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
把湯料扔進鍋,徐徐攪,宋許沉默的看著火苗在鍋底順著邊竄起。
桌上的菜都涼了,也沒有人落座品嘗。
嚴與非的電話永遠占線,好聽的聲循環重復著那句: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
宋許打了幾次之后,放棄再撥。
結婚多年,紀念日當天,嚴與非失聯了,為此準備了數月的宋許突然發覺自己并不驚訝,也許有一點難過吧,也不多。
至他能心平氣和的一個人筷。
嘗了一口,鹽放多了,不過還在接范圍之。
他不像嚴與非,挑,咸了淡了一口就能吃出來,雖然不會出聲提意見,但是吃的時候,總會眉頭輕皺,然后宋許就會笑著在盛湯的間隙,再炒一盤,只為那個人舒心。
客廳的裝飾溫馨簡約,花瓶里的鮮花,開了幾天,落葉一地,有著漂亮紋路的花瓶等不到新住客,蒙了一層灰,看起來有些憔悴。
家務都是宋許在持,而那個十指不沾春水的大爺,會在心好的時候帶一束鮮花,有時是玫瑰,有時是尤加利。
宋許以前會覺得這就是嚴與非的柴米油鹽,只是在見到他為那人做飯時他才反應過來,原來是人不對。
還是太天真,他和嚴與非都是。
一個天真的以為這就是婚姻中的磨合與妥協,一個天真的以為,他早早的就找到了的自己的。
嚴與非或許他,畢竟相了那麼多年,總能培養出一些。
可那和一個電話就能奔赴異國相比,太淺薄,太隨意。
沉默許久的電話突然響了,宋許慢條斯理放下筷,按了下綠的按鈕,外放。
“宋許,公司今天臨時開了個會,有外派急單,走不開,你先睡覺,等我帶禮給你。”
這借口還是十年如一日的隨意。
在以前,宋許或者還會在心里幫他開、解釋。
可現在不會了。
雖然不知道嚴與非在干什麼,但宋許中自浮現了幾個場景。
秦景沒帶傘,或是他媽生病,或是秦景家的狗犯哮缺藥了。
反正這些事和他宋許比,都無比重要,值得一次又一次的離去。
“宋許,在聽嗎。”是察覺到了電話這邊人的心不在焉,嚴與非忍不住他。
還是老樣子,明明干著撒謊的行徑,卻用甜言語包裹著刀刃,每一刀都捅的那麼用心,刀一寸寸進,還要問你,你有沒有看清。
“嗯,在聽。”宋許慢慢攪拌著勺子,撈起一片山藥,仔細的觀察著上面的紋路,說出那句不知道說了多遍的臺詞:“嚴與非,我在聽。”
聽見答復,嚴與非才松了一口氣,正掛念別的事,自然沒有留心那敷衍那語氣,他怕宋許生氣,沒有說實話。
秦景的學生急癥發作,被困在了襄城偏遠的村莊,缺醫藥。
那人是秦景得意門生,秦景的資助一路考重本,他與秦景相多年,自然是知道這個學生在他心里的地位。
如果真在小村子里出了什麼事,不知道秦景會怎麼著急,他又不好,嚴與非不敢冒險,只好冒雨親自去接。
“臨時外派……一個大單子,在襄城,回去給你買釀糕……”
他剛接到秦景的學生,在即將上高速時,突然想起宋許吃甜,而這里釀糕最有名。
于是在一個燈火通明的路口停下,那學生在車里坐著,自己下車去買。
而宋許聽了只想到,噢,襄城,那應該是秦景的學生出事了,不奇怪。
心里這麼想 但又忍不住多問:“你記得今天是我們的結婚紀念日嗎?”
“我當然記得,要不是公司臨時有事……等我回來……”
話里話外都是公務在。
宋許聽罷,又笑了。
在一次次失后,他終于明白在嚴與非和秦景曲折的故事中,他只是個跑錯了片場的旁觀者,站在不屬于自己的舞臺一角,占了別人的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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