來洗了個澡,癱在床上拿起電話酒店送餐,門口就有敲門聲響起,是送餐的。
清粥小菜滿滿當當一車,吃完之后,宋許拍了拍肚子,這柳助還是那麼滴水不。
翻了翻手機,十幾個未接來電,多是孔飄飄的。
宋許給孔飄飄發送了安好的訊息,手指在柳助的電話號碼上上下游移,最終還是按下撥打。
“還好?”
自己才把他老板打了個頭破流,柳康還是一副老朋友的口氣,宋許搖搖頭,暗嘆一句老狐貍,才開口答道。
“好……”那聲音懶洋洋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主人正從好夢中蘇醒。
可兩人都明白,先前發生的事只能用噩夢來形容。
“老宋,你這次……有點過了吧。”
宋許一聽他一張口又是那滿放屁的架勢,打開免提,把手機往桌子上一放,起去穿服,任由他在那邊喋喋不休。
柳康苦口婆心的勸了半天,發現沒有任何回復,才反應過來可能宋許沒在聽,無語了一陣,終于說了點實在的。
“宋許,你給句準話,你和嚴與非到底還不。”
雖說他是在嚴與非手底下打工的,來去都是老板一句話。
但每年進到他腰包的一半是閆嚴與非的工資,一半就是嚴母的傾贊助,為了這不菲的分紅,他都得替人問一句。
宋許最煩柳康這明明瞧不起自己,卻又在跟前做低附小這一套,涼涼道:“您這是替誰問的?”
柳康見被他看破,也不遮掩了,索破罐子破摔:“嚴家……”
嚴家。
那就是嚴與非,嚴母,嚴家親戚,和合利上上下下一堆人。自己這點破事兒可真招人打聽……
不,不是他宋許的事,是嚴與非的事。
到這個位置,他的一舉一都被無數雙眼睛盯著,宋許原先也和他一同苦悶,現在卻只剩看戲的熱鬧。
“噢……”他沉片刻,那聲音撓的柳康心里直。
“看在這些年我對你還不錯的份上,給句準話吧。”他忍不住倒。
宋許好笑發問。
“對我不錯?你是說東大會上給我排錯座讓我難堪?還是嚴與非和那幫朋友聚會時說我難搞?還是著給秦景遞消息?”
柳康一聽假笑都掛不住了,他自覺事做得妙,被發現不了,這時一件件被當事人數落出來,城墻一樣的臉皮也忍不住有些抖。
“宋,宋許……哎,我那時候不是,不是……唉,我不好做的。”
柳康半天憋出來這麼一句,宋許嗤了一聲。
他只是懶得說,不代表看不見。以前是礙于嚴與非不計較,可如今嚴與非的死活他都不放在眼中,怎麼會由著這些人明理暗里再兌他?
“以前的事,過去就過去了,以前我不追究,現在也不會追究。
但今后的事一碼歸一碼,我和嚴與非已經結束了,橋歸橋路歸路,你們的關道的人也不要來我這獨木橋上,我怕路太窄,不小心就把誰踹下去了,那也不好看,你說對不對?”
柳助連聲應著,心里卻想的是,終于等到這句話了。
兩個價地位背景的差別猶如天塹,要不是宋許著嚴與非,能有這麼多事?
他天天在嚴母秦景老板前面三家跑,腰都要累斷了。
聽宋許利落的給了句話,他也忍不住嘆到:“好!咳,我是說,哎,你們都值得,更好的。”
電話里的那喜悅之被宋許一覽無余,他也忍不住想。
看來他和嚴與非注定是不合,兩人互相折磨,還把邊人糟踐了個遍,自己這幾年,權當增加人生驗算了。
“那掛了,以后沒什麼事就不聯系了。”
這是真話。
住的地方他已經找好了,下周他就去遞辭呈,雖然這些年已經礙著秦景不大去公司,只出席一些重要會議,但在公司掛著名,總要走個流程。
聽說下周秦景那個學生也要來,他可得快點,一個秦景他就有些難以招架,更別說那個戲癮比他更勝一籌的袁向。
柳助聽聞,挑挑眉,暗咐這作真夠快的。
沒來得及做出什麼評價,就聽啪的一聲,電話已經被掛了。
他聽著突如其來的嘟嘟聲,苦笑搖頭。
這些年下來,他以為宋許的棱角,已被世事磨圓,今天一看,卻還是一如當年的傲。
不是說不好,但不適合嚴家,不適合他們,又怎麼能與嚴與非同行。
這廂掛了電話,柳康就得到嚴與非出院的消息,他怕嚴與非又火魔,忙不停地打著電話。
因為宋許這檔子事兒,公司的事堆了好幾天,多筆訂單都在等著簽字,嚴與非不想把合利砸在自己手里,就不可能再扔下一切去任。
聽到嚴與非已經在去公司的路上,柳助吊起來心,又很快安靜下來,也攔車往公司走去。
被他惦念的嚴與非,正坐在車上,想著宋許說的那番話,猜測他現在在哪。
因為上次出了事,嚴母勒令把所有安保都收到自己邊,宋旭那邊沒了專人盯著,現在他也不知道宋許的去向。
他失去意識前,宋許正向外走,想了片刻,嚴與非給孔飄飄打了個電話,在長達十分鐘的辱罵中得到了那人還在酒店的消息。
雖然孔飄飄的原話是:嚴你這個殺千刀的惡畜上次怎麼沒把你撞死不然怎麼會害的宋許一個人在酒店……
后面還有若干句話,但在這句話之后嚴與非就按了掛斷,徒留滿腹怒火無傾泄的孔小姐把客廳目的東西都砸了個稀爛。
然后遣手下去聯系,得到了宋許昨日傍晚離開的消息。
聽旁人說,那姿,端的是一個腳步穩健,意氣風發。
這八個字在嚴與非心里,讓他痛的同時又給他一種別樣的安,宋許沒有被他太傷。
等理完積的文件,天已經黑了,柳助在喝了不知道是第幾杯咖啡,終于把一摞摞紙看完,抹了抹頭上的汗,虛弱道:“與非,這事不能再出第二回 了。”
這種昏君般的行為,太苦這些下面的人。
嚴與非表不變,飛速理完文件后,又開了幾個視頻會,把海外的人事變敲定好,整了整褶皺都沒幾條的服,抓起外套就往出走。
“去哪?”柳助把筆一放,問道。
其實平常不到他過問嚴與非的行程,可最近是非常時期,禍事多發,他忍不住心。
“找宋許。”嚴與非頭也不回道。
柳助蹭一下站起來,連實木桌子都被他撞開了幾厘,他只覺得晴天一道霹靂咣一下砸他頭上。
他瞪著嚴與非腳步堅定的背影,一個箭步竄到門口,把半開的門推回去,聲道:“你,你說什麼?”
他真希是自己老年癡呆提前發,幻聽了。
可嚴與非的話無的擊碎了他所有的潛在幻想。
他看著柳康,皺著眉,似乎不明白他為什麼這幅驚惶樣子。
“我去找宋許。”
那宋許兩字被他說的纏纏綿綿,像是在舌尖被含過似的,把柳康皮疙瘩都驚下來了。
“你,你,你你,他不是和你分手了嗎?!”
他結了半天,終于在嚴與非耐心消耗殆盡前出來一句話。
嚴與非瞥他一眼,語氣不善。
“誰和你說的,我倆好好的。”
叮一聲,電梯剛巧到了,門開后,嚴與非自顧進去按了鍵。
柳康瞠目結舌的看著嚴與非那個開過瓢的腦袋,還是不敢相信,嚴與非能跟沒事人一樣,說著他和那兇手和和的消息。
他呆立在當場,直至金屬門徹底將他隔絕在一旁,才堪堪反應過來,撒就往樓下跑著攔人。
媽的,這個什麼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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