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實把墻上的照片一張張拿下來，這里面大多數都已經被畫了叉，剩下四、五個還活著的。

被殺的這些人，和陳實在檔案上看到的是一致的，但他還有一個疑問，“周天楠不在這里面。”

陶月月翻看那一沓人生函數，“這里面也沒有，要麼周天楠是個特例，要麼就是被別人殺的……陳叔叔，這屋子里的臭味是不是有點不太正常？”

確實，屋子里一直彌漫著一謎之臭味，可是地上并沒有堆放垃圾，陳實嗅了嗅鼻子，找到了臭味的來源，他推開臥室，里面只有一張鋼床，一個掛服的架子，上面只有三四件服，可見路大海過著非常節儉的生活。

門的左手邊立著一個五斗櫥，很舊，上面的漆都剝落了。

五斗櫥旁邊的地上放著一些白塑料瓶，帶有刺鼻的氣味，似乎盛放過某種化學藥劑。

陳實打開櫥門，瞳孔下意識地收了一下，里面躺著一已經腐爛到見骨的尸，從上殘破的服飾和首飾以及長發來看，那應該是個人，上除了臭味，還縈繞著一化學藥劑的味道。

“看來路大海自己買來藥，把這尸慢慢融解白骨……”

“陳叔叔，墻角有監控！”

陳實扭頭一看，暗道一聲糟糕，窗簾桿上面放著一個監控，不斷閃爍的紅證明它在工作狀態，自己只顧尋找臭源，竟然忽視了這件事。

陳實走過去，扯窗簾把它抖下來，拔了線，順著線在旁邊的一個紙盒子里發現了一部開著的筆記本電腦，視頻訊號已經被傳到了一個社帳戶上，他們很可能被路大海發現了。

“把這些東西全部帶走！”陳實說。

“柜子里的死人呢？”

“那個不管了，我回頭讓其它人過來收拾……”

他們找了袋子，把那些照片、文件、筆記本電腦全部裝進來，提著它離開，立即去找林冬雪。

林冬雪還在售樓部里面坐著，見兩人匆匆趕來，說：“我以為你們會多搜查一陣子呢！”

“況有變，我們可能打草驚蛇了，我這就通知局里，追蹤路大海的手機訊號。”

陶月月表夸張地說：“他就是那個推手，而且在他屋子里發現了人生函數。”

林冬雪驚訝地張了張，“兩組案件真的有聯系啊！”

陳實正在打電話，一邊打一邊招手他們跟自己走，來到停放在附近的車旁，陳實說：“我們先回局里。”

“萬一路大海回這里怎麼辦？”林冬雪不放心。

“我覺得他回來的可能不大。”

“不管怎麼樣，還是有可能的，我在這里盯著吧！”

陳實不放心讓一個人呆在這里，林冬雪說：“沒事的，我帶了槍，你們一旦有路大海的線索，我馬上過去和你會合。”

“行吧，你自己小心！”

陳實帶著陶月月趕回局里，路上陶月月把袋子里的東西取出來看，發現在這里面有一個筆記本，打開來，驚喜地說：“兇手的日記。”

“念來聽聽。”

“這寫了好多，我挑著給你念啊……3月18日，我的刑期結束了，回到龍安，我想去以前經常去的那家面館，發現已經搬家了；于是我又去找一個朋友，才知道他因為打架被人砍死了。站在悉又陌生的街頭，我覺無所適從……不讀了，全是廢話，下一篇……

“4月26日，我迎來了自己的新生，他不像其它人那樣嫌棄我的過去，他說我有我的閃點，他讓我看了我的人生函數，讓我重新認識到了自己的價值。

“5月2日，這是我第一次去執行任務，我很張，看著那個人被卡車卷進子下面，我有種深深的負罪。觀察者來找了我，開導我，他對我說這一切都是有價值的，我們和那些罪犯不一樣，他們是為了一己之私作惡，而我們是為了崇高的使命，是為了凈化這座城市！我會努力完它的，下一次，我會完得更加出。

“6月12日，這是我殺死的第四個人，我心平靜，警察本就沒想到這些死于車禍的人是被謀殺的，他們當然想不到，因為他們只是維護世俗秩序的執法者，他們不懂人生函數，不懂這一切的意義！

“6月19日，第五個人，我的工作越來越出，觀察者給了我一筆生活費，這不是獎勵，我們之間不是雇傭關系，我相信他、戴他，而他認可我、依賴我。一個人坐在安靜的屋里，我能看到一束，它來自我的心，我不再是過去那個無可救藥的混蛋，我默默地守護城市，哪怕是被人誤解，這種覺就像殉道者一樣。

“7月23日，我認識了娟，讓我孤獨的生活多了幾分彩，我懷念和相的每分每秒，我不在乎是有夫之婦，也不嫌棄我的貧窮……今天會來便利店嗎，好想。

“這一篇沒寫日期……我不敢相信！觀察者把一份人生函數發給了我，那個人就是娟！我去觀察者的公司找他，懇求他收回命，他說不行，娟的節點因為我的介而提前的，我說那有什麼關系呢，反正是有一個人死，觀察者說，阻止它的發生就是我們的使命。回到家我喝了酒，我萬念俱灰，想帶著娟逃跑，那樣的節點就不會發，可是我做不出來，不僅僅是因為我窮，更是因為我沒有勇氣，觀察者說過，命運皆注定，沒人可以反抗它。

“8月16日，我把這一切告訴了娟，對我殺人的事震驚，我坦誠地告訴，我殺人，但也救了更多人，罵我是個瘋子！我瘋了嗎？不，是不愿意仔細聽我解釋！我不能讓娟去報警，我攔住，喊救命，憤怒至極的我死死掐住娟的脖子，當我撒開手時，娟已經停止呼吸。我哭了很久，我對著的尸……臥槽真惡心，這段我不讀了哦……夜里我又夢見了，我想說，對不起娟，你不理解我，我只能把你清除，這就是你的命運，不要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