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如約而至,這一年馬上要過去。
十二月初,夏子墨的房子賣出去了,他時間把自己的東西收拾好,一部分拿到流甦這里,一部分扔掉。客廳里擺著的森林似的盆景,都送了人。
但前妻璐璐還有一些。
看著璐璐的,夏子墨的淚落下來,他在心里默默地說︰璐璐,你走了,我也要搬走了,搬到一個和你一樣好的好人那里,去和一起度過後半生。房子賣了,家散了,但我會把你放在心里,永遠都不會忘記的。
前妻的品實在太多,服和鞋還好理,但是一些首飾是不能賣掉也不能丟掉的。
夏子墨想了半晌,覺得糖糖是最適合接收這些首飾的人,于是他給糖糖打了一個電話,“喂,姐夫?”糖糖的聲音里依然有意外,卻沒有驚喜萬分了︰“你怎麼想起來給我打電話,找我有事兒嗎?”
“糖糖……”夏子墨的聲音低沉而帶著幾分傷︰“我的房子賣了,很多東西都快速理掉。但是你姐有一些首飾,我不想賣掉它們,又怕睹思人。
這樣,你過來拿去吧,你不願意戴,可以收起來,想你姐的時候拿出來看看,也是個念想……”
糖糖沉默了好半晌,回答了一個字;“好。”
“我現在在家,你過來吧。”夏子墨緩緩地問。
“好……”
又是回答了一個字,夏子墨發現,糖糖的確和以前不一樣了。
半個多小時後,糖糖來了。有一些日子沒見,糖糖瘦了一些,卻更神了。
上穿一件白薄羽絨服,短款,灰牛仔,高跟矮腰靴子,顯得雙更加修長。
面很好,白中帶著年輕孩特有的紅,像一棵亭亭玉立的樹,再也不是見了他就想糾纏的菟花了,整個人的氣質全變了,像換了一個人。
夏子墨很高興糖糖的變化。他看著欣地笑了笑,糖糖也笑了笑,他們之間的怨恨和不理解,在那一瞬間,煙消雲散。
夏子墨把一個小拎包兒遞到糖糖手上︰“你姐的所有首飾都在這個小包兒里,你都拿去,替你姐惜它們。”
糖糖手接過來,然後坐到沙發上,慢慢拉開小拎包兒,拿出一個又一個首飾盒,再拿出盒子里的首飾,一樣一樣看,一樣一樣,像看著著親人的臉。
的腦海里又浮現出來,姐姐戴著每一件首飾的樣子,糖糖的眼里就有了淚,忍不住滴滴答答落下來。
不能再看了,否則心就會碎裂,糖糖又一樣一樣地把它們放回去,收好,然後慢慢起,用帶淚的大眼楮看著夏子墨,輕聲問︰“姐夫,你可以抱我一下嗎?算作告別,和以往,和你我的告別。”
夏子墨搖搖頭,很認真地說︰“糖糖,這個不可以,我已經心有所屬,我只我心中的子秦流甦,是唯一,再抱你就是對你的不尊重,更是對的不尊重,所以,不可以。”
糖糖的淚淌得更多,卻笑著看夏子墨,笑著說︰“姐夫,秦流甦命真好,真幸福,我希我也能和流甦一樣好命,跟一樣幸福,你祝福我吧!”
“糖糖,祝你幸福,你一定會幸福的。”夏子墨用幽深的眸子看著糖糖,真心實意地祝福。
糖糖走了,夏子墨清空了他曾經的家,也走了,帶著一顆火熱的心,去奔赴他的、也他的流甦。
夏子墨以為,此後的歲月里,他要做的就是一心一意流甦了,再也不會有不相干的人和事來打擾你們。
卻沒想到,第二天早晨就接到了前岳母的電話。
“子墨,昨天我聽糖糖說,你把房子賣了?”前岳母的聲音大得像打雷,為了不被振聾,夏子墨不得不把電話拿得離耳朵遠一些。
“是的,我把房子賣了。”夏子墨如實回答。
“我想不明白,你為什麼賣房子?是不是有了新,把我兒徹底忘記了?”
夏子墨的眉頭不自覺地皺了起來︰“的確有了新,但這不能說明我忘記了璐璐。”
“沒忘記璐璐為什麼賣房子?”
“沒有其他意思,只是想換個居住環境。如果您沒有事兒,我掛了,我要上班了。”
“既然你這樣說了,那我也就直接說了……”前岳母終于不再繞圈子︰“你那房子一共一百多平,賣了不錢吧?璐璐雖然沒了,但是按照法律規定,房子是不是有我們的份額?”
夏子墨啞然失笑,原來是要錢的。
他終于明白前岳母為什麼打電話過來了,他很平靜地說“既然您說按照法律規定,那我也說一句,房子是我婚前全款買的,它不屬于夫妻共同財產,所以沒有你們的份額。”
“你這什麼話?”前岳母聲音提高了八度,很明顯怒了︰“我兒和你結婚八年,過了八年苦日子,這你總不能否認吧?既然一起過了那麼多年,房子怎麼說也有一半了,死了,你就一點舊不念,賣我兒的房子卻一分錢沒有母親的份額?”
夏子墨差點被的話氣樂︰“我承認,璐璐和我結婚過了八年日子,但是我不承認過的是苦日子。相反,我可以說,璐璐過的是寶馬香車的好生活,連帶著你也跟著我們過了八年足食的好生活。”
“但就算璐璐和我一直生活下去,婚前的房產也永遠是婚前財產,不會隨著夫妻雙方一起生活年頭的增多,產權就變了。”
“夏子墨,你這忘恩負義的白眼狼,如果你這樣不講究,信不信我去法院告你?”
“你去吧,我隨時等著法院的傳票。”夏子墨說完,果斷掛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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